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手里拿衣服?开什么玩笑?
宋研诗此刻就像守株待兔一般,在门外等着自己。
“你走!这里是我家,我就算在家里光着,那也是我的自由!”
“你怕什么,我没有想动你的意思。”
宋研诗靠近一步,她轻轻握住门把手,温言细语地说道:“你从车上跳下来,我很担心你有没有伤到哪儿,我给你新买的衣服裤子,就当是再次给你赔礼道歉,今天发生的事,就一笔勾销。”
河敏宇在里面上了锁,从里面看向外面,他也能看到宋研诗的影子伫立在那里。
“哈~”
他轻呼一口气,鼻翼扇动,宋研诗真的要在门口守他,一直到睡觉?
“你出去,否则我是不会出来的!”
河敏宇一点也没有动摇,她知道宋研诗在想尽办法捂自己的嘴,先是来硬的,然后再来软的。
自己现在还不能激怒她,万一真把她逼急了,养父又信任她。
“你快些出来,小心着凉。”
宋研诗把衣服放下,河敏宇确认门外没人后,才裹着一条长浴巾出来,迅速拿过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呼、呼!”
宋研诗正在客厅看电视,河敏宇一个闪身到屋子里,“咔哒”一声落上锁。
将衣服展开,河敏宇这才发现是件背心,稍微用力拉一下就会走形,就连裤子也是紧的,穿上后都觉得在慢慢往下掉。
最让河敏宇感到恶心的是,宋研诗送的内裤。
材质居然像丝袜一样,除了有一块是用布料遮挡的,其他地方完全看得清。
“啪!”
河敏宇将衣服狠狠甩在地上,用力踩几脚,送这种暴露又紧身的贴身衣物,他怎么可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自己在家穿,能专门给她一个人看么?
恶心、肮脏、龌龊!
河敏宇爬进被窝,抓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
“砰!”
又是一阵关门声,河敏宇这次听到钥匙甩动的哒哒声,养父回来了。
“敏宇呢?”
“应该是睡了。”宋研诗很自然地回答。
“我在下面逛一圈又买了点水果回来,这小子今天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
“谁知道呢。”
宋研诗看着电视,手用力按着遥控器。
“对了,再过半个月我要出差,可能得去三个星期。”
“你生意忙,我知道,等你回来我会做大餐给你接风洗尘。”
大餐?根本不用,你家里现在就有。
眉毛轻挑,宋研诗用感激地语气笑着说:“说得我都不想走了,在你们父子俩这里真好。”
“我之前还以为你介意我带着孩子,其实,是我该感谢你。”
河延秀对宋研诗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要问宋研诗有什么缺点,他还真不一定说得出来。
“确实会有人介意,敏宇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你对他视如己出,我接受你,自然也得爱屋及乌接受他。”
河延秀垂下目光,压抑住想要翘起的嘴角:“我去厨房把火龙果削出来。”
宋研诗看着对方进厨房,目光又撇向茶几上的钥匙,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像印泥一样的东西,把钥匙的形状拓下。
有了它,自己什么时候都能来。
之后的半个月,宋研诗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要开车来接河敏宇放学,但都被河敏宇躲过。
“敏宇,你怎么回事,你研诗阿姨说你都不等人,一放学就跑,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接你?”
“爸,我们体育课考试,有跑步这一项,我是想在回家的路上,练练~”
河敏宇看着河延秀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反正考试、跑步都是真的。
“这样啊,那你得提前跟你研诗阿姨说,省得害她等你。”
“说了,我当然说了,是她要来接的。”河敏宇抿唇,他脑海里在算宋研诗出差的日子,一去就要去半个多月,搬个家绰绰有余,但学校~
皱眉思索一会儿,河敏宇“当”地一下将筷子、碗叩在桌上,开口道:“爸,我们转学搬家吧。”
“啥?你说什么?”
河延秀愣住一两秒,看他的眼神充满疑惑,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你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为什么突然提转学?
“爸,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以后肯定能考上更好的学校,我也知道好学校学费很贵,但我可以假期去做兼职,勤工俭学!”
“等、等等,你是想去更好的学校,才想转学搬家?”
“嗯!”
坚定地点头,河敏宇放在桌上的手握拳,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爸,就算没有女人帮衬,我们可以去摆地摊赚钱,依附于别人,是不会长久的,要是对方出轨抛弃你,你还能有什么?”
“出轨?研诗她不是这种人,我跟她相处的时间比你长,她是什么人我了解的。”
“爸!”
河敏宇“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曾经也以为宋研诗是个极其善良、极其明理的女人,但她那都是装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你现在跟她关系好,看到的都是优点,要是你哪天跟她闹僵,她所有的好都不如一个缺点,你是没见过她凶狠的一面!”
养子苦口婆心地劝告,反倒让河延秀更疑惑,他关切地问道:“你跟研诗吵架了?还是她对你说了什么重话?有我在,你们都可以好好沟通啊。”
“不行!”
河敏宇的音量忽然拔高,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她差点强上我!”
可宋研诗太会伪装了,在没有证据之前,只会让养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把事情闹大。
而且对方知道后,很可能会趁着自己上学不在家时,把养父带到别的地方。
“敏宇,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爸,我刚才跟你的说的,你一定要考虑,而且,不要告诉宋研诗。”
河延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几秒后才叹了口气:“行吧,我会考虑。”
“爸,这世上绝对没有完美爱人,你一定要信我!”
心里燃气一丝希望,但很快,这点光芒就被宋研诗彻底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