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无事可做。
想了想,索性继续睡觉吧?
这种时候,睡觉似乎已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闭上眼,将呼吸放得平稳些。
脑袋里却突然出现了刚才那个姐姐的笑容。
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没有来地,心里有些担忧。
不过既然她能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带着饭菜来的,一定是不会食言的吧?
想了想,我摸了摸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有些长长的,很多撮呆毛翘起着,但还算柔软。
毛茸茸的,手感有些像村里的小狗?
唔...
沉吟着,我把几撮翘起的呆毛压了压。
黑发遮挡了些许视线,我有些高兴它们并没有翘起来。
重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更顺滑了些许?
心里有点期待的感觉,如果那个姐姐会喜欢的话。
虽然还不清楚她是做什么的,多长时间来这里一次,但已经想着在下一次遇到她时怎么让她开心一些了。
如果能让她开心的话,她也会来的更多吧?
这样想着,我试着闭上眼睡下。
但脑袋很兴奋,半天都没有睡着。
有些苦恼,索性看着眼前的木门发呆了。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点能够视物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光亮。
因此,我很难辨别时间。
喉咙有些干渴,但还可以忍耐。
靠着墙,我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里越发昏暗了,直到几乎完全不能视物的程度。
咽了咽口水,浸润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喉咙,莫名地,我有些发怵。
分明是已经呆了一天的很熟悉了的小屋子,只是昏暗了些。
但是莫名的,我感觉身边的不可见的黑暗里像是潜藏了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窥伺我一般。
心里有些毛毛的,我闭上眼,把脸靠在膝盖上。
却因为没注意,碰到了已经结痂变硬的伤口。
一阵迟钝的疼痛感传来,我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把手臂尽量避了避伤口,我把脸埋在一侧的膝盖上。
害怕。
忽然的,我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了轻捷的脚步声。
愣了愣,心里有点畏缩,有些期待。
我抬起头,睁大着眼睛看向木门的方向。
是那个姐姐吗?
我靠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
头发靠在眼前,有些遮挡视线。
我右手抱着左手的手臂,有些紧张地看向木门。
“咔咔。”
是门锁抽动的声音。
木门小幅度的摇晃着,紧接着被推开。
伴随着开门的“吱嘎”声,一只素白的手提着灯笼先探进了漆黑的小屋。
昏黄的摇摆的火光动摇着阴影,我看到是她。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一个木箱子。
轻轻地,踏过了门槛。
“小家伙,我来了哦。”
昏暗的,温暖的黄光照亮了她白皙带着微笑的脸,眼睛熠熠生辉。
她看着我。
期待的心被回应了,我却有些无措。
有想要走近的冲动,只是我忽然想到我的身上应该挺脏的。
如果走近了却不相信弄脏了她的衣服,会被讨厌的吧?
这样想着,我有些窘迫的看着她。
她似乎没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转而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了小家伙?不欢迎我吗。”
愣了愣,我有些急迫的回答。
“没有没有。”
“我只是,唔...”
发着不知所谓的鼻音,我有些害怕她会因此认为我讨厌她什么的,却又不敢于告诉她不靠近她的原因。
无措的,只好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地面。
“呵呵。”
她突然轻笑了两声,我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她掩着嘴,轻笑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知所措的,我站在墙角,又低着头。
她走近了几步,蹲下身,把灯笼和木箱放在地板上。
她比我高得多,即使蹲下也几乎和我是平视。
她没有再说话,我也一同保持着沉默,一时间只剩下了她摆弄木箱的声音。
我看着她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摆放在一旁。
随后她仰起头看着我,拍了拍一旁的地板,似乎是示意我过去。
抿了抿嘴,我走到了她指示的位置。
“坐下来。”
她轻柔地说道。
我顺从地曲膝坐下了。
她突然靠了过来,看着我的膝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我已经结痂的伤口处。
“呜...”
痛感传来,难耐地悲鸣了一声。
“很痛吗?”
她看着我,眼中带着关切。
我从未在家人以外的人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愣了愣,连忙回答。
“还好...”
听到我的回答,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根末端绑着一团布料的小木棍,把末端放在一旁的罐子里蘸了蘸。
再拿出来的时候布团已经被染成了深色。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痛,忍耐一下哦。
她轻柔地说道,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紧接着,她把布团在我的伤口上抹了抹,液体把伤口染成了黑色。
动作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但紧接着,剧烈的灼烧般的疼痛突然传来。
难耐地缩了缩腿,我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呜...”
眼睛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有些痒痒的,我不敢动。
又流眼泪了...会不会被讨厌啊...
眼前模糊一片。
忽然的,一双柔软的双抱住了我的脑袋。
没等反应过来,脸上忽然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能感到后脑被轻柔的抚摸着。
是她把我抱住了吗?
心里有些明悟,我愣了愣,随后急切地想要从怀抱里挣脱出来。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挣扎,她反而抱得更紧了。
“没关系的,姐姐不嫌弃你哦。”
“疼的话就哭一会吧,能有效减轻痛感哦。”
她温柔地说道。
愣了愣,心里莫名的有些委屈。
突然想到了被盗贼打伤致死的哥哥,被父母无奈卖出去的自己,以及暴力的对待自己的,陌生人的冷冽的眼神。
为什么我们就要无端遭受这些痛苦...
如同阻滞眼泪的堤坝被她的温柔拆解,洪流将我的视线淹没,痛苦在心间充溢沸腾着,伴随着眼泪发泄出来,直到流尽,直到疲惫。
哭的累了,她抚了抚我的脑袋,给我递来了一个瓷碗。
“渴了吧,来喝点水吧。”
我的确很渴,从她手里把碗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
喝完了,她把碗重新放回的木箱里。
“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她抓着我的一只手,我听话的伸了过去。
在她的检查下,我才发现手腕处有些淤青,手肘的地方有很大的擦伤。
她像刚才一样给我涂了药,疼痛依旧,但我感觉比起之前缓和的多。
随后她收拾了东西,站起身。
“我走了哦,小家伙,明天再见。”
心里莫名有些急迫地,我叫住了她。
“等一下,大姐姐。”
她回过身,疑惑地歪着头。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随后又想到什么,我快速地补充道。
“我...我还没有名字,不过我的家人都叫我璃儿,大姐姐要称呼我的话,也可以这么叫...”
抬起眼睛看着她,发现她正微笑着。
“我叫雪晓别,单字一个致,小家伙可以叫我小别致哦。”
“好...好的!”
我应答着,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带上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