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洛老师来班里上过课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呢...”
吖？
明明是很正常的你问我答，林月夜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总觉得夏慕瑾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太和善...？
月饼不知道从哪拿到了蛋糕，踮起脚尖往林月夜的面前递过来，她可不是为了跟林月夜分享。
【快看小蛋糕，带花纹的，好看不？你可别吃啊，吾只是来炫耀一下，递到你嘴边了，嘴巴和眼睛离得不远，你看看就得了，可别一口吞了啊？】
你说你屑不屑啊你！
要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就凭你这屑劲，我也得真给你表演个一口吞！
林月夜一边用胳膊肘挡住月饼的蛋糕怼脸，一边观察底下向着棺椁走去的洛雅寒。
她身上穿着的女仆装，与那天在出租屋见到的时候是同一款，简约花边点缀，搭配白色连裤袜打底，这轻飘飘偏可爱的风格与她的成熟冰寒气质其实不太搭，但谁让人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是完美衣架呢。
她在一楼大堂转了一圈，返回原本的位置，又去找周围的女仆们问了几句话，但众人都是摇头之后，洛雅寒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似乎是给谁打了个电话。
林月夜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些女仆们面对洛雅寒的时候似乎都很敬重，跟她说话时腰板都挺直了些。
不知道她给谁打电话有什么事，这跟林月夜也没有关系，她正想回头向夏慕瑾问问明天去火葬场火化的事，就听到从夏慕瑾素黑色裙摆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
“抱歉，接个电话。”
夏慕瑾用眼神向林月夜示以歉意，紧接着拿出手机来接通捧在耳边。
“雅寒，怎么了吗？嗯，我吗？我在二楼呢，和月夜同学一起，你抬头能看到我。哈...没事，你再去找个新的放上就行，不用调查了，这里人多眼杂，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浪费工夫，哎呀，雅寒你怎么越来越跟老婆婆一样絮叨个不停呢，别的事情你不用管，今天你主要的工作就是维持会场秩序，你只要负责好你那...哎呀...被挂断了。”
“......”
好生猛的女仆，竟直接挂断自家大小姐的电话！
林月夜略感惊讶，底下的洛雅寒朝着二楼这边方位抬头望了一眼，没有等夏慕瑾把话说完，就将电话挂断收起，旋即回身快步离开会场，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小月夜知道自己也许不该问的。
但是好奇心这玩意在她的生命里是有如水分的存在，要是不满足，是会渴死的。
拍了下月饼的脑袋让她自己去一边啃蛋糕，同时趁着夏慕瑾无奈苦笑收回手机的时候，林月夜小声问道。
“那个...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事情？啊，没事，就是雅寒她做事太认真了，一点小事都要来确认情况。”
“小事？”
“嗯，原本放在礼堂后边用作兄长祭品的蛋糕好像少了几块，再补上不就好了吗，女仆们工作疏忽是时有的事情，夏家这么大，要是都跟雅寒的性格一样，事无巨细都要去追根究底，那很多事情都没法运转了，我对她的做法实在不敢恭...啊哈哈，抱歉抱歉，我跟月夜说这些做什么，总之别在意~”
“是这样呀，蛋糕少了...蛋糕...嗯？！”
“怎么了？”
林月夜思考片刻后神情凝重又突然惊讶睁大眼睛。
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摆摆手微笑道。
“没...没事，我只是惊讶怎么祭品也会有人拿呀？”
“是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后边那也没监控，哎，随意吧，反正祭品这东西，即便有再多，逝者又吃不到，有与没有又有多大的差别。”
吃不到？
我不这么觉得！
林月夜欲哭无泪，狠狠望向盘腿坐在地上啃蛋糕，满脸幸福的小月饼。
猫娘察觉到视线，也许是吃开心了，朝着林月夜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你也要吃咩？只能吃一口哦？】
我吃吗？
我现在想直接吃了你啊你这屑猫娘！你知道你现在在偷吃的，是我的祭品吗！
不不不...她不知道，她只是一只猫，我跟她较劲把自己气死不值当的。
林月夜深呼吸调整自己内心的悲愤，尽可能让自己的思绪平稳。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一些。
“诶？”
回头，深邃的墨瞳已经近在咫尺。
压迫感！
“话说...最近雅寒她没有跟月夜说些奇怪的话吧？”
“奇怪的话...？没...没有啊。”
“真的？”
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是林月夜的强项。
她咽了下口水，勉强点了点头。
怪话可能确实是有说...但是我不可能跟你承认任何事情的。
夏慕瑾在盯着林月夜的眼睛，几乎想要窥探她灵魂深处的想法过后。
不久，便重新松懈了下来，紧跟着就是一声叹气。
“哎...没有就好，雅寒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就老是劝我，说让我不要给月夜你添麻烦，可是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而已呀？明明雅寒以前不这样的...出了趟国留学回来就变得一板一眼，真是无趣。她要是对月夜说了什么怪话，让你对我产生误会那可就头疼了，嗯，总之没说什么就好。”
“感觉...慕瑾同学和洛老师的关系不太好？”
“关系不好？哈哈哈，不至于啦，我们关系好得很呢！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嘛~”
“嗯？”
我可没看出来。
你嘴上老是嘟囔人家的不好，洛老师看着也对你不怎么友善。
比起玩伴，倒更像是死对头？
可能是也不想让林月夜对此有什么疑惑吧。
夏慕瑾转头朝她苦笑一声，单手抚在玻璃上，而后视线往下看着从后边重新来到前台的洛雅寒，歪头时黑发从肩头滑落，向林月夜解释起其中一二。
“雅寒可是真正的天才呢...嘻嘻，月夜，我告诉你个秘密哦~雅寒她虽说比我大两岁，但小时候可是个胆小的爱哭鬼啊，碰到点事就总是躲在我身后，完全没有年长者的样子。”
“真的...？可是洛老师明明看起来这么可靠。”
这句话倒是完全超乎了林月夜的预料，她完全无法想象那位冰山少女，在小时候也会有夏慕瑾描述的这般模样。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说雅寒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啊！”
夏慕瑾无比确信着点头，神情里颇有追忆与不满。
她眯起眼睛望着在一楼指挥女仆们有条不紊工作的那道冰色身影。
随着暗夜般的瞳眸缓慢睁开，她淡淡地说道。
“不过如你所见，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雅寒现在需要在夏家工作。教书是她的兴趣，要说主业，还是在这边的工作优先。她可是夏家优秀的女仆长呢...能力顶尖，要是没了她，夏家的后勤怕是要一团乱麻咯。哎呀...不过她现在这么讨厌我的原因可能也就在这？”
“原因...吗？”
“嗯，毕竟从儿时的玩伴突然变成下属，从平等的朋友变成主仆，雅寒又不是个服软的性格，所以才总是跟我较劲吧？也不是不能理解啊，不过我可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哦？哈哈哈，说真的，父亲母亲嘱咐她管着我，我甚至还有点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