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冷冷一眼,就足以让小儿止啼的杀人魔闻风丧胆。

素白旗袍随风飘荡,布料上锈着淡雅的青色龙鳞,仿佛有股无形的规则之力托举着女人飘在空中。

区区几千里的距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十分钟,黑合金的情报起码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更新过了。

杏眼微垂,琼鼻挺翘,眉心一朵青莲印,额上神色冷漠的女人樱唇轻启,口吐某种古老的咒言。

那对异于常人的龙角就足以令黑合金心肺停止,直到被铺天盖地的雷云包裹,电光笼罩蚕食殆尽,连点残渣都没剩下。

蛰伏百年的青龙,神州的守护者,虽已百年不曾露面,但只要敖青鳞一日不飞升,就无人敢觊觎天朝半寸。

陈灼单手捏着李寿青的喉咙,饶有兴致的看着天上漂浮的女人。

飞天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只是有点好奇,那龙鳞旗袍叉开的那么高,她是怎么保证不走光的。

难道和自己给李迟渔附魔的那身jk裙一样用了天道管理局的规则之力?

“放开他。”

云从龙身弥漫,旗袍下高挑曼妙的身姿从空中降落。

“凭什么,你是?”

女人神情冷漠,注视着那赤裸上身的清秀少年。

“东海之主,八局局长,敖青鳞。”

陈灼一声冷笑,满脸惊恐的李寿青却忍不住双腿乱蹬。

咯吱一声,一个天朝的登阶就这么在天朝的守护者面前死掉了,连求饶的机会都没剩下。

慵懒半垂的杏眼瞬间凌厉,周遭狂风大作,雷云向陈灼席卷而来。

等到迅雷不及掩耳的绞杀结束,敖青鳞才发现少年原本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

“敖青鳞”

鬼魅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人瞬间瞪大眼睛,再回头时,已经被白发少年用手指弹中额头的角。

声音空空荡荡,不像真正的器官,更像是某种技艺精巧的工艺品。

“这角是从哪头龙身上割下来的?”

许久未曾遭遇过的轻慢,对于龙族来说,头顶的角是只有另一半才能触碰的禁忌之地。

敖青鳞瞳孔收缩,结实修长却充满诱人曲线感的白皙大腿立刻抬起向身后踹去,却被陈灼单手抓住轻巧赤足,挣扎几下便动弹不得。

等到了半步先天,不管是人还是龙都可以不食五谷不染污浊了,所以即使终日不穿鞋,那小巧精致的裸足也如瓷器般白净,手感顺滑。

“不巧,我的徒弟刚被人抓走,现在还没空管毕业生的事,先走了。”

李迟渔还在姜秋手上,虽然挺好奇神州守护者是怎么变成眼前这个年轻小妞的,但陈灼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往旗袍下饱满的挺翘处轻拍一下,不等高挑御姐的俏脸涨红完全,陈灼的身影就化作几片白芒消失在原地。

认识曾经自己的人吗?

实力不下于先天,真交起手来,自己未必讨得了好处。

百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明目张胆占自己便宜,敖青鳞纠结叹息一声,随手擦去额头的青莲印记。

————

————

远离城市的地下安全屋内,密密麻麻的仪器正泛着暗淡荧光。

肤色苍白的眼睛男正在电脑面前输入着什么,旁边的意义上绑着昏迷过去的李迟渔。

“白环,你不是说只是采集一点样本吗?怎么要这么久。”

姜秋靠在少女身旁,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她整个人就是沃森最好的样本,世上同时拥有异能和真气的实验品仅此一个……等到我研究出这两种能量相互排斥的原因,蓝色化合物就可以批量生产用在所有人身上了。”

瞳孔空洞的男人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姜秋杏眼微眯。

临时变卦已经不是第一次,反正沃森本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组织,她深陷其中为它卖命不知多少年,对这些也早有预料。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最好快点,她师父动作很快。”

短发女人撇了撇嘴,手指不自觉摸向脖颈处的项圈。

突然,旁边营养罐里泡着的一团黑色肉块开始飞快蠕动膨胀。

直到膨胀到原本体型的数十倍,涨破玻璃容器后,一个赤身裸体的黑人壮汉出现在地上大口大口惊魂未定的喘息。

“魅影——”

黑合金怒目圆睁,愤怒的锤打地面,就连整个地下室都因为那身漆黑反光的肌肉而地动山摇。

“嘿,冷静点,怎么回事?”

面色苍白的眼镜男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该死的敖青鳞,该死的陈灼,现在连李寿青都死在他们手上,老子差点都回不来了!!”

要不是他提前在这里留下了一团肌肉种子,恐怕就已经死在那个男人手上了。

“敖青鳞?”白环停下手上输入的动作,回头推了推脸上的眼睛。

“你惹上八局的人了?”

“看他那样就知道了把,那么大个跟黑炭似的,敖青鳞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姜秋满脸嘲讽的耸耸肩。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说陈灼最多只有A级吗?”

“是啊,A级,反正沃森又没有更高等的分级方式了,风不追和点灯人都是A级,你不也是?”

异能协会的等级本就是从修仙者那边直接套用过来的,就像登阶之间有高下之分一样,A级之间也有云泥之别。

“怎么,昨天晚上你不是还瞧不起他吗,现在老实了?”

在陈灼身上吃的亏与姜秋的嘲讽交叠在一起,恼羞成怒的黑合金一拳打碎酒柜玻璃,抓起烈酒就往喉咙里灌。

打不过敖青鳞他可以理解,毕竟那种水平的变态只有吹哨人才能抗衡。

可陈灼在此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输,完全是因为姜秋谎报军情导致自己没有准备罢了。

虽然一肚子怨气,黑合金却硬是没地方撒,只要姜秋不想,他就没法碰到这个伶牙俐齿的该死女人。

就像健身房里叮人后背的蚊子一样烦人。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徒弟?”

酒精劲刚刚有些上头,黑合金转眼看见椅子上刚刚悠悠转醒的少女,宽厚嘴唇顿时拉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喂,我劝你最好别动她,李迟渔对我们非常重要。”

姜秋表情瞬间严肃,身体变得若隐若现蓄势待发。

这可是那个男人的宝贝徒弟,自己把她绑到这来已经冒了不知多大风险,要是李迟渔掉了一根汗毛,鬼知道那变态会做些什么。

“如果我非要动呢?反正做实验只要留口气就好了吧。”

面对壮汉那如小山一样的黑色肌肉,姜秋额上渗出一抹冷汗。

报复,这个肌肉大块的懦夫只是想要迁怒。

陈灼怎么还不过来,这项圈上还不会压根没有定位装置吧。

“那你就只有去死了。”

赤裸上身的白发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黑合金身后,不等壮汉惊恐回头,浑身就已经被白色的光芒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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