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仰头凝视着天花板，早已干涸的眼泪，眸中只剩下麻木。

暴雨初歇。

她无意识张了张嘴巴，才发现喉咙是那样干涩。

原本干净的木制地面，也仿佛是雨后的潮湿。

求饶，剧痛，颤抖。

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最后一滴眼泪，从林清筱眼角滴落。

一只温柔的手忽然伸过来，接住这滴泪珠。

唐婉凝俯下身体，将其轻轻吻去。

“筱筱，不哭。”

”不要离开我好吗？”

“以后，你会习惯的。”

林清筱抬起木然的眼神，这目光仿佛是在说，你瞧瞧，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

最后，只化作一道惨笑。

她终是什么都没有反驳。

唐婉凝滚烫的掌心，如同把玩心爱之物，一点点的摩挲着。

林清筱身体下意识的一颤，刚刚的记忆再次涌出。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沉默的……”唐婉凝说道。

“你看，这屋里、木质地板上，有什么东西。”

林清筱扭过脑袋，“不要混淆视听，生命本能罢了，不要觉得别人就愿意。”

一开口，她自己都惊住了，原来清脆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

整整两个时辰，会变成这样也就不难奇怪了。

唐婉凝再次俯下身体，温热的吐气喷洒。

“筱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林清筱瞳孔骤然一缩。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早晚有一天，你会分不清是身体对我的依赖,还是精神上对我的依赖。”

“刚刚，你的反应就很真实，不是么。”

莫名其妙的……林清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你给我滚。”

“事情变成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有因就有果，是我自作自受。”

“但是，想让我屈服，绝不可能!”

唐婉凝突然开灯，天花板竟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林清筱目光下意识的转移，只觉得心中的屈辱更甚......

非自愿的罪恶，全都暴露在她的眼中。

她再也不能回避。

“漂亮吧?”唐婉凝嘴角勾起， “你看，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

“真让我沉醉呀。”

“疯子。”林清筱怒骂.

“疯子?”唐婉凝笑的更没有形象， “我喜欢这个称呼。”

“是宝贝给我的爱称呢。”

林清筱别过脑袋，不准备再说话,

她怕自己再多骂几句，给人直接骂爽了。

唐婉凝拍了拍手，货架直接被打开，奇奇怪怪的东西繁多，很是能刺激眼球。

“这都是给你准备的小惊喜。”

“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呀。”

“筱筱，我还是很心疼你的吧。”

唐婉凝突然走过来，抓住林清筱如玉般的小手。

林清筱的身体一颤，想躲没能躲开，“你， 你要干什么!”

她缓缓掀开薄纱的一角，牵引着指尖一点点的靠近。

“我从不欺负人。”

“我拿走了你珍贵的东西。”

“作为交换，那就……”

林清筱呼吸突然一凝，当指尖被完全包裹后，下意识想收回手，但是被人牢牢的掌握住。

铁锈一般的气味在弥散。

如同一条冰冰凉凉的毒蛇，沿着手腕一点点向肩膀蔓延。

“你看——”

唐婉凝脸上满是病态的餍足，“多么美妙的滋味，被喜欢的人彻底拥有。”

她的眉头微皱，能看出来有些痛，但是神情中的癫狂与餍足，又让人觉得只是错觉。

一刻钟后。

唐婉凝差点摔倒，林清筱终于能收回自己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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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筱凝视着唐婉凝离开的背景，微微有些趔趄的脚步，逐渐她离开这间地下室，直到一切彻底归于黑暗，才张口骂道，“傻13！”

“交换。”

“什么交换……”

“谁稀罕了。”

话没说完，林清筱就呜呜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在角落里面。

委屈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

她就这样将脑袋埋在遍体鳞伤的大腿上，似要将所有的抑郁都发泄而出。

在她的身边是一套干净崭新的清凉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