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个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叶冬枫看见地上被人浪费了一地的抽纸，觉得怪心疼浪费的，虽然花的不是他的钱，但还是那么看的不爽。
“行了，谁叫你不听劝，我都发信息告诉了你，你也不看，还把挂在身上的符纸给取了下来，难怪鬼迷人眼！
你把那么多东西都卖给鬼，还给你们老板收了一堆的冥币，只是让你赔钱，没把你开除就算好了！”
“你也没跟我说啊？一对骂人的表情包！你都发现了问题，也不来看看我啊！”叶叔擦拭着眼泪，控诉面前的师父，“你看我底裤都赔没了，月底房租到期，我们一起睡桥洞吧！”
叶冬枫拍了下叶叔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啦！房租我给你交，算我的！够大方吧！还有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手中这些抽纸，是你老板看你赔钱给你，送了你两包吧！
再浪费下去的话，你可能连上厕所都只能用手清洁了！你是想成为隔壁的三哥吗？左手上厕所，右手手抓饭？一顿饭下肚，全是大肠杆菌严重超标！”
“大肠……杆菌？那不就相当于在吃翔吗？咦~我才不要！”叶叔用衣服抹干了眼泪，把还剩下大半包的抽纸，放回了餐桌上，嫌弃地骂了句，“老板真抠！”
“赔了上万块钱，就送了两包进货价不到一块的抽纸！简直就是吸血鬼！”
叶冬枫见人情绪好的差不多了，便抬脚一踹人后背，“外卖到了，出去取，不想被活活饿死的话！看什么看，我下的单，填的你的名字，快去开门！
哎呦喂，我的小心脏哎！昨晚被你气得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得着觉！你这个徒弟还真是让人担忧，要不是我知道你手机不离身，给了发了保命符！
你该不会真以为那群人进来，真的只是为了买东西吧？人家是想来买你的命的！不过他们却办不到，只能作罢！”
叶叔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自己的师父一脚踹到了大门口，他回头看去，用眼睛大致估算了下距离，十多米的距离呢！
如何做到的不伤人，又能把人踹的远？
“师父，你这脚可以啊！国足，有救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气得叶冬枫直接拿起桌上的诺基亚砸了过去。
“少说一嘴吧！有救？贝克汉姆来了这里长大，指不定连球场都上不了！天天怪这个怪那个，告这个告那个！先把肚子上那一圈吃海参长出来的赘肉，给减了再说了吧！”
他能接受技术不过关，那是实力问题，有高有低很正常，可他看到人一个踢球的，肚子上一圈赘肉，就知道，完了，钱贪了，吃好的喝好的还住好的，谁给的脸？
工地上随便拉十一个农民工，说不定都能把人给踢赢，吹假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连跑一千米指不定都气喘吁吁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有资格上的场？
难道是交的会费够多？
“哟？这年头还能弄到诺基亚？师父，你不简单啊！现在的商家都缺德，巴不得你买的东西又贵，两三年就会坏！还是诺基亚好，没事还能用来砸核桃！”
叶叔调侃一番叶冬枫，便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外卖员，“喂，放门口就好了！”
听到下楼的声音，他才打开门，拿起放在门口的外卖，正好与下楼回头看过来的外卖员对视了下，心中有种莫名的发毛感。
“这个外卖员，不老实啊！”叶冬枫抱着智能手机，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答道。
“怎么说？”
叶冬枫举起自己的手机，左右晃了晃。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喜欢看上面的定位，以及外卖员距离自己住处的距离。结果发现，这个人在外面停了将近十五分钟！
我备注的写的是直接放门口，不用打电话，多次重复，就算没看到，也会在一反应下直接打电话！真正把送外卖当成一种职业的人，时间就是金钱！
哪怕在别人家门口多耽搁一分钟，下楼骑车的速度，都要加速进行赶超！赚的都是些辛苦钱！而那种把送外卖当成摸清别人地址，实行犯罪或是盗窃的人，则不那么着急！”
叶叔听叶冬枫这么一解释，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难怪刚才我觉得那个外卖员眼神怪怪的，以前我见到的，都是低着头忙着赶路，倒是今天这个，看起来不急不慢的！我以为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
“大概因为是订单备注，以为是独居女生吧！我备注放在门口，单纯就是不想更多的人认识自己，这会让自己觉得很困扰！
自从实名制后，骚扰电话越来越多，去工信部网络上查，还查不到电话来源，想投诉都没法投诉，这就更加不喜欢接电话了！
若不是因为手机卡还有接收验证码的功能，我都想把它注销掉，真他妈的太烦人了！现在听到铃声就直接PTSD了！没告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都算好的了！”
叶冬枫接过外卖盒子，像是个快要被饿死的饿死鬼一样，急急忙忙地打开盖子，开始吃饭。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些鬼是怎么进的店里的？还有那第一个老人，为什么我能看得见，后面的那些人，非要戴上你给我的墨镜才能看得见？”叶叔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叶冬枫迅速扒拉了两口饭下肚，人也跟着缓过神，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符，你画的！有问题！仔细看看，我教你画的，和你自己在店里的草稿纸上练的！”
叶叔听了，跑回自己的房间，翻找出自己早上师父给自己临摹的样稿，又和自己当时拍下的照片进行对比，发现一模一样。
“师父，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是吗？我要是找到了，你得给我当年做马三个月，直到你赚回房租！”
