塞小药片，咬咬肩膀，戴戴项圈。

亲李平一下，顺便再讨个吻。

她看书，然后哀哀地叹气着爬上床，用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可能那里面有两个魔法回路。

她又摁了几下，里面跳出来一个粉色双马尾的少女。

然后两个人就静静地看着故事放映下去。

“天才们可不会明白我这种超常发挥的魅魔是如何进入学院的。”

而她忽然说了一句。

李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时隔多年，依然如此。

他只是躺在理露拉的旁边，看着魔女之夜。

“你读过一本书吗？”

理露拉忽然探过头来，金粉色的眼眸看着他。

“是我一个曾经很喜欢的作家写的，虽然我现在不喜欢了。里面有句话，大概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小怪兽，总有一天要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

李平没有回复。

他不理解理露拉，也不知道理露拉所说的这些。

理露拉是召唤他到这里并且囚困了他的魅魔。她喜欢甜食、睡觉、看各种小人在屏幕上转来转去，李平不知道那些是现实还是虚构作品。但是他对于理露拉的了解也就是如此浅薄了。魅魔为什么要召唤他来到此处，为何要囚禁他，而上一世离别时她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李平不知道。

他离开了魅魔，但在最后，从她的口中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二十六岁。

二十岁。

时间倒退了六年，几千个日夜。他们也曾有很多日子相拥而眠。而他应该伺机逃脱，然后找到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学籍，重新入学，经过四年的学习后成为驱魔人，最后在任务中重伤濒死。

而外面的世界……

“理露拉，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亲眼看到过，却依然这么问理露拉。魅魔的尾巴摆动着，刺到李平的手背，她却是自己叫了一声。

理露拉指了指屏幕。

“世界啊……世界是扭曲的，像我这么善良的魅魔可不多见。你可能会看到各种各样非人的生物，奇诡的颜色，多目的注视。”

她说得很平淡，但是李平看到她的眼角好像有水光闪烁。李平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放映的视频里面，黑色长发的少女举起了枪。

“但我们才是小怪兽。”

她轻轻地说。

“其实我不知道李平是不是，但是我是这么希望的。如果李平是小怪兽的话，那么李平就可以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面了，我会天天投喂好吃的过来，这里很安全。”

李平看着她，很想问一句，那你呢？

他不知道魅魔在外面所经历的日子。

但是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我不把李平关起来的话，也会有其他人这样的。”

理露拉笑起来，那是一个很狡黠的笑。

“这里面有个‘非我即你’的逻辑错误。”李平同样笑了笑，有点像是老师，“我那个世界里面，国家的辩论对策之一。”

“好叭，随便你怎么说。”

这个时候，视频刚刚放完。

于是理露拉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里面。

“我睡觉啦，明天早点叫我起床，偷偷逃跑的话我会把你抓回来的。”

很温柔的威胁。

而人总是要逃脱，然后再钻入另外一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