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要试一试更加刺激的事情？”
唐婉凝席地而坐，看着旁边小脸不屑一顾的林清筱，微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还有更刺激的啊？”
林清筱抱着自己的膝盖，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从喉咙里面冒出来的轻哼，还是暴露了真实的内心活动。
这个距离，偷袭的概率是多少。
林清筱眼底冒着黑光。
唐婉凝忽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小猫咪，你不会想偷袭我吧？”
小猫咪……
林清筱如遭雷击，自己最大的秘密，突然被人摆在明面上。
这一刻，她已经彻底慌了神。
怎么可能……
她竟然全都知道。
林清筱眸中是难言的惊骇，呼吸也出现紊乱，刚升起的偷袭想法，也悄然按耐下去。
没事，就算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依旧有失误。
自己没有吸入喷雾，只要等到第七天就能彻底翻盘。
“你在说什么啊，哪来的小猫咪。”就算是被人点破，林清筱也不打算承认。
唐婉凝笑了一下，也没有接话，而是点燃一根清香，插在一边的香炉中。
“这是安神香，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的记忆。”
“进而，揭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将心灵露出无法防御的破绽。”
“你听说过精神领域的绝对交融吗？”
“在远古时期，曾经有一个宗门，名叫合欢宗。”
“他们有一种至高秘法，就是助人精神交融的。”
合欢宗？林清筱瞳孔再次一缩，想屏住呼吸，可这香味却好似无孔不入，双眸逐渐开始无神。
————
“哈哈哈，你们看，他又在捡垃圾！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还真想自强自立了。”
一个年幼的孩童，不过七八岁模样，正抱着两个刚捡的硬纸板，在雨中被一大堆石头砸的抱头鼠窜。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洗到发白。
巷子的死胡同，小孩被人堵住。
几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立，好似无所不能的天神。
“跑？”
“喜欢跑？”
“给劳资打！”
小孩抱头蜷缩在角落，拳头和脚踢雨点般落下。
剧痛印在他的胳膊上，却依旧死死的抱着硬纸板。
良久后，人群终于散去。
他眼前一片漆黑，神志早已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中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依稀看到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在和一名老者说话。
“这孩子先天白血病，现在已经步入晚期，不用药的话，血根本就止不住……准备好三十万吧，否则活不过三个月。”
老者是孤儿院的院长。
他在医生走后，站在床前叹息一声。
“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第二天，他就被接出医院，回到孤儿院。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不断往外渗出鲜血。
只是，这血越来越少，仿佛已经快要流干。
孤儿院最里面的那间房间，如同一个困住他的墓地，被所有人绕路行走。
疼——
院长爷爷，我好疼——
小孩努力缩成一团，脏兮兮的手指头抓着被子，双眸无助的盯着房门。
然而，没有一个人前来。
他好像被人彻底遗忘一般，被安置在这间储物室，等待着身体一点点的腐烂。
自幼被人抛弃，小孩甚至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代号。
瘦猴。
他懂事的很早，知道自己和前面有相似经历的孩子一样，这是被院长放弃了……
他眼底最后的光芒一点点的消散。
渐渐的，他猜到了自己被遗弃的原因。
先天性白血病，没钱是治不好的。
所以，在那个雨天，他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他不恨院长。
这间孤儿院是私人性质的，早就入不敷出，难以维持。
不是院长的善心，他早就被饿死了。
他……谁都不狠啊。
只恨，这命运的不公，让该死的疾病落在他的身上。
小孩仰头望着天花板，泪水一点点的流淌而下。
可是……
他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呢。
伤口一点点的在腐烂，他最终死在盛夏的傍晚。
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上天检测到他不甘的执念，终是生出怜悯之心，让他重生到这具魔法猫咪的体内，有机会再次活下去。
……
唐婉凝眸光微动。
“是时候了。”
她将林清筱娇小的身躯，轻轻的抱在自己怀中，两人的额头亲密贴在一起。
所谓的精神交融。
是只有心底防线完全不排斥的双方，才能完成的最高仪式。
这是不是肉体凡胎的悸动，是精神层次的无上欢愉。
传说，只有真正心意相通的道侣才能完成。
然而——
时代变了。
上古秘术的眼界已经狭隘，现在早就有工具能辅助达成仪式。
逐渐升空的精神意志，识海中只剩一片空明。
生理性的眼泪，沿着少女的脸颊一点点渗出。
暧昧的气味在反复熏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本来的意义。
数个时辰后。
唐婉凝抽身离开，脸颊有些绯红，眼底还有一丝微妙的餍足。
她的目光很撩人，不加掩饰的看着林清筱。
这一刻，她知晓自己与这个女孩的关系，与从前已经截然不同。
即便是，她从未爱过自己。
但自己也是她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肉体完完全全占有的第一个人。
林清筱睁开布满水汽的眸子，太过绵软无力的身躯，让她只能软软的倚靠在墙上。
强烈的连续刺激，以至于让她现在都还在微微颤抖。
唐婉凝没有说谎，原来真的有精神层次的相互交融。
林清筱垂下眼眸，对于这个将自己完全享用的少女。
林清筱不想看见她，更不想与她说话。
唐婉凝俯下身子。
在林清筱耳边回荡的少女嗓音，此刻如同一个真正的恶魔，
“筱筱，你知道嘛？”
“所谓的精神交融，会留下两个人契合的精神碎片。”
“最高秘术相互融合的精神碎片，便是我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相较于肉身的繁衍，精神层面的彻底交融，诞生的后代更具有潜力哦。”
言罢，唐婉凝重新站直身体。
林清筱看着这个将自己反复玩弄的少女，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怒火，随手拿起一旁早已燃尽清香的香炉，不管不顾的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这种离谱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不就是想不断挑拨我的心理底线……这种显而易见的精神掌控，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林清筱看似是在发怒，眼底却有光芒一闪而逝。
这是无人能察觉的精光。
再有一晚上，她就能逃出去了。
唐婉凝一个闪身，躲开迎面而来的香炉。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可是合欢宗最高等级的秘法……”
咚——
随着唐婉凝的离开，地下室彻底归于黑暗。
林清筱的瞳仁逐渐放大，已经完全适应这种亮度的环境。
白痴！
这种生孩子的鬼话。
她不会觉得自己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