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该章与目前的主线关系不大,且部分内容可能会引人不适,请谨慎观看)

………………(这是分割线)……………

中午12点,Z省,街头小巷当中,某个破败的出租屋内。

酒气熏天,居于其中的男子早早又喝到了全醉,现在的他,正说着什么“要不是那些狗娘养的没给我投钱过来,老子早就比他们富了!”的胡话。

“踏马的,又开始发疯了……”从外面经过的老板娘小心翼翼地从门口经过,同时如此愤愤地想道。

居住在这一间内的这个无理取闹的男子,已经凭借着自己无时无刻不扰民的状态,赶跑了楼下以及之后前前后后数十批的租客,让老板娘的生财之道就此蒙受了巨大的打击。

不仅如此,他早已有三个月的房租没上交了——然而,老板娘催过一次之后,就没敢去催第二次了:因为上一次的催债换来的反击,让她全身受了一圈伤。

嗯?你问她为什么不叫警察来处理这个事件?拜托!把警察带来自家这个随时会发生安全隐患的危楼?这不就直接把她的生财之道给断了吗?

因此,这老板娘的内心可是十足纠结:自家也没什么好用的黑产业人脉,要处理这件事,自身必定不保;但是不处理这件事情吧……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收租量直降40%,看得她心里难受的慌啊。

“叮铃铃铃铃——”非常突兀的,在那室内,大概是其中少有的还可用的仪器之一的——他的手机上,一通电话响了起来。

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对于老板娘这种除了闲就是闲的家伙而言,更是如此。

——她很想知道:这个总爱惹是生非的家伙,他的不愉快能否给她提供一点午后的快乐?

“他奶奶滴……哪个畜牲!老子他妈的没钱!”男子不知从何而来的火气又被这一通铃声带出来了。他直接接起电话,然后一巴掌往桌上一拍,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随即劈头盖脸就是对对面一顿撕心裂肺的臭骂,把贴在门口偷听的老板娘吓得一个踉跄。

好在,男子的酒气还未消,这让他对于门外产生的微弱声响根本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名年约三十的教师。作为这所初中里的教师当中最年轻的一辈之一,他曾在引导本校学生步入学业正轨的方面上展现出了惊人的水平。再加上他与新一辈学生们的共同话题不少……种种原因叠加起来,现在的他,正兼任学校的心理辅导员。

初中生叛逆一下的情况,可谓屡见不鲜,而绝大部分的初中生旷课之所以产生的原因,基本上都可以把大部分原因归咎于叛逆。因此,和那些旷课学生的家长们进行沟通交流也是他在午间必须进行的一环工作。

而今天……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么多天以来遇到过的最麻烦的一次沟通!

“这位家长,请您冷静一下。我们这里是H市第一中学的教师,请问是穆浅墨同学的家长吗?”

“啊嘞?穆浅墨?啊啊……有点耳熟……呕……”对话似要拐到正轨之时,男子的酒劲或许是过去了一点,开始止不住地呕吐。

与此同时,这名教师的右眼皮也止不住地跳了起来。刚才对方那仿佛自带扬声器一般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可直接让全办公室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然后……现在这个呕吐,明显是因为喝多了吧?

而且,就对面的这个第一反应来看……对面似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女儿的名字?

——别的家庭虽然也会有家长脑子有点问题的情况,但总体来说,那些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叛逆的因素在里面。这一家就踏马的完全不同了!母亲那边十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父亲这边连女儿都不认识!这家人完全就是支离破碎、形同陌路。这叫他怎么劝学?

然而,他内心当中的那一丝天真作祟:万一对方实际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逆天,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他神经过敏产生的过度脑补呢?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对面终于是有了动静。

他内心怀着半分期待,以及……九分半的不安。

“——踏马的,想起来了……那个臭婊.子留下来的孬种!叫她别去读书了找个厂去上班,她踏马居然敢跟我对着干!还踏马的把我准备去买酒的钱全偷了!你是学校派来找她的?我告诉你!你踏马敢去帮她一次,我踏马就敢去学校里打死你这个傻*!”

