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玉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临近中午。

“哎哟,奇了怪了,平日里天蒙蒙亮就醒了,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晚?”

她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直接表现出来,只是脸上又自顾自地露出了笑容。

“呵呵,定是欢儿回来了,心里踏实,睡得也足了。”

正好这时江欢如同巧合般恰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脸上还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妈,早啊?

看你睡得这么舒服我就放心了,这人啊,就要睡得好才能精神好,身体好。”

“早什么早,都中午了,呵呵,娘都要睡糊涂咯,你个憨憨也不知道早点叫醒我。”林美玉笑骂道,一边却是极其宠溺地摸着江欢的头。

“诶嘿嘿,看娘亲睡得香,我不忍心叫嘛~”江欢脸上带着笑容,一边享受着摸头一边撒娇道。

“嘶..”此事一旁的余阳却是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江欢平日里都是一副小辣椒的样子,很少会给自己好脸色看,此时却是露出了如此神色撒娇,怎能不让人大跌眼镜。

“怪叫什么?”江欢面色一红,随后忍不住瞪了余阳一眼,随后嘲讽道。

“咱母女团聚多温馨啊,你就别吃不到葡萄吃葡萄酸,大煞风景了!”

余阳摸了摸鼻子,不好说些什么,做了个鬼脸就打算到一旁去。

“欢儿啊,瞧你说的什么话!”但林美玉却是在此事捏了捏江欢的鼻子,嗔怪道。

随后她满脸慈祥地对一旁的余阳道,“小阳啊,过来,来这边。”

见林美玉招手,余阳略有迟疑,最后却也没有拂了对方的面子。

却是没想到林美玉满脸怜爱,就这样摸了摸余阳的头,一边还轻声道。

“你的身世,我也从欢儿那里知道了,怪可怜的,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吧?”

江欢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甚至有一丝丝的嫉妒,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余阳本人有些无所适从了,“那个..伯母,其实还好了,我有个师父,师父对我还算不错的..”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摸头,虽然这种温柔慈爱的感觉确实不错。

林美玉摇了摇头,“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没什么文化,也晓得这些。

但师父终究不是真正的父母,或许也疼你爱你,但不可能像我对欢儿那样,含在口里怕化了,握在手心怕碎了。”

她表情真挚,不掺半点假意地说道。

“先前我是存了些让你多多照顾我女儿的心思,但昨晚我和你也聊了不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小阳啊,你若不嫌弃,逢年过节或者遇到困难了,就和欢儿一起回来看看我,和我聊聊天。

仙凡有别,我不过是普通人,先前那事就不再提了,你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长辈,偶尔和我说些和长辈才方便说的话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美玉真挚的眼神,余阳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了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

他连忙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辩解道,“伯母..您说笑了,其实我也没您想象中的那么好,我..”

林美玉却是在此时摆了摆手,也不听余阳解释,只是笑道。

“孩子,我都知道的,可能你遇到过坏人,也做过错事,但那都不怪你,你只是没得选罢了。

其实我们家老头子也是那样,哎..那么多年风风雨雨,我都见过,但我始终觉着,他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看着沉湎在过去回忆中的林美玉,江欢神情也有些恍然。

有关江欢父亲的事情,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江欢都所知不多,毕竟林美玉并未向尚且年幼的自己提及多少,只知道那是一位劫富济贫的侠盗。

他被官府抓过,被同行追杀过,被兄弟背叛过,或许也杀错过人,做错过事。

但林美玉眼中的他,却始终是那个胸有抱负,生在污浊世道却坚持自我的有血有肉的大丈夫。

“但现在你遇着了我们家欢儿,她别的不好说,我却是了解她的,她有自我的坚持,不会轻易妥协,或许傻是傻了点,但也难能可贵。”

“你说他就说他,说我坏话做什么..”江欢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反驳。

林美玉却没管江欢,只是继续道,“你多学学她,学学她乐观的性子,凡事多往好处想。

当然,也要多看着她点,她这脾气也容易惹事,别一味纵容她,也要多教教她。”

余阳欲言又止,脸上满是复杂之色,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嗯,我尽量吧。”

林美玉没有计较余阳的犹豫,只是轻笑,“好,这样就好。”

“不是..娘嘞,你真把他当我哥了?还有,什么叫我容易惹事..”

江欢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却见林美玉瞪了自己一眼,“昨天你惹上了那帮人,今天我就睡到中午才起,你以为老娘我糊涂,真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

江欢瞪大了眼睛,顿时沉默了,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被林美玉抓到鸡脚了。

“话就说到这了,你瞧我这记性,都到饭点了,该做好吃的给你们了。”林美玉点到为止,随后转移了话题。

“娘,我也来帮忙!”某人为将功赎罪,也跟着进了厨房。

独留下余阳以及一旁带着淡淡笑容旁观这一切的苗青衣。

余阳轻叹一声,摸着头有些苦恼的样子,苗青衣却在这时开口了。

“余大哥,江欢姐姐..很让你头疼吗?”她略有好奇和不解地说道。

刚刚他就察觉了,余阳的心情貌似很复杂,对于林美玉的请求,也没敢把话说满。

“头疼?没有吧。”余阳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随后却又有些矛盾地抓了抓头发,“不对,或许就是这样,确实让人够头疼的。”

见余阳往外边走,一头雾水的苗青衣连忙追问道,“哎哎,余大哥?到底是哪个意思?”

余阳飞升而起,只留下一段有些烦躁的声音,“不好说,我也不好说,苗姑娘,失陪了,我现在只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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