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毕竟是祥瑞,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曾是情敌,也能坐下来握手言和,相谈甚欢。

和一位凤皇交好,当然大过交恶。

更何况,这位凤皇还给钟权提供了十分重要的情报。

轩辕雪桥,他的妈妈,曾经是尼德霍格的好闺蜜。

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人世,导致敏感的尼德霍格自暴自弃,病情加重。

而且据他所知,尼德霍格似乎是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的,当初他自刎,可是尼德霍格施展大造化,这才没死成。

照推测,可以有三种结论。

第一,妈妈离世时尼德霍格不在身边,

第二,尼德霍格并不知道妈妈的离世原因。

第三,尼德霍格不是凶手,但也可能沾点关系,不然她就不会把离世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

看来等老爸回来,得好好拷打拷打他了。

当年母亲是怎么离世的,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

钟权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妈妈和尼德霍格是闺蜜,那钟权高低得叫尼德霍格一声姨妈,他如今娶了尼德霍格,不就等于是差辈了么?

草,卵抡啊。

公交车上, 钟权狠狠地扇了自己几耳光。

不能升起这种念头。

不然房事的时候他更容易缴械了。

他已经开始后悔知道这些,这一波等于是给自己又提供了一个弱点

从神话管理局回到家,钟权路上还去他最喜欢的甜点铺子里,买了一些月饼和桂花糕。

中秋节要到了,这些必备的特色食品当然是要有的。

萧清泉送来的那瓶酒还没开封呢,今夜邪气净化之前,可以和母龙来上几杯。

在外面是会有些顾虑,但在家里顾虑不大。

运气好点,她醉了,自己也能找机会偷走她的手机,把那段录音删掉。

……

夕阳西下,一天光景结束了。

书桌前,钟权摘下眼镜,伸了个懒腰。

昨天定了尼德霍格史诗为论文题目,意味着他要研究老母龙的历史生平。

查了一下午的资料,他还是没能查出什么源头来……

选择尼德霍格作为研究对象,这一定程度上是属于取巧了的,因为没人比他更熟悉尼德霍格……的身体。

哪个地方比较敏感,哪个地方不能碰,他门清儿。

但这种事情可不能写进论文里。

毕竟他要转的是历史和文学方向,自然得研究尼德霍格以前的事情。

可奈何,网上很多东西都是通俗文化小说的,就算深一点,也只是提到尼德霍格是尼福尔海姆的主人,喜欢吞吃罪孽的亡灵。

而真实的资料放在神话管理局里,钟权拜托过白万楼,但饶是他这个特级专员也没有查阅的权限。

难道真要询问尼德霍格不成?

钟权不太确定尼德霍格是否愿意谈论自己以前的事情,难说又得提一些很过分的要求出来。

而且现在钟权有把柄在尼德霍格手上,母龙可能不太愿意配合他。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差不多该回来了。

钟权起身来到厨房,开始淘米,做饭。

然而他目前只会淘米做大白米饭,做菜什么的,尼德霍格比他还擅长。

冰箱里还有些许食材,大葱,一些切好的猪排骨肉,还有豆芽菜和玉米粒。

将猪排骨拿出来,钟权给尼德霍格发了个消息。

当代小华佗:【下班了没?】

大母龙:【回来现在。】

当代小华佗:【我饭已经煮了,排骨肉拿出来解冻咯。】

大母龙:【嗯,帮我给肉焯焯水,等我回来做红焖排骨。】

当代小华佗:【好。】

当代小华佗:【家里还有几斤脊骨肉和玉米,咱们什么时候做了啊。】

大母龙:【过节那天做吧。】

当代小华佗:【行。】

当代小华佗:【饭我没做很多,我买了月饼和一些桂花糕,可以饭后吃一点。】

大母龙:【!!!】

大母龙:【你真买啦?】

当代小华佗:【照片。】

当代小华佗:【十来斤吧,够我们吃到八月十五。】

大母龙:【这么点?我一晚上都吃完了。】

当代小华佗:【昨晚我帮你擦尾巴的时候发现龙虱了,你是不是又偷偷喝奶茶了?】

大母龙:【……你骗我?我哪有龙虱!(惊恐)】

当代小华佗:【不信拉倒,甜食不能吃太多,月饼也是。】

大母龙:【哼,你要是骗我,你今晚上就别想睡啦!我要焯史你!】

当代小华佗:【满嘴虎狼之词,亏你还是个博士,焯自己的学生,为师不尊。】

大母龙:【再逼逼我把那段录音发社团群里。】

当代小华佗:【伟大的邪龙尼德霍格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完美的雌龙,能和她结婚,简直是我几辈子修来的霉运。】

大母龙:【哼,算你识相。】

大母龙:【等等。】

大母龙:【臭小子你死定啦】

大母龙:【(•́へ•́╬)】

当代小华佗:【我错了,等你回来。】

结束了为数不多的线上聊天,钟权围上围裙,起锅烧水。

不一会儿,门开了。

母龙气势汹汹地冲进家门。

“钟权?钟权搁哪呢?”

“呼——”

尼德霍格扔了个东西砸钟权。

钟权头一歪,手一接。

那是一个小巧的红色高跟鞋。

钟权满头黑线。

“你有病吧?我正焯水呢?这鞋掉进锅里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接不着的?”

尼德霍格冲他做了个鬼脸,她此时还戴着那副红框眼镜,盘着头发,知性的打扮和她此时的行为动作一点都不相符

“起开,拿着我的鞋子做菜,恶心死了,你要坏了这一锅好肉吗?”

“天地良心?这明明是你扔过来的!?”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就是你!”

两口子打打闹闹,小日子平平淡淡。

半小时后,一锅好肉上桌,旁边围着几碟好菜。

钟权把昨晚萧清泉送的酒拿了出来,尼德霍格眉头一挑。

“哦?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偶尔也想尝尝鲜。”

钟权冷哼一声,启瓶器钻开木头塞子,一股浓郁的陈酿葡萄香气顿时沁满整间屋子。

钟权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可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又从祖宗灵台下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根红蜡烛,吹口气点燃了,放在桌子上。

“哟,烛光晚餐呀。”

尼德霍格噗嗤一乐,“只是这烛光好像略显单薄了点。”

“条件有限,将就将就。”

钟权给尼德霍格斟满酒,而给自己斟了一小半杯。

“虽然很不想说这句话,但姑且庆祝我们新婚度过了第一个五十天,cheers。”

“哦?真令人意外。”

尼德霍格拿起高脚杯,优雅地和钟权碰杯。

“下一个五十天,请多指教咯?”

“别,您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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