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她醒过几次,楚璃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青禾见此,也是有些迟疑道。
“陛下,属下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
楚璃闻言,示意她继续。
“那就是属下这药确实能达到失忆的效果,可是还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服用之人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会浑身无力,连行走可能都有些困难。”
楚璃听到她这话,也是蹙了蹙眉。
“你怎么不早说?!”
青禾闻言,只得单膝跪地,抱拳道。
“属下该死!”
楚璃看着她这样子,最后还是挥了挥手。
“下去吧,以后再有什么,先说出来。”
而且全身无力……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七日后,迷糊了这么久的顾倾城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军帐的顶部,有些恍惚。
“嘶,我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时,楚璃也是端着一碗粥进来了,她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顾倾城,心中也是有些紧张。
顾倾城自然也看到了楚璃,轻声问道。
“你是……”
楚璃听到她这么问,也是心中松了口气,淡笑道。
“我叫楚璃,倾城,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都怪我,没有及时赶来救你,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失忆了……”
“话说,我们之间可是还有婚约呢。”
顾倾城听到她这话,也是愣住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欲言又止。
“可是,我们不都是女人吗?”
楚璃闻言,坐在了她的旁边,温柔道。
“我原本是大楚国的皇子,是我母亲为了让我更受重视,所以才让我女扮男装……”
“而我们的婚约,也是在那个时候定下的,现在我是大楚国皇帝,可我们之间的婚约并没有取消……”
楚璃慢慢的述说着,失忆的人在这个时候最为脆弱,也更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顾倾城听着她的这些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能姑且相信她的话。
“好了,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倾城,你还想要知道什么,等你伤好了再说。”
“来,先把这碗粥喝了吧。”
顾倾城闻言,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坚毅的女子,心中还是疑惑重重,但对方眼中的真情又做不得假。
“好,那我自己来吧。”
说着顾倾城便要接过对方手中的碗,却发现连举起手都十分困难。
楚璃也是看出了她的窘境,轻笑道。
“还是我来喂你吧,来,倾城,张嘴。”
顾倾城闻言,小脸微红,看起来格外迷人,但看着楚璃不容拒绝的样子,她也只能轻声道了声谢,便接受了对方的投喂。
而后的几天,楚璃则拿出了她早已经想好的一套说辞。
说自己身为楚国的皇帝,而她为了帮助自己的统一大业,自愿潜伏在大宁国当卧底。
在最后关头她的身份被识破了,所以受了伤。
对于这些话,顾倾城只是静静的听着,也没有反驳什么。
可是就是这份平静,让楚璃心中愈发不安,她甚至觉得顾倾城根本没有失忆,反复的向青禾确认。
可是太医和青禾检查过后发现顾倾城确实是失忆了,楚璃也不得不相信。
不过因为楚璃才当上楚国的皇帝不久,朝政还不是很稳固,又发动了侵略大宁国的战争,所以国内现在事情多着呢。
她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便打算起程回楚国了。
而顾倾城,自然也是和她一起回国。
走之前,楚璃给顾倾城分析了一下当前大宁国的形势,但许多事情都是篡改添油加醋了的。
“倾城,如今虽说我已经拿下了大宁国,可尚未得民心,许多旧臣仍不肯投降,你可有什么办法?”
“如果全杀了的话,想俘获民心只怕愈发艰难。”
顾倾城闻言,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陛下不必管他们。”
“从各方面来说,大宁国的人都信奉鬼神之说,而且你还说他们的国师地位很高,那不如就在国师府演一出戏。”
“用霞金混合着干柴,烧了国师府,则会冒出金色的烟。”
“你说那国师早已经不知所踪,那到时候则对外称国师在火光中坐化飞升,留下了天命大楚的命兆即可。”
“等过些日子,民心动摇时,你在许诺一些优待,这样就不用担心民心问题了。”
说到这里,顾倾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发现自己越说,就越难受。
这种感觉很奇怪,按道理来说她是大楚的卧底,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楚璃也看出了顾倾城的神色不对,连忙关心道。
“怎么了?”
顾倾城摇了摇头,平静道。
“没事,对了,我这全身无力的症状还要持续多久啊?”
楚璃闻言,不确定道。
“可能要三个月左右。”
顾倾城闻言,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三个月么……
按照顾倾城所说的法子,数日后,大宁国的抵抗之心果然不如当初,楚璃直接颁布了免税三年,笼络人心。
随后便带着顾倾城,准备回楚国了。
一路上,顾倾城全身无力,只能待在马车路看着路途的风景发呆。
即便楚璃有心想让她开心也无济于事,只能鞍前马后,还热脸贴冷屁股,她一个帝王却显得卑微无比,看起来有些滑稽。
有过了数日,回程的军队已经到达了楚国境内,在斜阳坡一带,地势复杂,天下着小雨,显得极其难走。
这些天楚璃依旧给顾倾城讲起她们之间的快乐往事,但讲得越多,必然会出现漏洞。
“楚璃,我真的是楚国人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而且还感到陌生?”
楚璃听到顾倾城这话,心中一怔,但还是面色如常道。
“那当然,不过你已经离开楚国好些年,没有什么熟悉感很正常。”
“倾城,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顾倾城听到她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对方那坚定的样子,话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