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罢，就好比洛月天一直都在看他和苏绮梦腻歪一样糟糕。
啊哈，可能那种后果会更严重一点。
苏绮梦拦在顾笙身前：“小师妹！”
“师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尽管轩辕灵风早就放弃了攻略苏绮梦，但是一点同门情谊还是有的，淡淡劝道：“他是堕落的魔修，而且手段非凡，你还是离他远远的比较安全。”
“不，小师妹，师兄没有堕落，他一直都很清醒很温柔，虽然有时会有点坏坏......”
轩辕灵风一阵恶寒：“坏坏？！”
顾笙老脸委实受不住，出声打断苏绮梦：“好了，不用说了。”
再说他就真的要尴尬死了。
并且，他和轩辕灵风彼此心知肚明，所谓魔修，所谓正道，都只是借口。
顾笙命里就是要和轩辕灵风作对的。
苏绮梦见轩辕灵风剑尖直指顾笙不移，婉声劝道：“师妹，放下剑吧，我们一起去见师尊。”
轩辕灵风沉默不语。
见了师尊，她就真的失去了下手的机会。
顾笙勉强起身，牵起苏绮梦的手，以聚音成线给她传音。
“去找师尊，我会拖延住她的。”
“师兄......”
“快去。”
轩辕灵风目送苏绮梦御剑离去，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旋即冷漠转向顾笙。
顾笙轻咳一声：“之前在秘境，我本该请长老出手将你留下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落魄光景，可惜。”
轩辕灵风冷声回应道：“不用想着拖延时间，天道都告诉我了，你无法杀死我，我也暂时不会杀你。”
话音刚落，轩辕灵风突然起剑，剑芒锋利斩向顾笙。
顾笙早有防备，杀戮剑气爆发，狂乱剑气令轩辕灵风手中七彩玄剑悬停，距离他胸膛只余一寸。
“不讲武德，说好的不会下杀手呢？”
顾笙瞥见玄剑上剑气比之前更加凝练，便知轩辕灵风六重剑气已经圆满，即将突破七重。
天道声音在轩辕灵风心中响起：“我来助你，只要你的天子剑触碰到他，我就能将他的三魂七魄送去酆都地府。”
“送去地府？！那不是等于直接杀死他么？”
“我会在他的身体中汇聚新的神魂作为傀儡，总之准备好。”
顾笙突然轻笑道：“在和天道交谈？轩辕灵风，难道你当真觉得无情天道会眷顾于你，天真的以为你所谓的气运缠身，会给别人带去好运？”
恍若一道闪电划过，轩辕灵风桃眼猛然睁圆：“你什么意思？”
“不要听他胡说！他在干扰你！”
顾笙伸手指向南方：“天灵宗那些蠢货，认出你是气运之子，以为将你捧上圣女之位，他们宗门的气运就和你紧紧纠缠，未来就一定会繁荣昌盛，结果如何？”
“如果我没猜错，血魔宗那所谓的派遣特使，就是被你抓住的吧？”
见轩辕灵风眼中的不可置信渐渐放大，顾笙继续说道：“尽管天灵宗腐败堕落，可毕竟是北域第一大宗，其强盛气运会一直支撑这个宗门，直到下一个能代替它的势力出现。”
“现在天灵宗已灭，你猜猜它的那些剩余气运，都去了哪儿？”
顾笙一指金毛凤傲天：“还不都是被你这个气运之子暗中剥夺殆尽？！”
自从系统给予顾笙观人气运的能力后，不止轩辕灵风，他也能或多或少看出一个人或者势力的气运走向。
譬如这血魔宗，盘旋气运已经将近全部消失，全部向北飘去了天魔宗。
那天看到轩辕灵风的第一眼，顾笙就发现有无数气运细线向她汇聚。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如果没有主角，是不是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
这个问题放在轩辕灵风身上，答案便是肯定的。
直到整个人界气运被剥夺汇聚于她身之前，悲剧会不断发生。
顾笙怒喝落在轩辕灵风耳中，宛若洪钟大吕响彻：“还不醒悟？天道是在借你之手汇集气运，待到事成，你就不怕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虽然他骂我是狗，但是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轩辕灵风咬咬牙，刚要撤剑，却惊觉身体不听使唤，玄剑猛然爆发出耀眼光芒，贯通顾笙躯体，直直将他钉在墙上！
顾笙双眼刹那间晦暗无光，双臂无力垂落。
“成了！只需要再凝聚一份神魂......”
乌云缝隙中，一缕月光如水倾泻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
黑裙月莲，妖冶眸眼。
纤纤玉手搭在七彩玄剑上，成爪一捏。
玄剑宛若干枯树枝，发出清脆悦耳的断裂声。
天道声音怒吼道：“月魔！你胆敢坏我轩辕天子剑！”
轩辕灵风被那双冷漠眸子盯着，冷汗直流，也顾不及质问天道先前的贸然举动，询问道：“跑吗？”
“废话，不跑在这里等死？”
轩辕灵风拎着半截玄剑后撤一步，被紫金气运包裹飞远。
洛月天从顾笙身上拔出半截剑尖，葱指轻弹，剑尖锋芒一掠，飞向天空。
“呃啊！菊花！！”
好像击中了不得了的地方。
顾笙没了剑身支撑，无力倒在洛月天怀中，胸口鲜血直流，染红白衣。
洛月天以秘法为顾笙治好伤口，见他毫无反应，轻声唤道：“汝，听得见么？”
没有回应。
尽管从观天镜中看到苏绮梦离开后就立刻动身，可还是来迟一步。
洛月天心神沉浸，对顾笙身体一番探索，很快发现这身体宛若一副空壳，没有一点神魂波动。
“三魂七魄散了？”
洛月天熟稔褪下顾笙白衣，魔气于指尖汇聚成线在他身上游走，绘制出繁琐符箓梵文。
天地间忽然阴风大作，可顾笙仍旧不见好转，用以招魂的魔气符文渐渐消散。
洛月天妖冶眸子破天荒透露出一丝慌乱，磅礴魔气倾泻而出，天上明月破开云翳大放光明，使得星辰尽数黯淡。
“汝不能死，汝是本座的，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属于本座，本座不允许汝死！汝......”
顾笙体内，平静如水的天魔之力突然暴动，强行将那些只能存在片刻的符文固定在顾笙躯体上，光芒流转。
原本失去三魂七魄，连呼吸都无法自主进行，可此时顾笙身体却渐渐有了起伏，恢复了呼吸。
只是那双眸子依旧黯淡无光。
洛月天再度探查一番，松了口气。
回来了一魂两魄。
洛月天抱起顾笙，不去思量自己的心境怎么会因为一个玩物而泛起波澜，悉心为他穿回白衣，偏头看向南方。
两道剑光正从天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