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嗯。”绫秋沉吟片刻,吩咐道:“把所有的祭司都召回来吧,鱼儿已经上钩了。”
身后的人闻言,略微一惊:“大祭司,赐名大会就快开始了,这个时候把大家都召回来,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啊!而且那些投影也需要人照看着,才不会出乱子啊!”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呢?左护法。”绫秋没有摆大祭司的架子,而是平静地反问。
左护法抱拳道:“卑职认为,入侵者定然还潜伏在这里,我们应当主动出击,一起将那人绞杀!”
“那人缕缕挑衅我神庙威严,几次三番救走那些‘家畜’,我们已经知道了,她身上的大祟乃是秽,虽然有些棘手,却也并不是不可战胜。”
“若是大祭司点头,卑职愿意带两个长老,亲自前去处理入侵者!”
绫秋又灌了一口酒,继续问:“你觉得祭司【尾】的实力如何?”
左护法犹豫了,显然是在心里评估【尾】的实力。很快,他便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禀大祭司,卑职曾和二十八宿祭司都切磋过,【尾】的实力算是中规中矩,只是她的鬼沉云行踪莫测,用来藏匿和保命极好,若她一意逃跑,卑职也不敢保证能杀死她。”
虽然夸赞【尾】的实力就相当于是在抬高敌人,但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然也没忘了给自己找补:“卑职认为祭司【尾】应该是大意轻敌,才会招致战败身死的下场,卑职定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嗝。”绫秋很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点点头:“还算是中肯的评价。不过你知不知道,【尾】是你们之中最遵守戒律的那个。”
“哈?”左护法一时间有点懵了,怎么突然就扯到戒律上了,大祭司莫非是喝醉了,要突击检查作风纪律了?
他只能抱拳问道:“卑职不知何意,还请大祭司阁下明示。”
见状,绫秋不耐烦地叹气道:“不言谶,不发誓,不说谎,问心无愧,心无杂念,这几条你们有几人真的做到了?”
左护法这才明白了绫秋的意思,惊道:“大祭司你的意思是说,入侵者另有其人?而且那人和这几个大祟有关?可是即便做不到,敌人也未必能赢我们啊,我们都有些保命的法子……”
左护法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渐渐醒过味来,敌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击杀【尾】,恐怕不仅仅是轻敌那么简单。而且这些戒律,能完全遵守的人其实并不多,他自己以前就不小心触犯过几个。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入侵者的身份了?”左护法突然问道。
绫秋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嗯,她是祟胎。”
“嘶。”左护法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离开过这个枝蔓,只听过祟胎的一些传说。传说中,祟胎身上经常会有好几个大祟,而且普通人只能用一次技能的话,那祟胎就能用三次,而且持续的时间更长,根本就没法比。
不过,身为左护法的他,也没那么容易轻易被吓到,他沉声道:“祟胎确实不同凡响,不过若是让我带领六个长老,我有把握能除掉她!”
神庙的建制是以七为单位,二十八宿神庙分东西南北四组,皆是七个一组,中央则有七大长老坐镇,左护法此举,几乎就是抽调一整组的长老,若是失败了那神庙将会元气大伤。
而且绫秋心里清楚,不是“若是失败”,是一定会失败!
她知道灼心肯定没那么傻,放一个祟胎来送死,灼心肯定给了祟胎一些底牌,搞不好,连镇邪司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呵呵,”绫秋没好气道:“一共就七个长老,你干脆都带走得了。行了,别白白去送死了,把人都叫回来吧,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
左护法见绫秋是要动真格的,也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天授台上,再次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对月独酌。
“嗝,誓,你想不到吧,我也是一个背誓者呢,哈哈哈哈…”绫秋猛灌一大口酒,仰天大笑,眼眸里,似有晶莹滑落。
命运啊,若你真的还存在,那便让我赢下这一局吧。
……
“虎姑姐姐,你行不行啊,这样真能找到她吗?”
在另一边,柳子夜已经和虎姑达成了暂时的合作,接着便召回所有“动物”,打算一起商议对策。
然后她们就发现,大花猫和少女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回来了。
“额,你放心,那大花猫的身上也有秽,它经过的地方都会有秽的气息,只要顺着找,就肯定能找到。”虎姑此时已不像之前那样张牙舞爪,现在的她,倒有了一点大姐姐的温婉气质。
和之前真是判若两人啊!柳子夜心道。
她还记得之前在衣锦城的时候,虎姑的眼里始终被仇恨所充斥,冷峻得近乎无情,像个杀人机器。
现在的她,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当然看见坏人之后就另说了。她之前正是被那些坏人欺辱过,这份仇虽然已经报了,但她看见那些人还是会忍不住愤怒。
可见仇恨,确实会给人强大的力量,但也会让人扭曲。
虎姑一边仔细寻找着,时不时还会提一下裙摆,似乎是怕自己的衣服被雨水弄脏了一样。
对此,柳子夜也不禁吐槽:“虎姑姐姐,你这是何必呢?难道你还怕被雨水弄脏?”
而虎姑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是一种态度,不一样的,你懂吗?”
“一种态度……”柳子夜仔细品味一下这句话,笑了。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带着她,用很简陋的设备做了一个小小的蛋糕。
柳子夜自然是懂的,她只是没想到,虎姑居然也领悟到了这一点。
“恭喜姐姐。”柳子夜由衷地祝贺她。
虎姑有些不解道:“恭喜我做甚?”
“恭喜姐姐,也快要找到自己的心了。”
虎姑一滞,随后轻轻摇头:“你先别恭喜我,每个人的心都是不一样的,况且,我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