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竹林里,牧羊寻山在地上画着一道阵法,并且每一处弯折都被其摆上了蜡烛,微弱的烛光在此时显得格外诡异。

“他……不在了吗?”牧羊寻山抬头看着月亮,口中念念有词。

他正在试图与无上意志建立联系,以往他只要摆好阵法就可以直接与其沟通,但今天不知怎么,他尝试了许多可能的方法,但都失了效果。

直觉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已经离开了。

“可是,您好像把我忘了呀……”

因为激动,牧羊寻山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既然创造者已“死”,那这个世界不就是我说了算吗?”

想到这里,他便再也按耐不住,肆意的放声大笑起来,原本静谧的竹林深处,各种飞禽走兽也开始蠢蠢欲动。

……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响了叶芸的房门。

考虑到现在正是特殊时期,叶芸只好压住心中的烦躁,重新穿好衣服去开门,可当她看到来敲门的人时,不禁愣了片刻。

“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事?”

“嗯。”魏鸣鹤肯定的点了点头:“进屋说。”

叶芸顺势让出一个身位,等魏鸣鹤进屋后,再重新关上门。

“我猜猜,你现在来找我,该不会是因为那个牧羊寻山吧?”

魏鸣鹤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又点头道:“不错,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牧羊寻山多半是世界意识的傀儡,所以我一直有让阿虎监视他,但是就在今天下午,他突然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的一样。”

“我知道锦衣卫受命保护我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任务应该是也是监视牧羊寻山,所以我第一时间赶回了皇宫说明了这件事。”

听到这里,叶芸柳眉一挑,开玩笑似的说道:“然后皇帝说让我来保护你?这不太合适吧,堂堂大焱四皇子,未来的储君,居然要靠一个弱女子来保护,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呀。”

“差不多,但人物位置反了。”魏鸣鹤呵呵一笑:“是皇帝让我来保护你。”

“哈?”正在吃花生的叶芸愕然抬头,看起来就像一只偷吃被发现的小仓鼠。

“父皇担心那些反贼狗急跳墙,在垂死之前咬你一口,所以让我和你住一块,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没必要吧,都是一些小鱼小虾而已,根本伤不到我。”

叶芸并不是抗拒魏鸣鹤和她住一块,而是觉得皇帝有点小题大做了。

魏鸣鹤见叶芸并没有拒绝,于是继续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不会干扰你办案,我只是住在这边而已。”

“哦。”叶芸不禁有些失落。

其实她还挺想身边能有个可以聊天的人的,这几天在镇抚司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那两个跟着她的女侍卫也跟俩木头似的,问一句才答一句。

而且经过这些天的冷静期,叶芸的气也消了大半,如果不考虑魏鸣鹤之前做的那些蠢事,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魏鸣鹤起身,双手放在身后,一边在屋里转圈一边说道:“我觉得杜家没必要一棍子打死,因为按照书上写的,他们家祖坟里应该有一本已经断绝传承的功法,如果可以拿到的话,我们可以用交出那本功法为条件,给杜家留一条生路。”

从书里的只言片语可以基本肯定这本功法很强,潜力不在叶芸修炼的那本之下,如果可以得到的话确实很不错,只是作为一名有底线的神偷,翻人家祖坟这种事情她还真做不出来,若是真做了,她干脆也别叫神偷了,叫“摸金校尉”吧。

叶芸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看着碗里的花生,思索片刻后说道:“唔……可以试一试,我明天就去杜家。”

“你不能去!”魏鸣鹤立马打断了叶芸。

“为什么?现在我才是锦衣卫的话事人,我的话应该很有份量吧?”

虽然这些天里叶芸吃了很多权力的苦,但权力的甜她也尝到不少,说实话,她已经有点上瘾了。

见叶芸这样子,魏鸣鹤顿时感到一阵脊背发凉:“说你傻你还不相信!锦衣卫是直属于皇帝的,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帝,你若是亲自去见杜氏父子,这让他们怎么想?让皇帝怎么想?”

这话就像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给叶芸浇了个透心凉。

“那应该让谁去……”

其实叶芸已经有答案了,这事只能魏鸣鹤去,但考虑到他的安全,所以她并没有说出来。

魏鸣鹤嘴角微微扬起,走到叶芸身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让我去吧。”

“不行!万一他们真正想杀的人是你怎么办?你去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叶芸下意识的抓住了魏鸣鹤的衣摆。

“……”看着少女满是担忧的双眼,魏鸣鹤不禁心神一颤。

他露出温和的笑脸,说道:“放心吧,他们不敢的,现在边疆战事频繁,大哥在完全掌握兵权之前不会再动手了,而杜家作为大哥的棋子,没必要为其搭上全部。”

叶芸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自己多虑了,这才松开抓着魏鸣鹤衣摆的手:“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好,你早点休息吧,我回自己房间。”

现在已是深夜,大家都需要休息,考虑到叶芸明天还有公务,魏鸣鹤便不再逗留,转身朝门口走去。

然而当他试图开门时,不管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你锁门了?”

“锁门?我没有锁门呀。”叶芸也过去试了试,果然和魏鸣鹤一样打不开。

就在这时,外面穿来了女侍卫的声音:“四皇子、叶千户,皇上有令,让两位今夜睡一起。”

“……”

叶芸缓缓转身,看向魏鸣鹤的眼神也逐渐冰冷了下来。

“喂喂,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魏鸣鹤现在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父皇啊父皇,你这不是坑我吗!我这几天好不容易挽回点形象,现在全部打水漂了!

而叶芸在打量魏鸣鹤好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算了算了。”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魏鸣鹤连忙道:“那怎么行,你这几天来月事是不能受凉的,还是我睡地上吧。”

“你怎么知道我……”叶芸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哦,我注意到你桌上放着调理那方面的中药,由此猜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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