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闯了多少红灯。
柳素将车轱辘踩到冒烟赶到江氏集团，仅用时十五分四十八秒。
可能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真的比肩神明吧。
保安老头看到满身杀气的柳素像头血牛一样冲了过来，吓得老寒腿都治好了，连忙跑过去关闭伸缩闸门。
但没有用。
柳素咬着刀把，四肢并用翻了过去，直奔行政大楼而去。
“卧槽！有...有...有神经病啊！！”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保安老头也是豁出去了。
一边喊一边追。
可他毕竟上了年纪，腿脚哪里有年轻的女大学生利索，只能眼睁睁看着柳素越来越远，最终消失楼道。
一路狂奔，柳素来到总裁办公室，对准门就是一脚。
巨大的动静连门框都为之震颤。
屋内的女人扶着额头，无奈地看着她，“风风火火的，保安大爷都给你吓到了，先把菜刀放下。”
“还我血汗钱！”
柳素委屈道，“叫鸡唔使畀钱啊，天底下都没王法了。”
“不都给你了吗...”
“密码！”
甩出一张卡丢在桌上。
眼泪很不争气就流了下来。
“别、别哭啊，早上急着上班我给搞忘了。”
江如南慌了神，连忙走过去想帮她擦眼泪，“先消消气，我没有故意晾着你的意思。”
阴差阳错，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柳素感觉一张湿纸巾在脸上胡乱的擦，毛手毛脚，连最基本的安慰人都不会...
“密码是六到一，早上手机关机了一直没注意，我不知道你有这么着急，是我的错。”
江如南夺过刀，丢到一边。
旋即牵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老板椅上消气。
失去理智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为何失去理智？
怕是紧绷的弦早已抵达极限...
“抱歉...”
柳素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仿佛不敢置信。
“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所以都是我的错。”
江如南语气温和，一双手捂住她的手掌。
“哭出来就好多了，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这些苦难加在一块儿或许让人难以承受，但凡事都会过去...”
“大领导也会遭受挫折？”
“这...”
江如南看着梨花带雨的小美人一阵犯难。
说实话吧怕伤人心，临时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又说不出口。
“没有噎你的意思。”
这边柳素自顾自收拾好情绪，从老板椅上起身，哑哑道：“既然钱已经到手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也该走了。”
“先等一下。”
江如南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剔除了话痨属性后的柳素显得格外乖顺。
可能是刚刚大哭了一场的缘故，微红的眼眶楚楚可怜，两行清泪更衬一分娇弱，犹如一朵出水芙蓉，惹人怜惜。
江如南越看越顺眼，玉手撑下巴，温柔地注视她：“先前我跟你讲过的，关于高薪兼职的事情，我留电话其实就是为了日后商量此事。你来都来了，就坐一会儿，我们谈谈吧...”
昨夜的疯狂还历历在目。
在精神与体力的双双殆尽下，人体自动进入了深度睡眠，最终导致她起床晚了，只能匆匆留下纸条，希望还有机会再碰面。
事实证明，留纸条的举措十分正确。
无巧不成书，小美人主动找上了门。
江如南欣然接受她的来访，并且会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你们商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狡猾。”
柳素搬来了椅子。
江如南却眼神示意她可以继续坐在老板椅上。
“不狡猾，就只有被对手公司吃掉的份，这个世界就是大鱼吃小鱼，杀死敌人，不断壮大自己。”
柳素点了点头。
不懂，但是点头准没错。
“难怪我进了这个门就感觉已经走不掉了...”
“呵呵呵~”
江如南巧笑倩兮。
“我记得你说过，你拿了校奖学金对吧。”
“补充，是每个学期都拿。”
柳素抱着膝盖说道，粉白色的运动鞋被整齐码放在桌下。
娇小的身躯与宽厚的老板椅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只精致的洋娃娃摆件。
“那你有教人的经验吗？”
江如南觉得柳素这副模样不要太可爱。
脚小小的，花边短袜包裹纤细的足踝，黑发披肩，白皙的肌肤在光线下泛起淡淡的粉晕。
如果柳素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乖乖的，那该多好啊。
“我想想...”小美人蜷起脚趾，目光渐渐涣散，突然抬头，认真回复道：“帮闺蜜过挂科算不算？”
一丝不苟中带着小心翼翼，好似那应届生的面试现场。
江如南被她的说法弄得哭笑不得。
“能教会摆烂的大学生，并且将其引上正途，我觉得这已经能算作一件值得褒奖的功绩。”
“嘿嘿，我也没你说的那样厉害啦...”
柳素都被夸夸的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害羞。
江如南收敛笑颜，“言归正传，我想请柳素小姐担任家教一职，每周六周日，上门江家辅导功课。”
“至于报酬，你认为按日薪还是时薪？有什么疑惑与不便请尽管提，我都会考虑。”
集团总裁的允诺不可谓没有含金量。
柳素认为待遇肯定很优渥了，只是还有一事不太明白。
“关于家教的对象...老总您有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我只有哥哥，可惜他九年前死了。”
“啊，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柳素摇摇手。
江如南玉唇轻启：“没关系。时薪五百你觉得怎么样，我认为这个薪酬算是比较合理，毕竟人有点多...”
“包在我身上！”
柳素听到五百一小时差点兴奋到原地开大。
虽然有点夸张，但柳素想要跪舔的心情一点不假。
时薪五百，世界上原来还有如此美妙的汉字。
这就是富婆的做派吗，瞌睡送枕头，江如南简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啊！
柳素的道德底线一向圆滑且灵活。
“老总您家里还缺看大门的吗，我这个人除了比较能吃以外，还算好养活，住狗窝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先别开心的太早。”江如南苦笑不断。
“怎么了？”
“呃...怎么说呢...你要教的学生们比较的...任性...？”
磕磕绊绊，总算是讲明白了。
柳素扶着下巴思虑片刻，问道：“几个？”
“三个。”
“几岁了？”
“虚岁十岁，上小学四年级。”
“看不出来，老总年纪轻轻，貌美如花，没想到却是有夫之妇，恁能生啊。”
“......”江如南实在有苦说不出。
“喵喵的，不就是几个小学生吗，我接了！”
柳素一拍桌子。
这要是镇不住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证明她柳素没那个本事吃这碗软饭！
“呼~”
江如南长舒一口气，笑容和熙，眼眸弯如新月。
“我自然相信以柳素小姐的魅力，一定会是马到成功，事实上，在柳素小姐之前，已经有八位家教老师主动辞职了，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我遇到了柳素小姐你...”
等会儿？
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