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空的白云下飘落一朵朵雪花，但少女望着面前一片的雪，眼瞳中映入的却是红满一片。
你....会为了杀人而后悔吗？
这句话无数次传入到自己的耳中，飘落的雪花被地面染绝，红色的雪地在面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雪地上有着无数人的尸体，那些都是为实险所牺牲的人，可他们并非自愿也没有得选。
[你会做恶梦吗？]
女孩的声音让她清醒，可这里的一切却并未消失，梦中的清醒又有何意义？所做地一切也不会就这样一批勾消。
她转身看向女孩，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不在出声。而身后的人缓缓地向她走来，雪心忍不住大喊着，[快跑啊！]
可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冰冷地不像是人，自己只能不断地大声呼喊，然而没有任何改变。
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向前跑去，双腿却陷入那片红色的雪地之中，无论自己如何挣扎也逃离不开，雪慢慢地把她吞噬。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方才地下的雪还不是这样的，可如今却......
身后传来了无数杂音，他们争先恐后的上前，把自己一同拖下血地之中。
女孩转过身来望着陷下的自己，明明离得远视野却如此清晰，最后望着儿时的自己彻底沉入了雪中。
少女猛然间挣开眼坐起身，祼空的身体全是冷汗，手扶着头感到的只有冰冷。
雪心摸黑打开床边的台灯，黄昏的色的灯光照亮着周围，重新躺下的她盖好了被子却不急着再睡。
盯着天花板发着呆，尽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自己又能想些什么呢。
家人、朋友，这些自己都没有，能做的也只有一遍一遍重复的实验，无数次反复与思考让她产生自我怀疑。
如今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吗？
这个念头很快就引得雪心冷笑，自己帮博士间接杀了这么多人，现在却要反过来安慰自己这些是对的吗？未免太过可笑了。
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曾经所做的都不会因一此一笔勾消，也正因此才会梦到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
短短的五年，雪心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世界的真相，人性的扭曲。对她这位连16岁都不到的人来说，太疯狂了。
谁又能想到，外表接近于成女的她不过是未满18的小孩，可做过的事却比任何人都要疯狂。
在别人还在接受三观的教育之时，自己所接触到最多的却是杀戮，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老师、不同的人，这些所有都在影响着她。
为何会变成这样？心中不免出现这样的想法，但很快便没有再想下去，她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拿起床边的摇控，窗口打开后便眼到外面那只还在觉眠的怪物，冰灭兽。
在雪心加入后，进度明显快了不少。她虽疯狂脑子却不差，很快就能把现代的产物熟练运用，也一再帮助博士突破瓶劲。
手中的平板显示着进度与相关数据，越来越接近，用不了多久就会完成。但光是这样还不行，她需要有人来试验。
再过不了多久伪勇者也能正式投入试用了，也意味着初步阶段已经完成了，可要真正的完成创造勇者还差得远呢。
拯救世界....自己曾以此来鼓励，所做的一切，所牺牲的一切都是为了战胜湮灭，都是为了拯救世界。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也错得让人难以接受，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幻想，如今的世界、如今的人.....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的心倒也没这么冷。
很快新一批村民就会送来，实验也将继续下去，药剂也按需求一一运输过王朝了。
这是博士研发出来的，作用便是催化人体产生魔力，成年人已经不具备成为魔法使的可能了，所以只能让孩子服用。
但这结药剂也并不安全，时常会产生强裂的副作用。高烧、感冒什么的都还算小事，长期服用导至的精神错乱又或是各类后遗症，甚至是死亡。
雪心摸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难得的体温。如不是博士的治疗，既使在夏日也能冻得让人发抖，而这些却也是拜那药剂所赐。
她很幸运，是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可这又得怪谁？倒头来却得为他做事，真是讽刺。
换好衣服的雪心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那头怪物，那里面有着无数人的思维，他们失去了肉身算不上死，却也不算是活着。
经自己之手变成了怪物的一部分，几声碎步打断了她的思考。
[你还真是喜欢这它，半夜不睡觉也要起来看它发呆]
博士迈着碎步说着，站在身边双手放在围拦上一同观望着它。
[它已经牺牲太多人了]
[为那些人哀悼吗？哈哈]，雪心看了一眼博士，但对方依然提着嘴角，像是在开玩笑。
[博士，这并不好笑]，雪心严肃地说着，但博士显然没有太当回事，对他而言少女的表情基本上没变过。
[别紧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谁又来为这个世界哀悼呢？]
[......]