这话一出，倒是有几分让叶叔打退堂鼓，继续又观察了一遍，还是觉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真的没有区别啊？师父，就告诉我一下，好歹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叶叔不觉得自己对照着再次重新写一遍，还能变得不一样，直到最后收尾的时候，手中的圆珠笔下意识地重重在结尾处落下一个点，这才发现了异样。
“师父，该不会，该不会……”他结结巴巴指着这个小黑点，看向叶冬枫，发现对面的人，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基本上算是肯定了他的发现，气的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手真欠啊！真欠真欠啊！这习惯其实还挺难改的！虞国人的破毛病！不过，一个点儿而已，不至于影响这么大吧？”
叶冬枫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慢悠悠地跟这个什么也不太懂的徒弟传授规矩。
“一个早已成型的符篆，是经过千百年的试用流传下来的！不能多不能少，多了少了，都会改变符篆的用途以及好坏！
古人云，满则溢，盈则亏，多了，好的会变成坏的，坏的可能变成好的，也可能会变成更坏的！你的这点，改变了整个符篆的布局！相当于给被困在门外界的鬼搭了座方便之桥！”
叶叔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我就说，明明门口都挂了八卦镜，以前的鬼怪想进都进不来，现在竟然成群结队的来店里！
那个老大爷呢！关于他的事情怎么解释，还有你的墨镜，为什么戴上了它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个老大爷？他是人，不是鬼！当然不用戴上用牛眼泪擦拭过的墨镜才能看得见！”叶冬枫从手机中翻找出一则新闻，是精神病贴出来的寻人启事。
上面简介里提到，该老人脑子有问题，危险性极高，发作时，会把周围的人看成伤害他的妖邪，遇见了不要试图激怒对方，对方偷了刀具，小心被误伤。
叶叔想起了那天，老大爷一直藏着掖着怀里的东西，还不让自己窥视他的一举一动，的确看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至于为什么你能肉眼看见鬼，却无法在监控里看到，那是因为，鬼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干扰监控拍摄，牛眼泪会消除这种干涉，让即使看不见的人，也能看见！”
叶叔听了，脑子里灵光一动，“那我把牛眼泪贴在显示器的屏幕上，是不是其他的人，也能看见监视器里的鬼，这样我是不是就不用赔钱了？”
“理论上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以你老板爱财如命的性格，不会趁机向你索要精神损失费？严重的话，指不定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内！
没病也吃药的话，就算是正常人进去了，和那么多不正常的人住在一起，也很容易跟着变成精神病！”
叶冬枫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会某种特殊的能力，最好的办法是藏着掖着，而不是到处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或者同情心泛滥，为此救治更多的人！
这样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难！总有人会贪婪地想要复制出这种能力，这个时候，你可能就会名义上从你亲人的世界消失，成为研究人员实验的小白鼠！
永远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别人的贪婪！禁止赌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有教育意义的！爱因斯坦的纵使生前说过自己不希望自己死后被人解剖大脑，可那群答应过他的人，还是违背了这个承诺！”
叶冬枫停下手中的动作，回想起当时在那所大厦顶楼见到的实验室，光是看上一眼，就已经能猜到些什么。
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那个实验基地，很可能就跟夏南星有关！
那个巨型玻璃培养皿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始终是隐藏在他心底的一个问号！
难道，爷爷当初要找的，和十九楼要找的人，其实是一个东西？
又或者说，当年那一场事件，幕后的主使者，就是十九楼？
除非再次见到夏南星，听到她完完整整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才能确定当初她有没有对自己撒谎！
叶冬枫总觉得，夏南星是亲眼见到过玻璃罐中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双方进行过一场仅属于两人之间的谈话。
从他发现夏南星失踪，再到听到她的尖叫声，中间足足空了好几分钟的时间，那段时间，她到底做了什么，又是怎么打开那扇实验室的门，就不得不让觉得细思极恐。
到底是他不够了解夏南星，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在被这个女人所欺骗。
叶冬枫记忆深处的某些记忆，慢慢涌现出来，逐渐与她的身影重合。
他那次在海底遇袭，第一次被人救，在ICU窗口外看到的女子，无论是从身形，还是举止动作形态，已经完完全全和夏南星重叠在一块。
是她？！
这样的话，的确可以说得通，对方把自己送到了国内的医院，甚至还联系了十九楼的人过来看他，不然一般的人，哪有这个金钱和实力知道的这么多？
ICU的一天的价格并不低，寻常人也付不起这个价格！
墨说过，冥界的生死簿上，没有夏南星的名字。
难道，海底，棺材，长生，消失的雪国列车等等，能把这些完全串联起来的人，其实就是夏南星？
“师父，你脸上的表情变得好凝重啊！是不是也曾经因为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遭人嫉妒和陷害？”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