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白辉之前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不错，由他出面解释缘由后，大家都愿意配合，不过杨雨人觉得这其中多半是白辉的颜值在发挥作用……
“能说说你们最后见到梁小柔的时间吗？”杨雨人问。
女孩们的答案倒是一致的，都表示那天早上梁小柔就出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与案发的时间差距甚远，没有什么联系。
“那，梁小柔平时有得罪什么人吗？”他接着问。
“这不是奸杀案吗？小柔大概只是因为漂亮才被盯上的吧？”一个女孩问。
“这是例行公事。”
“我印象中是没有，因为小柔这姑娘总是埋在学习里，除了我们就没有什么社交圈了，而且又是柔弱怕事的性格，能得罪什么人呢？”她回答道。
“她有男友吗？或者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朋友？”
“她连朋友都很少，哪来的情人？不过追她的倒是有好几个，但都是立刻就被婉拒了。”
“这样啊……她平时社交圈这么窄，又这么热衷学习，感觉也太拼了吧，有什么原因吗？”
“警察难道还没调查过吗？小柔家里很穷的。”
“哦？”杨雨人回过头看了看白辉。
白辉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她家是困难家庭，倒不是在山区什么的。只是她父亲欠下了很多债务，而首都大的奖学金相当高，正因如此她才考到这里的武器开发专业，放弃了本来爱好的文学。”
“有她的照片吗？我是说生活照一类的。”杨雨人又问。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一个女孩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了杨雨人想看的照片，那是张四名女生的合影，其他三名都是在座的女孩，那第四个看来就是梁小柔了。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但却纯净美好，唯一的饰品就是头上拿一根天蓝色的发带。她浅浅地笑着，怀里还抱着一堆参考书，看来是大家一起从图书馆回来途中拍的。
的确，看气质不像是贫苦山区里的姑娘，虽然朴素但依旧能看出略带高雅的气质。
“她拿过奖学金吗？”一直没说话的立花爱，在看过照片后忽然问。
“拿过好多次了，小柔一直是本专业的尖子。”
“每一次大概多少金额呢？”
“一学期大概在三万左右吧。”
立花爱没有再多问，而是出神地在想着什么。杨雨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小声问：“有什么问题吗？怎么问这种事？”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一下后摇了摇头。
又询问了一些杂事，包括梁小柔的爱好，作息时间等等琐事，甚至连生理期都一并问了，但也没有太大的收获，第一天的调查任务就这么结束了，与白辉告别后，杨雨人和立花爱准备去旅馆附近的快餐店随便解决一下。
外卖业空前繁荣，几乎要取代传统的餐厅了，所以就算是周末，快餐店里也没太多的顾客，杨雨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抱怨这离奇的案子。
“别说凶手没留下任何线索了，哪怕受害者也是这么无聊的女孩，除了有点姿色外，几乎就没有任何可以当做疑点的信息，她的生活比高中生还单调呢。”杨雨人叼着吸管道。
“或许并非如此。”立花爱若有所思的道。
“蛤？”
“那张照片你有备份吧？”
“有的，当时我就让她发到我手机里了。”杨雨人把那张合照找了出来递给立花爱。
立花爱指着梁小柔道：“这条裙子，我有一模一样的。”
“那恭喜你们品味一样……这有什么联系吗？”
“这裙子是茵欣姐送我的，虽然牌子我不认识，但价格在2000元以上，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为了家里甘愿放弃梦想的女孩，会拿宝贵的奖学金去买这么昂贵的裙子？”
“这你就太年轻了，每个购物网都有高仿的服装店，LV的包80块还买一送一呢。”杨雨人自己的很多衣服就网上买的，价格不到正品的十分之一，但当时依旧很多同学分辨不出。
“不可能的，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无论多么精致的仿冒品都会有差距，这差距在我看来会很明显，只是单纯地当做两张图片来看找不同罢了。这条裙子绝对是正品。”立花爱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确实很奇怪。”杨雨人啃了一口汉堡，不得不说真是难吃……
“再去一次首都大，她的室友也许有人说谎。”
两人随后来到首都大东门外的一家网咖，大大小小数百台游戏仓摆得像一堆棺材，怪吓人的，他们坐在一旁的卡座，大概半小时后，梁小柔其中的某个室友如约出现了。
先前杨雨人给她打了电话，直接用0强的名义要求她过来，其实这是违反规定的，但女孩显然是不懂这些细则，被0强的名号吓到，老老实实地来了。
“放轻松，我们只是……”