雪心沉默地继续看着它，博士则转过身来背对着它。
[只是这些人的牺牲就能让这个世界活下来，那也不错，至少比我们的世界要幸运。]
雪心[为什么不直接去终未之地消灭湮灭？]
[做不到，就是这么简单]
他拍了拍雪心的肩膀，离开前继续说着
[我要北上一趟，这里就由你来接手，为了这个世界可要加快进度了，天命之子]
她没回应，博士也没再回头，只是周围又安静了一下。
.........
有的人为了拯救世界失去了一切，有的人吃喝享乐一辈子，世界如何与他们无关，也有人帮他们去拯救。
这一切还真是...一点也不公平。
博士不在后雪心也可以调查自己的身世，毕竟是被收养的孤儿，关于过去也十分好奇，不过在这世界无非是大海捞针。
毫无进展之际，雪映向她汇报了有关雪村的情况，毕竟五年的期限已经到了，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
[你的身体如何？有没有不适应的]
面对雪心突然间的关心，雪映愣了一下，但转头对方也一直在看着屏幕。
[没什么问题，实验又失败了]
[下次不用去了，没用的]，雪心还是冷谈的说着，态度上没有变化。
雪映有些失望，自雪心来到这后便变了一个人，对村长和大家都不再提起，明明有能力逃离这里却始终待在这，还成了艾家的女儿。
[我想帮你]
[浪费时间，我也用不着你帮忙]，雪心立刻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当年博士认为他有产生魔力的可能性，结果不过是一普通人罢了。
雪映也对她产生过不满，认为这是一种背叛，特别是做艾家女儿一事。但他的心智不如雪心成熟，很随意便糊弄过去了。
见雪心不想和自己多说什么，雪映便离开了。他还是一程不变，想要反抗却又无奈于没有力量，迟早会成为妨碍。
另外玲落这位客人暂时失踪，但说到地洞，估计是仓鼠爷爷了。
在雪村的时候，自己无聊时到附近乱逛认识的，虽然不知道爷爷它的用意是什么，不过离开村子也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倒是村里的大家，该如何面对他们。一边是拯救世界，一边是村中的父老乡亲们，她陷入了两难。
或许是因为治疗的原因，自己也没以前这么冷谈了，居然还会思考这些。
不知他们又是如何看待我的，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这一路雪心走得很慢，心里还没有组织好语言，送走了这么人的她竟在这时候犯了难，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得。
直到大家面前，她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倒是雪蕊第一个冲了上来抱住了她。伸手摸着她的头，五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如今再见还有些惊喜。
乡亲们也纷纷看向她，都等她给众人一个解释，一直以来发生的一切。
雪卢站了出来，他想和雪心单独谈谈。全程她都冷着脸没有变化，可大家都一点也不见外，似乎早已习惯。
雪心让雪映给众人安排住处，自己则和雪卢单独找了一处安静的客厅坐下。
[客套的话就免了吧，我们直接进入正题]，雪心先一步说明，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也不想过度纠缠，结果不会改变，自己也绝不能心软。
雪心没有告诉他全部，关于树和湮灭这些没办要，把关于王朝部分的说出去就好了。
.......
听完雪心说的一切，雪卢低头说不出话，双手紧握着放在桌上。
她不想去猜对方所想，讲完口干的雪心拿起水杯，在既将饮下时雪卢却出声打断了她。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死，对吧]
她看了一眼雪卢，可对方却低着头。
[嗯...]
迟疑了一会依然给出了肯定的回复，这让他更抬不起头。
[对了，麻烦你也劝劝他们，不要再反抗了，没用的]
雪心的话无非是给于雪卢更大的打击，既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再选择犹豫，饮尽杯中的水静静等待对方的答复。
雪卢抬起头看了雪心一眼，她还是一样，脸上毫无表情，冰冷的双眼盯着窗外的冰灭兽。
但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感到火大，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
雪卢抱拳的双手都红透，雪心静静看着，哪怕他想起身攻击自己也完全不怕。
这五年内她已经能做到控制魔力操纵寒冰，如果乡亲们非要反抗，不建议把他们都冻起来，这样也更方便。
[就雪蕊他们这些孩子也要吗]
他低声询问着，至少让小孩活下来，虽然村子里本就没几个小孩子，却还是想尽最后的责任。
[没错]
回应他的依旧是冰声又无情的声音，雪心没有任何退让，曾经还是一村人的她在五年之间，早已变得陌生。
只是这一会，雪卢想了很多很多，他深呼了口气。
[好，我会帮你劝乡亲们的，谢谢你雪心]
男人放开了紧握的双手，抬起头来与她对视，脸上看不到任何仇恨或是愤怒的目光。
他好声好气的说的，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一样，还冲着她笑着。
这一幕让雪心有些不知所措，这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本应该是宁死不屈的反抗才对，可为什么....他会如此欣然地接受这一切。
[谢我？]
雪心疑惑地看向他。
[因为你让我们多活了五年，不是吗]
[........]
