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玄灵略感失望,原来排云花是疗伤圣药,看来长大一事确实急不得。

苏云谏不清楚玄灵想了些什么,咽喉仍旧被无形之力束缚,发不出声音。

“我乃大月天狐一族。”白狐说道:“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任你愤恨,我也不得不做。”

祂继续道:“我在此间停留了太久,必须马上离开,我欠你一份人情,他日你若遭遇性命之忧,我必出手相助。”

语罢。

白狐深深看了苏云谏一眼,旋即化成一团白雾,操使雾遁快速飞离山洞,毫不拖泥带水。

“什么都不留,祂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性命之忧。”玄灵忍不住问道。

先前她的羞愧,早在小狐狸变大狐狸的刹那就已消散一空,由惊奇取而代之,反正从头到尾对方也不知道被自己吐槽过。

苏云谏的咽喉松动能言语了,仍沉默了半天。

倒不生气排云花被抢,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且宝物见者有份,无论如何祂都该分得一样。

令苏云谏好奇的是,曾经狐族三巨头之一的大月天狐,居然延续有血脉,总算找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老东西了。

“无关紧要了。”苏云谏顺手拿起另一个木盒。

失去遮挡,看到了下面的刻字,天鲸涎。

同样惊诧的还有玄灵,这不就是根除江慕澜体内顽疾的宝物。

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鲸涎,一种古早时期的巨鲸分泌的口水,埋藏海床之下数千年,历经封存的岁月凝结成晶,绝对顶级的疗伤圣药之一。

“好了,彩礼钱有了。”玄灵意味不明的说道。

“少胡说八道。”苏云谏小心取出天鲸涎,经过一番端详方赞许道:“保存得当,药力充沛,难得,足够江慕澜用了。”

哪怕放到前世,排云花、天鲸涎,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可惜了,药再好,不能延寿。

苏云谏望着出去的方向,不知该说些什么,今天的收获可谓惊人,得益于那头大月天狐的带领。

随后。

在玄灵的协助下,苏云谏为子惜石在洞外立了一块墓碑,四周林木茂盛、百花竞放,想来这位一生痴迷锻打的“前辈”会喜欢这里。

一晃,过去十多日。

玄灵在道观里不是吃就是睡,偶尔观摩苏云谏摆弄扇子 。

不得不说,这天机扇委实奇妙,藏了大乾坤。

一根根扇骨分明又薄又窄,内部却装得下机括,受真元气驱使,机括运转还可变扇为刀、剑,属实一扇多用,无愧天机之名。

而且,更妙的不仅限于此。

扇也,引风之用。

苏云谏操控八方风息的手段本就了得,辅以天机扇则引劲风,轻易击碎古木巨石,进可攻、退可守,俨然无懈可击。

“啧啧啧,真乃医师之耻。”

院子里,磨盘上,铺了一层毯子,摆了一个堆满葡萄的盘子。

玄灵躺在毯子上,悠哉的吃着葡萄,一边远望被劲风轻易摧毁的顽石,一边发出似嘲弄的声音。

不无道理。

一心不能二用,从医者多专意研究医术,修为不过是为了研究更多医术,实力身手都很一般,因为医术精湛自有保镖不请自来。

再看苏云谏,身手了得,医术了得,与医师这行格格不入,完全就是个怪胎。

“我自幼立志成为天下第一,却因从小体弱,进而久病成医,最后阴差阳错才当了医师。”

在苏云谏的眼里,打架是主业,医术是副业。

最终事与愿违,医术上的造诣更高更多。

玄灵哀叹:“那你这辈子不还是当医师的命。”

“看透了,随天意吧。”

……

小半月的磨练,天机扇越用越熟,和刀、剑的出招路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单论暗器与扇中藏毒,暂时没有摸清门路,毕竟从未用过阴狠招数。

这天,苏云谏忙着炖肉,玄灵在一旁左摇右晃,等不及吃肉喝汤。

一缕区别肉香的柔软气息缓缓飘散。

江慕澜出现了。

走了大半个月,今天回来了,晚了几天时间,顺道去了一趟天下医盟所在的天河城打探情报。

一张桌,三个人,炖了一只山鸡。

江慕澜不习惯荤腥,只喝了一碗鸡汤,诉说在天河城的所见所闻。

外面邪虫闹的很厉害,各方怨声载道,天下医盟的压力很大,无极剑门那边再未流出过防虫药。

时机差不多了,过段时日就能出手。

“准备一下,届时到了天河城,我会在暗中协助你。”

“对,暗中协助。”玄灵啃着鸡腿,不忘附和。

苏云谏没能立刻答应,想的比较多。

关于天鲸涎,究竟现在给她,还是事后给她,这个决定做起来难也不难。

她不是那种在乎既得利益的人,但是苏云谏总觉得事后再给,有些不尽人意。

良久,苏云谏说了句稍等,独自起身走去住处的屋子。

江慕澜不解,只有等待。

吃正香的玄灵顿了顿小手,微不可察的抬眸瞥了那边一眼,正所谓心有灵犀,明白苏云谏做什么去了。

对此,不做评价。

尽管看好江慕澜,但她毕竟尚未过门,要玄灵来决定,保险起见肯定事后再给。

不过真那样做的话,倒不对他苏云谏的脾气了。

罢了,由他吧。

片刻后,不出玄灵所料,苏云谏果然带出来一个木盒。

他在江慕澜平静的注视下打开盒子,呈现拳头大小的淡黄色晶块。

“天鲸涎,找到了,机缘偶得。”苏云谏说道。

江慕澜露出错愕的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晶块,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了。

眼前之物是真是假,容不得江慕澜质疑。

他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江慕澜轻轻拿起天鲸涎,眸光顾盼流转之间,没再多看一眼,重新把天鲸涎放了回去,没有丝毫的不舍。

“实在,受之有愧。”江慕澜抿唇说道。

闻声,一旁的玄灵在心里乐了,暗道这俩人真无比登对,没睡过一个被窝却活成了一种人。

跟江慕澜相处那么久,玄灵对她有些了解,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即便苏云谏立即把天鲸涎收起来,回头她都绝对不带索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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