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没什么需要准备需要带过去的,只不过离开之前他得去跟他带的那些个科研项目的学生打个招呼。
“过段时间我要去生命之树交流学习,你们目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我这一趟不会很快回来。”正儿八经穿着法袍的谢顿敲了敲实验室的桌子吸引了一下正在做实验的学生们的注意。
“导师,目前整个项目组最大的困难就是……马上出成果了,”说话的是一名女学生,她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希冀的目光望着谢顿,“所以导师您看能不能再给个项目?”
“……”谢顿无奈撇嘴,手一伸,女学生便殷勤地递上一张纸和笔,他在上面刷刷写下简短的项目计划书,“按照这个方向去做,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问。”
“欸欸!好好!谢谢导师!”
谢顿摆摆手,双手插兜踱步向下一个项目组走去。
谢顿不是正儿八经的魔法教授,所以他没有当导师的资格,这些个学生在他手底下做事除了项目出成果以外也没有别的收益。
他也懒得去培养所谓的科研精神,一般都是直接给出具体项目和大方向。
每天过来确认一眼进度和方向也就算了。
这些学生在他这里不像是在学习,像是他意志的延伸。
不过这一点这些学生也乐得如此。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他又没有评职称给学位的权力,如果项目不出成果那这些学生的时间就全白费了。
谢顿插着兜走过了他手下的所有实验室。
基本上都没遇到太大的困难。
研究的大方向正确的前提下,些许细节完全不成问题。
帮他做项目的是整个帝国最顶尖的学者预备役,不管是智商还是科研态度都是一流的。
这边倒是一直没什么太多值得他特别关注的。
谢顿很直接,毕竟做项目除了人为因素以外就是钱了,耗材要钱器材要钱原料也要钱。
没钱了他就申请。
不搞别的有的没的虚头巴脑的东西,所有的行为都是为结果服务。
虽然这段时间上课对他来说依然是种折磨,但这种折磨很快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到了出发前往生命之树的日子。
讲师先生早早就起来了。
“哼哼哼哼——啊——”讲师先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睡熊猛醒!
一个翻身利落地下床。
然后因为低血糖趔趄了一下好悬没直接摔地上。
高贵的法爷踉跄着坐回了床上缓了一会,才从缺氧和低血糖导致的头晕中缓了过来。
他眼神有些呆滞地坐在床边望着地板。
半晌后才撑着膝盖起身。
穿衣服穿鞋最后披上一件大衣。
关灯出门。
今天是周末,他刚刚开车进校门就看见了停在空地上的那一艘巨大的魔导飞艇。
忍不住感叹国立大学还是有钱。
停好车之后他走向飞艇。
在登艇梯前签到完成之后踏上了金属质感的梯子。
在进入舱室之前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地面。
随后迈步入舱。
舱室内充斥着浓郁的香氛,谢顿并不算喜欢,但好歹不是沉闷的腐朽气味的空气。
空调开得很足,一上来就能感受到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度。
即使王都现在的气温并不算炎热,但还是让人一上飞艇就有一种舒适感。
讲师先生在学校里除了王女殿下以外没有一个好友。
正好这样他也不需要有什么社交的必要。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三个座位都空着的位子坐下。
将遮光板拉上之后双眼一闭双手一抱开始睡觉。
紫罗兰帝国国立大学外出交流学习并不仅仅只是学术交流,很多时候还带着外交属性。
所以是有随行官员的。
而当谢顿听见了飞艇舱门前传来一阵细密的嘈杂声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给自己上了个隔音魔法。
继续睡觉。
对于这些帝国官员,他没有打招呼的想法,也自觉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关系处得再好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帮你,关系处得再差有利益共同点时也能握手言和。
官员很多时候比商人现实多了。
他听不见耳边的动静。
眼睛也闭上了。
所以并不知道他身边坐下来了两个人。
飞艇缓缓起飞。
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段并不算短的旅途。
即使是飞艇也要在空中飞行一天多。
就算是讲师先生这种大懒狗也不可能一觉睡二十多个小时。
他在中午的时候就醒了。
嗯……
我什么时候躺下来了吗?
嘶……
欸?
我记得座椅旁边不是有扶手的吗?
我是怎么直接躺下来的呢?
而且……
嗯……
难道说这艘飞艇的座椅还有加热功能?
暖呼呼软乎乎的呢?
他迷蒙地拿脸蹭了蹭。
还很滑欸。
薇尔薇表情有些复杂地望着枕在自己腿上露出了幸福表情的谢顿。
伸手轻抚上他的脸。
大猫看上去冷冷的,手却暖暖的,腿也软软的。
谢顿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覆上了大猫抚在他脸上的手。
但一双冰凉细腻的手灵活地钻进不该进的地方的瞬间他骤然惊醒。
垂死病中惊坐起.jpg
支起身子望着那双手的主人。
笑眯眯的蛇蛇眨巴眨巴碧绿色的竖瞳,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谢顿人一懵。
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一抬头又是大猫冷漠漂亮的脸。
给我干哪儿来了这是?
纤细冰凉的小手忽然握住了。
谢顿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一把拍开了蛇蛇的手。
蛇蛇的大尾巴一点点缠上腰,他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表情呆滞的谢顿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痛。
坏了不是做梦!
他突然挣扎起来。
被大猫一把捉住手腕摁回了腿上。
下半身则是被笑吟吟的蛇蛇拿尾巴缠得死死。
大猫轻笑着望着被摁在自己腿上惊慌失措的谢顿,灰色的眸子里闪着某种掠食者玩弄猎物的森森寒光。
谢顿费劲地在薇尔薇腿上仰头试图望向座椅对面,但让人绝望的是这艘飞艇还有帘子这种东西。
“你、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阴魂不散附骨之疽!
昂·谢顿人都要麻了。
“呀,亲爱的不知道吗?人家现在是政治部的主任,至于薇尔薇阁下,是最高安全司的次长哦,此次紫罗兰帝国国立大学的外出交流学习团我们是随行官员。”
我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我要知道我不就不来了吗?!
讲师先生发出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