她沉默了，只是静静得坐在位置上听着，而雪卢却继续说着。
[雪心，如果不是你，早在五年前大家都已经死了]
[.........]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矛盾，但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事实吗......雪心静静地思考着，却觉得这话可笑。
[真是讽刺]
[雪心？]
雪卢疑惑地看向她，对方却没有回应继续说着。
[曾经的我为了村里的大家牺牲自己，如今的却要亲手将你们推向死亡，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雪心起身到窗前看着那夺走了无数人生命的冰灭兽，拯救世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可为此却要牺牲更多无数的人。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矛盾冲突，让人忍不住想笑，这样的拯救真的有意义吗？
她又一次质问自己，一直以为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为啥总会这样。
[是啊，但你也确确实实救了我们，唯有这个，我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
雪卢也站起身来，一同看向那只冰灭兽，没有了迷茫与害怕。
[雪心，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她转身与雪卢对视，不再冰着那张脸，过多的思考及情㥩上的变化，让雪心心生改变。
雪卢没有立刻说，或许是见到了这样的雪心感到欣慰，她也并非是那般冷漠无情。
他们反抗不了王朝，也注定会走向死亡，雪心到底是无力还是变人雪卢一直都在观察，他想知道眼前之人，还是否是曾经所认识的那个她。
[能拜托你，为回到曾经的雪村，为我们立一块碑吗？]
雪心[为谁？]
[为雪村中的所有人]
[..........]
在意识传入冰灭兽之后，身体的确还会存在，可要在短时间内回到曾经的雪村埋下，这就很麻烦了。
[雪卢，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面对雪心的质问，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叉着腰。
[没有什么意义，落叶归根罢了。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对你而言也一样]
[家.....]
过去的家吗？只要回想便能记起，可雪心不想回忆过去。如今的自己又怎能和过去相反，和过去那个自己相比。
[哪怕只有骨灰也好。雪心，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雪心思索了一下，虽然麻烦但毕竟是乡亲们最后的请求，还是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必须帮我劝乡亲们，不要再做抵抗了]
两人也不在多说什么，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雪心一人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思考着，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杀戮，可面对乡亲们时还是犹豫了。
那个喜欢调戏他们情感，无论如何都冷着脸的少女，此刻竟感到了忧悉。
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因为这一件小事自己就变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有其他的表情]
雪心还在苦脑之时，夜不知何时出现门口，静静靠着门盯着自己。
[呵呵，刚好让你瞧见我这副模样，还真是丢人]
夜[什么好丢人的，恰恰相么这样的你才更像是人]
像人吗.....这话听得还真是奇怪，也真是讽刺。
雪心的嘴角微起，抬起右手顶着下巴，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我这样是不是更像人呢？]
夜看了一眼她，那种笑容她欣赏不来，反倒觉得刚说的话有此多余了。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太虚伪了]
说完转身离去。雪心关了灯享受着黑暗，躺在椅子上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
那一晚睡得并不好，倒不如说，自从加入博士以来就没睡好过几次。
是出于愧疚还是自嘲？又或者是自我安慰，这些已经想不通了，也不想去想。
她让乡亲们平静地渡过了一天，而转眼第二天雪映便找到了自己，艾家已经开始催促了。
午时乡亲们已经按要求换好了衣服，很快他们就要融入到那只怪物之中，雪心也来到他们面前。
她没有说话，众人也都是安静地看着她，该说的雪卢也和他们说了，说多了也无用。
可让她意外的是雪蕊还是一样上前抱住了自己，一旁的护卫想要驱赶被雪心喊停。
[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就好]
护卫没有多问，只剩她与众人在原地互相对视着，是隔这么久感到心跳加速，还真是难得。
[雪心姐姐]
[怎么了雪蕊]
雪心蹲下身来摸着她的头，没有冷漠满是关心，既使这副样子对其他人来说是如此的虚伪，却还是想给雪蕊一个好印象。
雪蕊没有伤心，哪怕刚刚喊她的时候得确有些失落，但面对自己还是抬起头来，张开嘴笑着。
她笑得很开心，没有害怕也没有责怪，只是一脸单纯地笑着，哪怕至下来是死亡。
[谢谢你雪心姐]
[...........]