随后,一阵瓶瓶罐罐的碎裂声后,电话就此被挂断了。

“……”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杀人预告……这已经是极度嚣张的法外狂徒了,谅是这群教师们再怎么具有想象力,他们也没能想象到:对方会如此之恶。

“啪——”一声,这名教师狠狠将听筒拍回了座机上,这一行为引起了同办公室其他教师们的担忧。他们看着这名入职两年以来一直都能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一股浓重的……杀意。

“本来我是相信……这世界上,再怎么说也不会有这样的傻*的……呵呵,世间之大,还真是踏马的无奇不有啊!”

虽然他已经竭尽全力控制住了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因极度复杂的负面情绪而变得掷地有声。

……而与此同时,出租屋外,老板娘听着里面那分贝甚至高于集市区的动静,心里直发怵。

麻鸭……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该溜了?

可惜,晚了:没等老板娘踏出那一步,出租屋的门,开了——

“很好,你这婊.子居然在这里……正巧,老子他妈的现在很不爽……”

老板娘闻言一怔,随即机械式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只有一名面露癫狂笑容、手握一只被砸碎了底部的玻璃瓶的……恶鬼。

“——那么,第一次杀人,老子就拿你开刀吧。”

随即,一阵多数人的人生当中不一定碰的到一次的剧痛传来,老板娘还没喊出声,便眼前一黑……她只感觉到,数个尖锐的物体,齐齐撕开了她的腹部。

——羽绒服中的羽毛洒满一地,鲜血随即溢出、染红了大片大片的白。在老板娘失血倒下、逐渐失去意识之时,她听到了恶鬼的嗤笑。

“他妈的,杀人真爽啊。”

……

由于前一段时间内,某个穆姓男子居于此处,导致这栋楼早已声名狼藉、无人敢租。

然而,这几天,楼上(顶楼5楼)那频率极高的扰民声消失了,这让这栋楼仅有的两名租户(居于2楼,已经没那么受到顶楼的影响了)产生了疑惑——直到三天后,他们早上出门时闻到了一股从楼顶飘来的、浓郁的尸臭味……

……

一天后,同时也是林汐攻略“研究塔1层”的前一天,下午五点,H市隔壁的N市当中。某家店内。少女抬头看着电视机上正在播报的新闻,怔怔出神。

“下面插播一则紧急通知:昨日,H市发现一则碎尸杀人案,经法医鉴定,犯罪嫌疑人穆某均于四日前将受害人兰某杀害,现其已潜逃多日,请各位居民注意关好门窗,不要与陌生人接触,不要在外逗留,如若发现嫌疑人动向请立即上报……”

“……”

“……小妹?小妹?现在可是为你接了一笔大单子专门办的庆祝会呢!开心点……去,死胖子,换个不那么严肃的频道来。”

“踏马的……这么爱差遣人?我说老刀,你这区别对待……什么时候玩这么熟练了?”被称为“死胖子”的壮汉一边嘴上如此吐槽道,一边身体上马上就落实了指令,电视上的内容瞬间变换,由通缉令变成了在场三人均不感兴趣的言情剧。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你这副糟糕的皮囊,这还用得着刻意去区别对待吗?”被称为“老刀”的这个瘦脸男子,用像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发问者,并如此吐槽道。

“你踏马……说得对,我好像还真反驳不了……”

在二人的一阵习惯性的插科打诨之后,他们随即看向了作为今天主角的这名少女——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

少女——穆浅墨平日里那副乐观开朗的样子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正死死盯着电视机,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只有无止境的恐惧。

“他真的这么干了……哈哈……诶?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穆浅墨在略微回过神来后,终于注意到了二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随即以(自认为)很快的速度调整好了状态,满是假笑地问道。

老刀想了想数秒前发生的事情,然后马上就猜出来了一些什么:“穆……那名嫌疑人,是小妹你认识的人?”

