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把那身还带着体温的衣衫丝袜叠在一起，随手丢进洗衣机中。
附魔之后就会一直保持原样，所以提前洗干净是很重要的。
“？”
看着师父的动作，逐渐冷静下来的少女又慢慢被羞耻和迟疑占据大脑。
“师父要我脱衣服，难道只是为了洗？”
“洗完之后还要附魔，你可以简单理解成真气加固，过两天和李道一决斗的时候能用得到。”
把洗衣机合上，背身的男人按下按钮。
等等等等，原来不是要做那种事吗？原来是她误会了吗？
冰山少女的俏脸飞快的由红转白再转红透，刚刚的期待感飘得越高，此时坠地的羞耻就越是沉重。
毕竟是师父啊，那个靠谱又冰冷的男人，会有这种想法才是奇怪。
“我不用这些东西，我有我自己的手段。”
李迟渔语气忿忿，顺势推开了浴室的磨砂大门。
反正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兴趣，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不行，果然还是很羞耻，少女抿着唇强忍着退缩的想法，倔强挺起不算丰满的胸口。
“你刚刚不是还在纠结自己只是练气吗？”
“我也不只是练气。”
房间的温度一瞬降低了些许，并不单纯因为空调的功劳。
不仅仅是修仙的天才，李迟渔还是个异能者，唯一能修仙的异能者。
异能者和异兽，说白了都是感染了天道气息的人和动物而已，而那些气息的源头就是陈灼。
理论上来说，那些因背刺而不慎流出的天道气息总量是有限的，只要陈灼不再主动释放，所有的异能者应该一辈子都无法进步才对。
“异能协会的人找过你了吧。”
察觉到李迟渔那份古怪底气的源头，陈灼皱起眉头。
异能协会，名义上是民间异能者自发组织的协会，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却是一家神秘的制药公司。
当时他们传出能让异能者异能强化的方法时，陈灼还专门闯进他们的总部调查过，最后发现只不过是用了一种强化人体机能的兴奋剂而已。
提升幅度有限，提升时间有限，骨脆，心脏病之类的副作用数不胜数，唯一的优势就是见效快。
“他们给你的药呢？你没用吧？”
和那池单纯舒张经络血管的药汤不同，这种提升实力的代价可是未来潜力。
陈灼的身影几乎瞬间闪现到女孩身前，抓住李迟渔的肩膀将她从浴室中拽出。
“呜！没，没有！”
“拿出来，给我。”
陈灼眼中的严肃吓得李迟渔瑟瑟发抖，因为堂堂女主差一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毁了自己的未来，而他竟然不知道。
事关天道管理局的任务，事关他自己的自由，陈灼必须得把女主培养成真正的主角，而不是嗑药的紫薯。
他可以给自己的徒弟准备手段，只要能达成培养女主角的目的。但揠苗助长不行，那与陈灼的目的相去甚远。
“在我的床头柜里……”
没法在师父面前硬气起来，李迟渔委屈的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陈灼立马起身去找，果然，一管自带针筒的蓝色药剂静静的躺在里面。
幸好气动注射器的外壳封装完好，没有使过的痕迹，陈灼勉强松了口气。
“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用了这个之后就能快速提升异能的实力，就像沃森集团旗下的异能者明星们那样。”
沃森集团……就是那家控制异能协会的医药企业的名字。
“还有呢？”
“她说，我很有潜力，适合去做电影明星，沃森公司会为我量身定制个人电影，异能协会也会有我的位置……”
“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去，我想永远留在师父身边。”
忽略永远两个字，倒是很符合一个社交圈极窄只有一个信任长辈的小女孩。
“这个药的副作用，他们有没有跟你说？”
无视少女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陈灼继续问道。
语气略带失落，少女悻悻摇了摇头。
他的回应平淡，预料之外情理之中，师父虽然的确相当在意自己没错，但所有的感情好像都只停留在师徒之间而已。
所以她才会如此焦急的渴望在陈灼面前证明自己。
“这个药只能暂时提升你的身体机能，最大程度发挥你身体中原本的异能而已，代价却是身体健康和你的未来。”
李迟渔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辩解什么，但又在看到陈灼认真眼神的那一刻停顿。
她知道师父从来不会害自己，甚至逐渐开始觉得那份偏爱理所应当。
但刚刚陈灼失望的眼神，的确让少女心脏一紧。
“你和其他异能者不一样，你在拥有异能的同时还具有灵根，只要你勤加练习，不需要药物依旧能够变强。”
他随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李迟渔没有注射那支药，证明她虽然有过这类的想法，但却因为心中的骄傲而没有实施。
大错尚未铸成，尚且可以挽回，要是抓着不放，反而可能会把她逼上绝路。
到时候任务失败的可是陈灼自己。
“我，可以吗？”
白皙脖颈划过一抹吞咽痕迹。
实际上，李迟渔已经在练气阶段卡了很久了，不然也不会那般焦急，主动去找异兽搏杀来寻求突破。
“我唯独没有怀疑过你。”
李迟渔痴痴的望着那看不出岁月痕迹的清秀面庞，只觉得浑身发烫，分不清是受凉还是激动。
因为她是天道认证的女主角，只要不走歪路，扬名一方甚至飞升都是必然的，就像陈灼的上一个逆徒一样。
但李迟渔可不清楚这些，这些年来她的生活除了练剑之外就只剩陈灼。
所以当那占据少女人生一半的男人近在咫尺，自己又只剩贴身衣物，她竟然没有一丝排斥，反而隐隐期待，感觉眼皮沉重。
“那个联系你的人在哪？长什么样？”
听惯了的平静声线一下子将她想入非非的思绪拉回，少女突然苦笑一声偏过头，有些落寞的摸了摸自己顺滑如琼的裸露肩膀。
“我没见过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她说如果改变主意可以去这家酒吧找她。”
改变主意，证明李迟渔第一时间还是拒绝了。
陈灼久违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头顶的温度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干净的衣服我已经放在床上了，洗完澡记得换。”
“师父，我查过那家酒吧，那里人很多的，而且还有个不逊于登阶的A级异能者……”
还不等李迟渔说完，陈灼的身影就不知何时消失在面前，速度还是快的像从前一样，令人生出一股无力感。
还是追不上他么……少女有些落寞的靠墙蹲下，张望着属于二人的房间，突然看见角落桌上的剑形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