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都琢磨不通这个人。
试探也好，直球也罢。
江如南始终无法用常理去判定柳素的脑回路到底是由什么构成。
不过任艺有一点说得很对。
柳素身上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不仅仅是那一副好看的皮囊，而是她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
江如南曲起双腿，从未有过如此放松。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需求初恋般的约会吗。”
“因为你从来没谈过恋爱。”柳素一针见血。
“说得很对，我的确没谈过。”
江如南淡淡颔首，微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女大学生约会，在来之前，我想过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性格...”
但不管是哪种，江如南都胜劵在握。
从小接受高等教育，名校毕业，事业生涯顺风顺水，虽然有过些许惊涛骇浪，但对她来说都算小打小闹。
她的社会履历不是一个大学生可以碰瓷的，就像商战谈判中，她一次又一次把握局势，打败对手公司，牢牢占据上风。
她一直以来都是扮演主导角色的那一位，失败不存在她的字典之中...
“来上吧。”
柳素吹干长发躺下，摆出一个大字，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江如南斜了一眼：“上什么。”
“我啊。”
“我有说过？”
“？”
小美人满头问号。
你给我钱，还请我吃饭，约会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就差最后一个步骤了。
难不成总裁大大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
“我白吃白喝你的也不太好，毕竟才刚认识嘛...嗨呀没事的，第一次紧张很正常，快点来吧！”
柳素闭上眼睛。
人闭眼后其实也是可以感受到光线明暗的，所以在江如南倾身上来的时候，柳素的括约肌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嗯哼，人皆有之。
幸好提前清空了库存，要不然柳素一紧张还真有可能绷不住。
说起来江如南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淡淡的药味，混杂柑橘香。
“醒醒。”
“唔，我睡着了？”
“刚刚都打鼾了...”
“抱歉，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刚刚进行到哪儿了？”柳素揉着眼睛，抹去嘴角的晶莹。
“我记得你是江大的学生。”江如南丢了一件T恤盖在光溜溜的胴体上。
柳素一边穿衣，一边答道：“是啊，学费老贵了，下个学期的伙食费也还没着落呢。”
要不然怎么会出来接客。
她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
“很好看。”江如南捻住一缕丝发，温柔的抚过耳后，“天生的衣服架子。”
“那送我呗。”
柳素笑眯眯转脸。
她不会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能省一点是一点。
“酒店的衣服，你喜欢便拿去吧。”
“听上去挺掉价的...”
“你会在意？”
“哈！我要是会在这方面斤斤计较，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还挺心酸。
江如南收回目光，与她并肩坐在床上，唠着家常。
“其实，我也是江大毕业。”
“学姐好~”
“呵呵呵，你倒是反应快。”
她刮了下她的鼻子。
动作略显暧昧。
柳素红了脸，用宽大的男式T恤将膝盖和小腿包裹起来，像是一颗肥美的蚕茧。
“你学习成绩还过得去吗。”
“懂不懂一等奖学金的含金量啊...”
“也对。”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正如柳素所言，她考上江大，也是勤工俭学一笔一笔攒下的生活费。
如果不拼尽全力，那最后出人头地的机会也要葬送了。
别人可以偷懒，但她千万不可以。
没有岁月静好，只有负重前行。
前人砍树，后人喝西北风，柳素的生活就是在无尽的打工与埋头苦学中度过。
别人拿着父母打的生活费，喝着十五块一杯的芋泥波波，柳素只能羡慕她们，不用像她那样勒紧裤腰带，一个子一个子盘算怎么熬到月末。
有时候感冒发烧只能硬撑，毕竟对外高冷，没什么小伙伴。
“唉，我也知道我有时候很讨人嫌啦，我已经尽可能不去打扰别人了，也就任艺，她受得了我。”
说到闺蜜，柳素露出会心的笑容。
作为大学时期唯一的朋友兼室友，每次对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带回来一些好吃的给她加餐。
美名其曰买多了吃不完了，其实柳素心里明白，那只是任艺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
江如南神情动容：“那你有考虑找一份高薪的兼职吗？”
“这不正在做么。”
“...除了这个。”
“钱多的兼职呀，我暑假干过两个月死亡流水线算吗？哦我的老天爷，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热的要命，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组长看我新来的好欺负，还各种理由克扣我的工资！”
说到痛处，柳素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愤愤对空气挥动粉拳。
“你笑什么？”
突然看见江如南撑着下巴，眼神像是打趣，柳素立刻转火向她，“看到我过得难很好笑呗。”
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人...
柳素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跟小刺猬一样。”江如南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硬刺，柔软的青丝及腰，缺乏光泽。
她的肩膀很瘦，背脊也是。
常年营养不良，看样子是真缺钱...
“别摸我脑袋，会长不高的。”
“我有个兼职，你应该能胜任。”
噌的一下。
柳素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换上甜美的营业式笑颜，并且蹭进了软绵绵的事业线里，“早说呀，早说不就完了嘛，老总您随便摸，我要敢说一个不字随时抽死我！”
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爪子。
柳素还没享受一会儿就被面红耳赤的江如南一把推开了。
“我能问问是什么兼职咩？”
“呼，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江如南平复心跳，素手抚上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