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屋里，双手仿佛散架了一般，躺在沙发上就想昏死过去，但又立马被大小姐给叫了起来。
“去洗澡。”
“我很累的，你让我躺一会儿嘛……”
李清梦瞧着趴在沙发上的女孩，她无意识的撒娇散发着止不住的可爱。
“女孩子的身体很娇贵，每天都要洗的，睡前护肤也要做，身体乳必须要擦，晚上也必须刷牙，别养成坏习惯。”
林漾漾听得头都大了，她以前当厂狗的时候，上一天班累得分不清昼夜，就算一身汗浸湿也趴在宿舍里睡大觉，醒了就看见两只苍蝇嗡嗡飞。她实在不习惯疲惫了一天后，回了自己的小屋还要忙活半天。
而且，现在身上流的细汗都那么香，应该不至于吧……
然后她就被李清梦拉了起来。
“你不洗，我就帮你洗。”
“诶诶诶诶我洗！”
真的是，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大胆奔放嘛，都不拿她当外人了，以前也不见得她对哥们儿有多好啊。
她家的浴室有大多数家里没有的东西，浴缸。浴室里放着一大堆瓶瓶罐罐，林漾漾感觉自己仿佛是一道案板上的菜，被厨师用各种复杂的调料给做的色香味俱全。
都说镜子中的自己在脑子里美化过百分之三十，林漾漾却是感觉不到，她习惯客观看待事物，对自己也是毫无任何包庇，但镜子里的娇躯实在是让人血脉偾张。
只是经过一天的试衣，她稍微有了些免疫，对自己也有了些认同感。
坏了，哥们儿这下真的雌堕了。
对这不可逆的进程感到无奈，林漾漾将头发吹了吹。李清梦先前骂过她，说不能把头发吹太干，否则会损伤发质。
换上睡衣，拿起客厅的袋子走入屋内，立刻反锁，再打开窗。
她窸窸窣窣的从袋子的一件裙子里翻出一包芙蓉王。
虽然身体已经不再对尼古丁产生反应，但心里却总是痒痒的，于是趁着出门偷偷在便利店买了一包。这事儿要是让李清梦知道了，怕不是要死上两回。
窗外的天空仿佛被浓雾遮挡，看不清星空的本色，只有晚风依旧，吹在刚洗过的肌肤上，泛起阵阵凉意。
林漾漾抽出一根，准备将烟头含在嘴里，但下一刻便响起敲门声，吓得她赶紧藏起来，连带着打火机跟一起塞床底。
悻悻的打开门，便瞧见李清梦正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刚洗过澡的她看起来是别样的清新，像是游荡在三四月的林中一般赏心悦目。
“怎么了？”
“怀疑你会做一些不好的事，特地来监视你。”
“啊，怎么会呢，哈哈……”
李清梦狐疑的审视着她，随后走入屋内。这里本来是她的卧室，但当初刚把林漾漾运回来的时候没地方放，所以自己重新装饰了一个，两个房间的布局是一模一样的。
林漾漾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被子扔在了床上，才反应过来，这是要一起睡觉的意思。
姐们儿，你边界感呢？
但接着，李清梦便在房间里四处打量，在柜子里，梳妆台上翻了翻，没找到什么。随后，就看见了地上的袋子。
“衣服怎么不挂起来，会有褶皱的。”
林漾漾一惊，烟盒还在里面，连忙说道：“我错了，我来挂我来挂。”
李清梦本来消除的疑虑又升了起来。
“你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说实话，我不想让谎言玷污我们之间的友谊。”
这搞得林漾漾不好意思再撒谎了。
“嗯，我……”
“没必要说出口，我不会打扰你的个人隐私。你是懂得分寸的人，不需要我来指指点点。”
好女孩啊，林漾漾心里都升起罪恶感了。
明天就把烟给扔了吧，虽然现在还是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但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做精神食粮，不需要再做尼古丁的傀儡了。
她躺在床上，被子盖住身体，似乎没有考虑要在睡前刷会儿手机。
但没一会儿，她就睁开眼，看着坐在梳妆台旁边的林漾漾。
“你怎么不上床？”
“姐们儿，你懂吗，我那个思维还没转换过来，我发现我可能有点守旧了……”
“难道你还能对我做什么吗。”
那确实不能。
“和女性的距离感太重，你就是这点不行。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牵手挽胳膊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今天云千筠抱你胳膊时，你满脑子都都是手臂被胸夹住了。你自己不也有胸吗？别那么没见识，这种状态要不得。你必须要习惯这个过程，然后常态化。”
原来是帮哥们儿雌堕来了，她只是第一性征没了，不代表第二性征也消失不见。
但既然对方都明说，她再扭扭捏捏就显得矫揉造作，于是也躺在床上，虽然床的中间隔了一块三八线。
但下一刻，林漾漾便发觉被窝里的手被握住，十指相扣。她诧异的看过去，床头灯却被关闭。
“睡觉。”
李清梦今晚有些睡不着。
白天那短暂的一瞬对于白蔷薇来说微不足道，但普通人类却是难以承受，她闭上眼就会回忆起那双刺透内心的眼睛。
所以，她才会想要和林漾漾一起睡，却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尤其是身旁的人分明紧张的睡不着，却还抑制着呼吸，生怕打扰到她的样子，即便天黑看不见，那模样也肯定可爱。
“你生日要到了吧。”
“你怎么知道？”
“先前给你安排身份的时候有留意，准备怎么过？”
“本来想回家过，往年每次过生日，我妈都会准备很久，大蛋糕，蜡烛，家里也会弄上各种装饰，虽然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么注重。”
“她一定很爱你。”
“那不然，我妈对我和妹妹那是天差地别，她总说我是吃奶长大的，而她自己是被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李清梦莞尔一笑，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个温馨家庭的模样。可能很小，90平或者不到90平的房子，抬头低头都能看见彼此的世界。
随后便听见她叹了一口气。
“只是今年不好说了，别说过生日，她们愿意让我进门都算好的。”
“那你后悔吗？”
“……不好说，可能不会。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薄情的人，我喜欢魔法少女，所以一定会去追寻，就算这样会让她们不开心，会让她们难过。”
有自责，有忏悔，但就是不会后悔。
这也是李清梦喜欢她的一点。
“你今年回去，她们一定会欢迎的，毕竟你这么好看。”
“别吧，我怕我交代了。”
林漾漾自从变成这样后，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出来半年，家里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肯定还怨着她。出来半年什么都没赚到，灰溜溜的回去也只能徒增嫌隙。若是此时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是魔法少女预备役了，不知道得有多刺激。
任何聊天在一个话题结束后，总会有一段时间的沉默，这意味着要发起一个新话题。
半晌后，李清梦说道：“今年，我来为你庆生怎么样？”
没有得到回应，林漾漾已经睡着了，分明方才还因为和女孩子同床共枕而紧张。果然，新生的身体像孩子一样嗜睡。
算了，明天再问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林漾漾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但第一感觉是胸前有什么挤着，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李清梦的脑袋，没想到这般文静的人，睡觉也会乱动。
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凭借着肌肉记忆接通了电话。
“喂？”
“你是谁？我哥呢？”
林漾漾一瞬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