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女小蝶猛然拔剑,将洛青护在身后,面色严肃。
“小姐小心!躲在我的身后。”小蝶手腕翻动,将周围的箭矢全都阻挡在外。
步兵配合着身后的箭矢,向关中联军发起冲锋。
原本打算分为两翼的军队还没来得及展开,连阵型都没有排列开,才刚刚分为两队,就遇上了邓琪的铁血冲击。
邓琪压根没瞧武玄雅一眼,而是直接向洛青奔袭而去,气势汹涌,打算一枪毙命。
武玄雅她多半是打不过,杀不死的,但是洛青要是死了,那也是大功一件。
准确的说,这场仗要是打赢了,本身就是大功一件。
“洛公子小心!”武玄雅骑白马奔袭而来,不顾身边的围攻,一枪掷了出来。
枪如同一道银色闪电一般,狠狠插在邓琪的身前,阻挡住她的去路。
这可是韦寒梦一直叮嘱自己要保护的人,要是真死了,那不是要闹掰了吗?
武玄雅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邓琪这边杀去。
邓琪差点被这银枪钉住,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武玄雅!我焯你爹!”
“你妈我***,我*****。”
武玄雅顷刻杀到身前,脸色难看,娇斥道:“你有点教养没有?!”
“你娘爹就是这样教你和别人说话吗?张口闭嘴都是污秽之言!”
邓琪架起枪,嘿嘿一笑:“嘿嘿,我是孤儿。”
“受死!”武玄雅杀至身前,猛地拔起长枪,一手长剑一手长枪,一心二用,凌厉逼人,竟打得邓琪节节败退。
‘真变态,还是要叫石子薇来干她。’邓琪被这一长一短的攻势打得叫苦不迭。
洛青在她身后大叫道:“武将军!快撤!”
“我们队形不整,仓促之下,咱们打不过她们。”
“而且马上入安深林的秦军前来,那咱们损失更大!”
听了这话的武玄雅猛地停下攻势,回头望去。
自己的队伍被秦军分割来,做着本能地反击。
如果将军队比作为一个人,那秦军就是潜伏在暗处,忽然发起偷袭的暴徒。
而关中军就像是刚刚准备好,连热身都没热身,被人一拳打蒙,按在地上猛猛锤击。
但军队不是个人,个人在反应迅速之下,还能借力打力,摆脱偷袭的攻势。
可军队是很多人,一旦被打乱,则很难再有序地组织起来反抗。
洛青深知这个道理,这就是先战,不可力敌。
若敌初来,阵势未定,行阵未整,现已急兵击之,则胜。
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如今武玄雅的队伍,士气已经被摧残了,如果再等到庄媛的队伍赶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撤!”武玄雅不甘心地大喊道。
她飞身向前,一把抓住行行军的大旗,内力贯彻嗓喉,大吼道:“跟我撤!”
关中军虽然被分割,但是看见大旗,还是一边抵抗,一边撤退。
“爹的,庄媛怎么还不来!”邓琪大骂道。
这种情况之下,她根本就不敢追,对方的人不少,万一安深林外还有关中联军,一旦反打,那自己这支队伍根本抵御不住,局势直接逆转。
现在大部分军队都在石子薇那边,邺城根本没有太多兵,自己要是再输了,那可真是玩大了。
没办法,她只能将还没跑掉的部分联军全部吃掉,然后就地驻扎起来。
邓琪带着部分人清点着战场和人头数,吩咐士兵严阵以待,防止武玄雅杀了回马枪。
过了好一会,远方才传来兵马的喧嚣之声,庄媛带人缓缓来迟。
她手提双刃斧,看着满地的尸体,探头探脑地问道:“人呢?你都杀光吗?”
邓琪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来啊,人早她爹的跑完了。”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慢?你要是来早一点,她们根本就跑不掉,咱们能吃掉这一整只军。”
庄媛耸拉下小脑袋,闷声闷气道:“你不知道那个路有多难走,我这已经是很快了。”
“你看看这满地的军功,你好歹还捞到东西了呢,你看看我有什么?”
邓琪一想好像还真是,安慰地拍了拍她:“没事,不就是军功嘛,你姐姐我分你一半就是了。”
一旁的副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怕被邓琪问候全家,想想还是算了。
庄媛低着小脑袋:“还是算了,咱们回去吧。”
见庄媛这幅样子,邓琪上前神秘道:“我在邺城内藏了一坛好酒,回头来我的住所。”
庄媛一听来了兴趣,有些娇憨道:“这不好吧,军中不让喝酒。”
“哎呀,你我小酌两杯而已,而且就在这邺城之内,又不耽误什么。”
“你不要像宋公子那次贪杯就行了。”邓琪打趣道。
“哼!宋公子那次是我太久没喝了,要不然肯定不会让他跑了。”庄媛不乐道。
“行行行,走走走。”邓琪大笑道。
二人整齐兵马,班师回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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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林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军心大振,秦瑶宸自然毫不客气地给邓琪和庄媛二人算上一功。
对于功臣,她从来都不吝啬于奖赏。
只是有资格在大帐内议事的将领都知道,这场仗给谁都能打,就算是自己上,也不会差多少。
这根本就不是将领和兵力的差距,而是谋略的胜利。
准确的说,这场胜利最大的功臣其实是宋锦。
北方大捷,奉迎天女,安深林大捷,这三件事已然在这些高级将领的心中,树立起来宋锦的形象。
夜幕已至,秦夏将宋锦护卫回住处,便很快回去了。
她回去戳了戳早已经熟睡的秦灵,问道:“怎么睡这么早。”
秦灵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嘟哝道:“你一天都不在,我也没事做。”
“该不会又要让我去给主公看门吧?”
秦夏蹲在床前,不禁笑道:“你就那么不喜欢去看门吗?”
“你说,你有没有去过蜀中?”
秦灵随意地将修长纤细的长腿从被窝里伸出,山峦的大片嫩白呼之欲出。
由于是一个人睡的缘故,她一般喜欢敞开胸口睡觉,但是又不喜欢全脱。
她懒懒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咱俩一起长大的,你都没去过,我去什么?”
秦夏说道:“可是姐夫去过呢,而且还能分析蜀中的天下大势。”
“甚至连蜀中的内部矛盾都知道,你说姐夫是不是很厉害。”
秦灵彻底清醒过来,倚在床上八卦地问道:“姐夫?谁让你这样叫的?”
“姐姐已经决定娶他了吗?什么时候?”
“姐姐肯定会娶他的,他能帮上姐姐。”秦夏小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不是很舒服。
“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好像对宋公子改观不少呢?”秦灵好奇道。
“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吗?安深林大捷了。”秦夏说道。
“居然还真赢了,宋公子真是......”
“而且,姐夫还想出来退兵的方法了。”
“是什么?”
“我不能说。”
秦灵猛地拍了一下秦夏,山峦都抖了三下,嘟哝道:“不能说你和我提这个干嘛!”
她哼哼道:“你不告诉我,明天我去问问宋公子,不对,是姐夫。”
“嘿嘿,我还以为姐姐不成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姐夫了。”
秦夏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淡淡道:“姐夫不会告诉你的,你不要让姐夫为难。”
“我先回去了。”她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似乎是不想听到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