雪心看向身后的乡亲们，他们也没再板着脸，都慈祥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雪心在内心里自问着，她实在想不明白。
这不应该是她该得到的，也不应该像这般温柔的，在昨天还特意好吃好喝地对待他们，尽可能的减少对他们心理上的伤害。
雪心认为自己也是一名罪人，所谓的拯救世界不过是安慰自己的理由，她所做的那些事不应该被原凉，更不应该得到乡亲们的宽待。
什么笑容、什么谢谢，这些才是虚伪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做不到，那怕冰把心冻住，在情感上也依然能受此触动，还是忍不住的想尽可能的对他们好。
[嗯]
这短短的一刻，及这几天她真的想了许多。她释怀地笑了，回应着雪蕊的话，站起身来牵着她的手向众人走去。
雪映没有参与，只是在台上静静地看着，那种无力感也始终在自己心中。
他、艾家还有其他人，所有人都认为错的是王朝，只有雪心自己知道，王朝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知道的或许不多，却也不少，巨大的信息量让人无法分辨对错，分不清所走的路是否有断崖。
在所有人都在被仇恨所蒙蔽双眼的时候，她只能依靠自己去判定对错，可她却也不过是未满18的孩子。
既使外表再过成熟，她也并非真的做到如表面那般冰冷无情。
所有人都躺进转移意识的休眠仓，马上他们就会成为那怪物的一部分，留下的不过是无意识的躯体。
她曾想过，这样还算是活着吗？意识并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却成了可由他们操纵的傀儡。
在最后雪蕊拉住了她的手，在睡前问了她一句话，也是她人生最后的一句话。
[雪心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雪蕊眼里充满了期待，不像是暗示甚至十分真诚，雪卢对她说了什么雪心也不知道，但她明白。
雪蕊从开始到现在依然把她当作姐姐，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雪心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那冰冷的脸，她终于笑了，并非伪装也没有生硬，真诚而又熟悉。
[嗯，当然。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一定。]
雪蕊也微笑着回应她，缓缓得闭上双眼，直到通道的大门关闭。
走廊中只剩下雪心独自一个，她低着头沉默不语，站在灯下独自发呆想了好久好久。
可实际的时间却没有过多少，仿佛这一刻时间都慢了下来，只有一泪水从脸下滴落到地面。
看着那滴落的泪水，她既觉得可笑又伤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雪映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只是闭了闭眼便再次回到之前的状态，冰冷无情。
[我有自己的计划，你不用多问]
雪映没有再出声，只是继续听从雪心的指示，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回想起与雪卢的对话，他也早已猜到自己的结局。
感到些许压抑的雪心在晚上出到了门前，望着那些排队的平民，心中不免有些许不适，但很快套着外衣的少女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
[如何，这就是你们想知道，关于这个世界]
她喝了口茶，讲得太久口都干了，白亦面对真相没有感到惊㤉，心理素质也确实可以。
[.......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我都怕自己有些消化不来了]
白亦带着调戏的口吻说着，倒是身后的机甲低了低头，很明显对方可没他这么冷静。
[你是想当王朝的皇帝吧，可惜,,,要是这世界毁灭了，你那皇帝梦也就没了]
白亦[哈哈哈，雪心小姐说得没错，在当上皇帝之前，还是得先帮一下这个世界]
[你可要想清楚了，推翻王朝不是简单的事，而且你就不怕身后的他把这事说出去？]
雪心盯着机甲，话语中带着暗示，白亦却不以为然，对他来说灵姗也不过是棋子，之后还会有用。
[不必担心，她不会多管闲事的或是说漏嘴的。倒是雪心小姐，我很好奇，是什么也让你走到了这一步]
白亦[哪怕是拯救世界，做这种事也实在不光彩，你又为了什么？]
[做好人需要理由吗？]
雪心没打算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白亦也没再多问，既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
送二人离开后，雪心感到一丝无趣，和同样有心机的人聊天可真是累。
自己也开始调查玲落五人的去处，博士对此也没有做出回应，倒是他们为什么会返回这里，雪心想不通。
以及博士的用意，玲落是湮灭这事的处理方式，雪心对博士也产生了怀疑。
抱着疑问，她找到了博士，此时的他还在办公室中看着桌上的照片，那是他的女友，早在很久之前便死了。
博士已不是第一次看着那照片发呆了，她也检查过照片，并没有任何特殊。
[为什么你不直接出手，要动用还在试验的伪勇者？]
[我自有想法，不要多问]
博士并不想细说，可越是这样雪心反而更好奇，这样的答案她并不满意，更与拯救世界的意愿相违背。
[博士就干愿放任毁灭世界的湮灭在外？]
[你只要安心做完成自己该完成的就行了，安分点别多管]
雪心不在作答转头离开办公室，她搞不懂博士在想些什么，现在对于思维等研究投入的更为较多。
表面上可以当作兵器开发，但实际上还多次尝试移植记忆等实验，而那些伪勇者就曾用来试验过。
而冰灭兽的技术也同样参与在其中，创造肉体、移植意识，的确附合制造伪勇者的前提，但......