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刀刃出鞘的声音，立花爱一把拉过女孩，惊蛰搭在她的咽喉处。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立花爱面无表情的要求道，虽然知道她平时一直都这没睡醒的表情，但在女孩眼里恐怕就是敌特的女特务嘴脸吧……
“立花，我给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没事就动刀子。”杨雨人赶忙制止了她，点了杯果汁给女孩压压惊，安抚好一会她才平复了心情，毕竟能有几个女大学生见过这种架势。
立花爱有点不开心，干脆闭着眼睛在一边不说话了。
杨雨人也没功夫搭理她，而是微笑着问道：“你别紧张，只是问你一些问题而已，关于梁小柔，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吗？”
女孩显然是知道什么，但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没有开口，双手抓着衣服下摆，低着头躲避着杨雨人的眼睛。
杨雨人实在是不擅长干这种工作，而且从年龄上来说这姑娘要大他好几岁，但为了工作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严肃一点。
“这些东西查一查总是会清楚的，但会浪费很多时间，如果你真的把梁小柔当朋友，就该积极配合我们，让她的亡魂安息。”
杨雨人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犹豫什么，但这番话无疑还是说服了她，她终于在杨雨人的注视下，慢慢开口了。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小柔貌似在和校外的男人交往……”
“校外的男人？怎样的人呢？”
“我们不认识，但大概有40岁了，开的车也是很昂贵的品牌，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交往……你措辞还真是委婉，这不就是包养吗？”
“不是这样的！”女孩忽然提高了声调道：“小柔一直没和他发生过关系，一直是那男人在追求小柔，她也只是礼貌地回应而已。”
“但她收过那男人的礼物吧？也许还有钱。”
“……”女孩没有回答，看来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好吧好吧，就算他们是真爱，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因为，我想小柔人都走了，就不要让这些闲话在坏了她名声。”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仅仅是为了协助调查罢了……立花，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要找到这个男人其实很简单，停在大学附近的豪车能有多少？排开某些张扬的教授和土豪学生后，剩下的人数屈指可数。
杨雨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监视器正好拍到了梁小柔坐上他的车，通过车牌号，这个人的信息立刻就被查了出来。
“雷志豪，42岁，是北京一家医药公司老总，几年前还获得过青年企业家称号，妻子当年难产去世，之后一直与独生子一起生活……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呢。”电话里，帮忙查资料的安小梨评价道。
“对大叔控来说真是福音，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倒是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别急啊，我马上就发，这边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廉诚跟吃了万艾可一样。”安小梨抱怨道。
“你这比喻真是让我怀疑你们的关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你们专心处理那边的案子，C市这边暂时还不需要你们这些打手。”
看来的确很忙，安小梨传来雷志豪的联系方式后立刻就挂断了，从电话里都能听到那边量子处理器轰鸣的声音，平时启动个小部分就能管理C市的超级计算机，此时居然是全力全开。
但廉诚没有联系他们，看来确实问题不大，拿到电话的杨雨人立刻打了过去。
“喂，您好，我是雷志豪，请问您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
“我们是0强的探员，关于梁小柔的事，想和你谈一谈。”
微妙的沉默，不过雷志豪并没有迟疑太久，依旧礼貌地回答：“请先把0强的标识发给我。”
杨雨人将验证代码与0字符一并发送，雷志豪确认后便通知他们一小时后前往他的办公室。
“你觉得雷志豪会是凶手吗？”在车上时，立花爱问道。
“大概不是，但能多一个与梁小柔有交集的人就多一块拼图，这样一步一步总能最后拼出凶手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