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秦毅躺在床上休息。

床边坐着一个身形婀娜多姿的女人。

“嗒。”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女人点燃了一根水果味的女士香烟。

秦毅心里没什么感想，就是感觉有点怪。

“我说姐姐，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反了？”

“我花钱了。”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不过现在听着有点低沉。

“这不是花不花钱的问题，你不觉得的你这种行为对一个刚失去第一次的男孩子是一种很大的伤害吗？”

“真巧，我也是，然后我花钱了。”

“......抽烟有害健康，我吸二手烟更有害健康。”

“忍着，我花钱了。”

“另外，你刚才弄疼我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扣钱。”

“......！”

欺人太甚！

“我错了姐姐，您抽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花钱了，我忍了。

“嗯。”

女人用鼻音嗯了一声。

似乎对秦毅服软的态度很满意。

安静的房间内。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还有女人吹吐烟雾的声音。

不一会。

女人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

回身上床，双唇在黑暗中寻找着正确的位置。

感觉到对面的躲闪。

“你再躲一个？”

按在胸膛上的双手感觉到明显的僵硬。

水果烟味在秦毅口中炸开。

女人身上浓郁的醇香也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好像是感觉到身下男人又有抬头的迹象。

女人的双唇果断撤离。

“你去洗个澡，然后就可以走了。”

秦毅听的一脸懵。

撩完不负责是吧？

好好好，你花钱了，你说了算！

“嗯，好，你需不需要帮忙？”

刚才秦毅看到女人起身都有些费力。

女人沉默了一下。

“不用。”

“哦。”

秦毅麻溜的起床去洗澡。

两人住的是正经酒店，没有单面玻璃。

双面的也没有。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女人一手握着胸前的吊坠。

一手抬起挡住了眼睛。

“林向晚，你真是疯了......”

浴室内。

秦毅站在淋浴下面。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经过锻炼匀称健硕的身体。

凉水澡有益身心健康。

一个爱好冬泳的老大爷曾经这么告诉他。

虽然大爷很不幸一场感冒没挺过来。

但秦毅还是养成了洗凉水澡的习惯。

低温带走了刚起的火热。

头脑逐渐冷却。

看着镜子中眼神平淡，面无表情的自己。

拍了拍自己的脸。

“就这一次，也只有这一次违反原则。”

两小时前。

秦毅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答完了医生给他的问卷。

“木医生，怎么样，是不是都答对了，我的病是不是好多了？”

医生摇了摇头。

“很遗憾，没有丝毫好转，你答的太快了。”

“正常人做这份问卷起码要二十分钟，这里面的题目会让人产生情感上的思考，这会浪费时间。”

“而你，秦毅同学，你没经过思考，或者说，你根本没法思考感情上的事情，所以你答的很快。”

听到医生判死刑一样的结论。

秦毅脸上职业化的笑容有些僵。

“收起你的假笑吧，我说过，在这里，你不需要伪装。”

秦毅没懂。

他看着那些一目了然的答案。

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能选出其中正确的。

而对于医生所说的情感思考，他真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情感缺失症。

一种稀有但并不罕见的精神疾病。

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得上的。

两年前一次偶遇，碰上了现在这位医生。

木云香，很古典的名字。

经过短暂的接触，这位木医生就断定他精神有问题。

一个正常人被说是精神病，那么他的第一反应一定是。

“神金，你才有精神病，你全家都有精神病！”

这样。

而到了秦毅这里。

“你凭什么断定我有这种病症？”

冷静的可怕。

木云香之后给了他一些问卷，并且给了他一张名片。

“你去给不同的人，让他们答这张问卷，你就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病了，之后按照名片上的电话联系我就好。”

秦毅回去之后给身边的人发了这份问卷。

只有他答的是最快的，并且对于这些问题他没有丝毫感想。

而那些人都答的很慢，并且都会在一些问题上陷入纠结。

联想到从小到大自己的一些反应。

秦毅知道，他可能真的不正常。

随后秦毅开始了两年的看病之旅。

这两年来，木云香没跟他收过一分钱。

反倒是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收入还不错，也蛮适合他的。

木云香经营着一家四层楼的私人诊所。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位置。

秦毅打听过来这里看病的平均消费。

就没有低于四位数的。

秦毅曾经问过她这件事。

木云香给的理由是。

“我不缺钱，你也付不起不是吗？”

这河里吗？

很明显，不河里。

不过秦毅并没有在意。

因为他有病。

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

跟往常一样，一周一次的免费咨询结束后。

秦毅先是去到三楼看中医的白胡子大爷那聊聊天。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还懂中医，宝中之宝。

老大爷虽然胡子是白的。

但是心是花的。

心态非常年轻。

秦毅经常来这免费消费，老大爷也对他非常感兴趣。

总是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跟老板的关系。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混熟了。

刚到三楼中医部，就看到老大爷在低头看手机。

悄悄的凑了上去。

“孙爷爷，看啥呢，脸这么红？”

“我去，你怎么来了？今天周六？”

老大爷被吓了一跳，赶紧锁屏。

“是啊，今天周六。”

秦毅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孙爷爷吗，你真是老当益壮啊，看这么刺激的东西？”

“......”

“什么话！这说的什么话！老夫看春秋的！”

“是是是，您读春秋的。”

然后老大爷就给秦毅讲了十多分钟的春秋。

“孙爷爷，我最近这个腰好像是扭了，你这有膏药吗？”

“......”

老大爷脸色难看的打开自己的抽屉，扔过来几贴膏药。

“我自己配的，早说要膏药我还跟你费什么话，耽误我看......春秋。”

秦毅笑着把膏药收进背包里。

“谢谢孙爷爷，不打扰您看春秋了，告辞。”

“滚滚滚，总来我这骗吃骗喝。”

秦毅屁颠屁颠的下楼了。

看着秦毅离开的背影。

老大爷没打开手机，而是拿出一本古籍。

“按我们中医的话来讲，这小子的病已经是病入膏肓。”

“木丫头，你真能治好他？不知道能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啊。”

没人听见这位老中医的喃喃自语。

秦毅来到一楼大厅。

还没出门，就听到了一个被问过很多次，但是都没答应过的问题。

“小弟弟，你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