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箩栗踢了踢脚下一颗小石子,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没否认,大大方方道,“我们就是在恋爱。”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闲旗还是嘶了一声。

她看着箩栗的眼神简直充满敬佩。

她们这样孱弱的小妖怪,跟淮清这种老祖宗谈恋爱,那刺激感,简直像狼爱上羊,羊爱上狼一样惊悚。

谁听了不说一声牛逼。

可她还记得自己之前跟箩栗分享的“八卦” ,也怪她,嘴上没把门,自己也不确定的事情,随便就叭叭叭。

她跟着箩栗又走了几十米,才哼哼唧唧道,“那我之前跟你聊的,你别放心上啊。”

她很抱歉地看着箩栗,“其实我回去又问了我奶奶,她说童养媳这个说法,也就是她们几个老朋友酒后猜的,不能当真。没准儿就是淮老大路上捡的小孩。”

箩栗了然。

原来闲旗在纠结这个。

“你说这个啊,我问过了,那就是淮清捡的小孩儿,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带走了。”

也就是因此,她没怎么去追问。

怕触及淮清的伤心事。

她知道闲旗在担心什么,又不敢明说。

她笑了笑,回头看了淮清一眼。

大概是真的有心电感应,淮清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箩栗笑意更深,对闲旗道,“别替我担心,淮清对我很好,我也很爱她,真的。”

她不是个擅长甜言蜜语的人。

对于她和淮清的感情,她只说得出这么多。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出的“爱”字,是怎样的重若千钧。

闲旗沉默了一会儿。

但是看着箩栗眼神里的温柔,慢慢也笑了起来。

“那就好。”

她拍了拍箩栗,又感叹道,“但是姐们儿,你是真的牛逼。敢跟老祖宗的老太奶谈恋爱,你是头一份。”

箩栗一下子被呛到,老祖宗的老太奶???

她一言难尽地望着闲旗,“你最好别在淮清面前提这个,不然,我怕你真要变成红烧肉了。”

闲旗一个激灵,火速捂住了嘴。

从剧组回来以后,淮清跟箩栗又投入了工作里。

其实淮清已经想退休了。

本来进娱乐圈就是为了箩栗,现在老婆都追到手了,她对于给人类唱歌真是毫无兴趣。

还不如跟银龙一样去开妖市,起码还能揪出几个来捣乱的妖怪打打架。

但是箩栗显然还没有退休的打算,不仅没有,她一回来就认认真真去准备演唱会,排练得十分刻苦,白色的T恤都被汗水浸透了,露出若隐若现的腰肢。

回了房间,她还认真跟淮清规划,“我准备起码栽干个十年吧,把能拿的奖都拿一遍,十年后,我们隐退的时候,粉丝应该也不会太伤心。”

“就是有点舍不得月华她们。”箩栗对淮清笑了笑,神色却有点落寞。

她跟淮清是早晚要离开的。

百年后,淮清和箩栗这个身份就会消失,她们也许会回妖怪的社会,也许会换个新的身份生活。

但不论怎样,这些现在跟她们并肩的队友,来看她们演唱会的粉丝,都会一个一个离去,彻底消失在世上。

生死轮回,花开花落。

都是自然规律。

淮清拍了拍箩栗的肩膀,她没有安慰,她知道箩栗可以承受这些。

在这些无力更改的现实上,箩栗一向想得透彻。

她低声道,“没关系,虽然不能随意插手人类的生活,但是人参灵芝还是可以分她们一点的,保证让她们当全世界乐队里寿命最长的。一百多岁还能打架子鼓。”

箩栗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噗嗤笑了一下。

不过说起这事,她又想起了妹妹洛洛,这小混蛋也是个不省心的。

喜欢谁不好,偏偏去喜欢上了收养她的人类。

在箩栗眼中,这简直和爱上一个仓鼠毫无区别。

反正人类跟仓鼠,寿命都不长。

她想到这里就头疼不已。

她跟淮清到现在还没见家长,洛洛倒好,已经想着要跟她的人类签生死契。

她一边梳着自己的尾巴一边跟淮清叨叨,明明自己也没多大,却很有姐姐的责任感,愁得慌。

因为人形很难转身,她还特地变回了原型,乍眼望去,就是一个小毛球努力在尾巴里扑腾。

淮清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思全被箩栗那毛绒绒的尾巴勾去了。

她上次压着箩栗亲来亲去,还被箩栗的妹妹撞见了,箩栗平常黏她黏得紧,一到妹妹面前却非要摆姐姐的架子,还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这让她对洛洛这个小姑子的观感,十分微妙。

隐隐约约有种威胁感。

她把箩栗抱过来,拿过箩栗手里的梳子,接管了帮箩栗梳毛的任务。

“你说这么多,又舍不得真的去阻拦,平添烦恼而已,”淮清给箩栗的尾巴涂着精油,“别想太多,你妹妹才十八,也许过两年就改变心意了。”

箩栗撇了撇嘴,心想才不是。

她家那个小傻子,本来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要是真的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她才不会操心。

淮清不太关心她的小姑子,她梳好箩栗的尾巴,又给箩栗系了个红色的蝴蝶结,问道,“你的发情期,是不是要来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明显感觉到,箩栗身上的那股气息变浓了,变得更加香甜。

这是成长期过后,每个刚成年的小妖怪都会经历的一遭。

最近睡在一起,箩栗也没之前躁动不安,不再总是像之前一样忽冷忽热,身体虚弱。

这是好事。

预示着箩栗即将成为一个大人。

她即将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箩栗一愣,她摊开自己粉色的小爪子看了看,在空气里抓了抓。

“好像是要比之前好一点,没那么难受了,”她不太懂,毕竟家族里就她一个混血,她茫然地看着淮清,“发情期要做些什么?我会失去理智吗,像书里那样?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啊?”

“不好说。”淮清沉吟道,“每个妖的种族和大小不同,发情期状况也不同,但你如果有一天特别想要你的伴侣对你做些不可描述的,那就是说明发情期要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想要了。”

箩栗眼眸闪了闪,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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