她心中有了一种让人觉得可笑的想法，他想复活某一人，一名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直以为以拯救世界为目标的想法，也可就未免过于可笑了。
雪心开始尝试寻找玲落等人，或许他们身上也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及关于湮灭的终未之地。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自己必须亲自验证光海之树及湮灭的存在及真伪。
可如今五人却如蒸发一样查无此人，王朝那边也毫无线线索，雪心并不认为他们会怎么简单就死去。
要知道越是靠近死亡越是会激发一个人的求生欲，不然早在冰灭兽那战中五人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便已领盒饭了。
结果到最后也依然得靠自己，还真是让人觉得麻烦。
.........
风吹过自己的脸，身体竟在这一刻没有感到冰冷的感觉，转而是本该拥有的体温。
这种毫无异样自由舒适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验，挣开眼的她望着眼前的一切，树与海....以及一位白发的少女。
她不知为何身处于这处，而少女也在树下盯着自己，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这里是？]
雪心缓缓走向树下的少女，树面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如同镜子一般。
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树的少女开口喊着她。
[你来了，雪心]
雪心打量着对方，她没见过这人，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接过树上飘落的叶，向着她走来。
[我是降临者，语阮，欢迎来到光海之树，原初勇者]
[原初勇者？我？]
雪心有些不敢置信，但对方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并未解答她的疑惑继续说着，[你是树规则下所选定之人，而存你们世界的湮灭也随时都会爆发，你必须得再那之前去往终未之地]
片刻间雪心便回到了房间里，她不在是被恶梦吓醒，还是在惊㤉中苏醒，带着未知与迷惑。
而那些话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至此恶梦结束转而是树对她的呼唤，不断的指引她去往终未之地。
光海之树的规则、降临者语阮、终未之地，一瞬间信息量又大了一下。
坐在床上的她却笑了，自己竟是原初勇者，一个害死了这么多人的罪人此刻竟成为了拯救世人的英雄。
真是太恶趣味了，也太可笑了，这到底是自己的意愿还是上天开的玩笑。
那一切都也说得清了，魔力的暴走及身体上的反应，可如今又该如何？
将身份告发还是继续帮助博士，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如果不是树的指引中，她甚至不会相信，对他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需要确认也需要做些什么，心中有了计划，但并不完整，于是将此时深藏于心底。
直到天使的到坊，没想到博士竟会与天使一族认识，但也通过他们的对话得知了玲落等人的去处。
以及勇者的真实身份，还有树的恩赐......
真让人想不到，王朝的勇者本就是残次品，更让她惊㤉的是博士本就知道这一切，以及勇者为啥会来到这个世界。
这些雪心无从得知，博士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王朝为了创造勇者对抗湮灭，那博士....你又为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成功的作品，真正的成为了接近了勇者的存在，可事实恰恰相反，那些药不过是碰巧帮助了自己。
树的规则从未改变或被打破，勇者只会有一位，而湮灭破坏了规则成为了本世界的魔王。
雪心没有在犹豫，她也要通过自己去得知真相，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去找玲落等人，还有和雪卢的约定，她决定回到那曾经生活过的雪村，那里不知能否找到关于自己的过去。
自小便是孤儿的她也想知道，亲生父母如今生在何处，还有终未之地，一切的答案都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