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说嘛?”水忆扫视了一下四周,视线在卡洛儿身上停留了很久,
“这里,可能有些人不愿意听我说呢,”水忆冷笑道,
感受到水忆有些不善的目光,卡洛儿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道,“说呀,没有人不想听小妹妹说呢,”
水忆冷哼一声,看向夜白二人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恨那种人吗,”
“那我就告诉你们,”
“那件事,要从几年前的那个午后说起了,”
“那一天我和姐姐准备好了要去游乐场,我们那天特别开心,”水忆说着,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一丝丝暖意,
“我们笑着,闹着,就这样来到了游乐园,姐姐总是那么温柔,常常柔和的笑着,在一旁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玩耍,”
“不过……”水忆的眼神逐渐浮现出憎恨和痛苦之色,
“下一个瞬间,一切都变了,”水忆道,
“就在我们两个准备回家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
“最后,伴随着周围的人彻底消失,两个黑袍人从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他们一人一挥袖子,我和姐姐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呢?”众人有些紧张的问道,“然后……你们两个……还好嘛?”
“还好嘛?呵,”水忆听着众人的问题,冷笑了一声,继续讲到,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阴暗的地牢了,姐姐就在我的隔壁 房间,”
“最开始的几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水忆淡淡的说道,不过原本淡漠的眼中,仇恨的火焰愈发旺盛,仿佛要把所有她所仇恨的灼伤,
“第三天,他们把姐姐叫了出去,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边我记得很清楚,总有奇奇怪怪的白大褂人在那边走出来走进去,他们称那边为,实验室,”
“姐姐再度回来的时候,已经重伤,身上布满了奇奇怪怪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缝上,有的伤口上渗出着诡异的液体,”
“那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可怕的画面,”水忆道,“而且姐姐在看向我的时候,却还在笑着,”
“接着,那天晚上……”水忆痛苦的说着,双眸突然发出红光,身周猩红的水汽席卷。
“那天晚上,在姐姐的呜咽声中,我被惊醒了……”水忆颤抖着身体道,“姐姐,被玷污了……”
“在混乱之中,我哭喊着,却无济于事,最后也只能看着姐姐在痛苦之中挣扎”
“最后,那些人退去,这里只剩下了我和姐姐,姐姐看向我时,却依然勉强着自己,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几个月后,姐姐死了……”
水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滴下了几滴血泪,
“姐姐是吊死的,谁也不知道,往常我那个杀鸡都不敢的温柔的姐姐是怎么下得去手杀了自己的,”
“也没有人想得到,心灵手巧的姐姐,最后制作的一件东西,是让自己死亡的缢绳,”
“我只知道,我看到了姐姐,姐姐死的一点也不狰狞,她死的时候仍然看着我这个方向,温柔的看着我,温柔的笑着,”
“然后,同一天,我也被那些白大褂带走了,”
“那些人在我的身上切开了一道道的伤口,向里面注射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剂,”
“痛苦,无比的痛苦,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姐姐一直承受的是什么,那一个多月,已经是她为了妹妹不接触这些地狱,最大的坚持了。”
“不过,也拜那些人所赐,就在那一天,我重生了,”
“具体的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再度睁开眼时,房间响彻着刺耳的警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至于人呢……?我看着我脚下滚滚飘荡,掀起震震冒着腥气的浪花的血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水忆抬起头,不顾眼角的血泪,看向众人说道,
“不过,我在这里面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
“快点说呀,”卡洛儿控制不住的急迫问道,她决不允许如此罪恶的东西出现,
“呵,”看着急迫的卡洛儿,水忆冷笑一声道,“我从那个地牢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是个教堂,你猜,那是谁的教堂。”
“是哪个邪教的,”卡洛儿愤恨的问道,不过看着水忆似笑非笑的凝视似是理解了什么,声音逐渐变小,颤抖着问道,
“不会是……”
“没错啊,就是你们那神圣的,高贵的,美好的,光明教廷啊。”
水忆狂笑着对卡洛儿说道,
“不,这不可能!”卡洛儿惊呼道,
“怎么不可能?姐姐的仇恨,姐姐的痛苦,我怎能忘记,我怎会忘记?”水忆高声道,
“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些黑袍人的气息,就是这个样子的!和你,和你身上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一模一样!”水忆怒吼着说道。
“扑通,”卡洛儿身体一晃,软倒了下去,旋即摇摇晃晃的再度爬起身来,口中呢喃的说道,
“不,不对,不可能,没错,一定是那个教堂私自做的,教廷,教廷不可能错。”
卡洛儿声音颤抖,嘴唇苍白的说道,
“私人行为?如果我说,这些年,我在一共五个教堂下面找到了地牢呢?”水忆嘲讽的笑着,
“卡洛儿……”樱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去,轻抚着卡洛儿的头颅,却被她一把甩开,
“樱,”卡洛儿转头道,声音仍然有些颤抖,但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
“还有大家,我打算回教廷一趟,”卡洛儿说道,“抱歉接下来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不过我要当面问一问教宗爷爷这些事情。”
夜白似是想要阻拦,却在卡洛儿柔和目光凝视下轻轻摇头的动作拦了下来,
“不用劝我了,”卡洛儿道,“我意已决,大家,再见了,”
说罢,连片刻的时间都不想多等,卡洛儿推开门便飞向天边,
夜白怔了怔,最后只留下了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