“……”少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老刀将疑问脱口而出之后,他的内心那叫一个后悔啊!自己认识的人犯下这样的大错,还被旁人火上浇油了一番,换做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他可能就直接冲上去和说出那些话的人拼命了。

更何况这可是小妹的庆祝会啊!怎么自己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不过,正当他想要安慰一下“因为自己的发言不当而陷入了更大程度的悲伤当中”的穆浅墨时,当事人开口说出的那一番话,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理解力是否出现了问题:

“那个人模狗样的老畜牲……偷钱、家暴、赌博、酗酒全占,现在终于走到了杀人这一步了吗……”

“……”老刀沉默了。他本来想说出来的那些安慰,一下子就按回了肚子里。

这个……自己刚想说什么来着?“嫌疑人终归只是有嫌疑而已,说不定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被冤枉了呢?”之类的话?这一圈debuff下来,你要跟我说这人不是嫌疑人,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了。

……

最后,这场“庆祝会”的收尾草草了之。作为主角的穆浅墨在后半段的表现,突出一个“魂不守舍”,老刀和死胖子二人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大家就此不欢而散。

半小时后,公交到站,少女走下公交,看着眼前这幢与她父亲的居所比起来好不了多少的老旧大楼,叹了口气。

她承认,在她四个月前因为母亲的病死而离家出走之后,当再次见到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名字时,她内心的创伤……再次被揭开时的那股恐惧,让她在甜品店里那一贯以来戴着的微笑面具,崩塌了。

——之前,拿着电话听筒的那名教师,他所不知道的是:她那混账老登曾跟对方所说的那份“买酒的钱”,是被他私自克扣下来的、已经过世的妻子原本为女儿的学业准备的“读书钱”……

“呼……不要再想下去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了……”长舒一口气后,穆浅墨似是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她脸上的微笑,终于是又重新戴好了。

……

N市某区的老街区中,某幢老破的高楼,4层402间,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象征着这一个房间的租客,终于回到了唯一能够让她安心的场所。

回到“家”中,穆浅墨首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抚摸着象征着她与母亲之间唯一联系的“那副眼镜”:这便是她每天回来后,必定会做的第一件事。

“呐,妈……我对不起你。明明那些钱是你为了供我学习而省下来的,我却把它们拿去自己一个人生活……或许,我是真的回不到学校了……对不起……”

穆浅墨看着这副眼镜,回想起与母亲过往的、点点滴滴的回忆——

“浅墨~十四岁生日快乐呀!锵锵!看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记得好好藏起来哦~”

“……”

“呐……浅墨,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之后……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认真学习……”

“——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缺憾了……请务必,不要走上我的老路……”

然后,啜泣,转为嚎啕大哭。

……

数分钟后,妖魔族顺位的第三名玩家——穆浅墨,即ID名为“芊墨”的玩家上线。

——悲伤、愤怒、以及略微的恐惧。一切的负面情绪,于此爆发。

她看向了“暗裔古堡”的中央——那座豪华的“中央古堡”。

她前两天去过一次那边——当时的她,完全不敌对手。

对方那变态到极点的技能组,外加上自己的偏科面板,即使己方有属性上的优势,也没能过上几招。

然而,今非昔比。“芊墨”这个账号的升级速度极快,即使她的起步比林汐晚上数天,但现在她的等级已经超越了林汐,达到了24级。

中央古堡的城门大开,芊墨大步流星地跨入其中。

[——已进入BOSS战区域:“暗裔古堡——中央古堡”]

[BOSS战:75级B级(小队级)BOSS“莉莉亚斯”开始]

[场景开始封闭,若目标并非BOSS,请尽快退出该区域]

[……]

数道警告性质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而芊墨将其全数无视。她用充满了幽怨与黑暗的眼神,死死盯着古堡中央的那名银发大姐姐,直看得对手心里发毛。

“——呐,大姐姐……今天我这一肚子的火气,还请你笑纳了啊!”

——恐怕,这名BOSS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恐怖的东西,也比不上这名一边面露扭曲的笑容,一边如此念叨着、向自己攻击过来的触手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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