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闹的动静有点大,前排的杨初槿小萝莉身子突然抖了抖,一瞬间惊醒,下意识想站起身,却被安全带绑着弹了回去。
惊魂未定下,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一双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左右观察着,再看到开车的人是秦洋后,紧绷的身体才明显放松下来。
“我们已经出来了吗,哥哥?”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软糯。
秦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出来了,放心,什么事都没发生。”
杨初槿乖乖地任由自己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又认认真真地梳理整齐,才探出个小脑袋看向后面。
两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你好啊小妹妹。”
唐小桃笑眯眯地打招呼,看着那张虽然已经没什么肉,但还是显得软乎乎的小脸,非常想要伸手捏一把。
心里痒痒的,但面对陌生且警惕心很高的萝莉,懂得把握距离感很重要。
贴近萝莉的第一要素,就是要表示出自己和她一样,都是无害的生物。
于此同时,彰显出足够的亲和力,慢慢让萝莉放下心防,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让她接受你的存在。
大功告成后,你就可以成功地带萝莉去看好看的金鱼啦!(不是)
唐小桃从未有过地夹着嗓子问:“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呀?”
咣!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原地打了个飘。
秦洋连忙握紧方向盘,一只手搓了搓满胳膊的鸡皮疙瘩,哆哆嗦嗦道:“你夹死我算了。”
唐婉又侧过脸,肩膀开始了节奏熟悉的抖动,看起来憋得更辛苦了。
唐小桃发现就连小萝莉都在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实在没忍住羞耻得红了脸。
“你好姐姐,我叫杨初槿,今年十一岁了。”
杨初槿像是在学校一样进行自我介绍,随后歪了歪脑袋,看着唐小桃有些尴尬的模样,想了想弯起眼睛笑着道:
“没关系的姐姐,以前老师们也经常会像姐姐一样,用小孩子的语调和我们交流,很亲切呢。”
啊。
这孩子,是天使啊!
唐小桃感觉自己感动的都要哭了,顺便给了自家姐姐一个眼神。
看看人家,多好的孩子,再看看你,就知道笑!
“初槿,名字真好听,我叫唐小桃,她是我的姐姐,名字叫唐婉……姐,你笑够了吗?”
唐小桃说完,无语地看着姐姐还在抖动的肩膀,被手捂住的嘴巴正不断有声音露出来。
过了好一会,唐婉才缓过来,她只要一想到以前网络上很火的一句“小风车”,再把这声音配上妹妹的脸,就根本忍不住。
翻了个白眼,唐小桃对看着她们的杨初槿道:“别理她,那个,初槿妹妹啊……”
她带着强烈的好奇,问道:“能不能说说看,怎么和身边这位哥哥一起的?”
杨初槿犹豫了一下,询问地看向秦洋。
虽然她年龄不大,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充分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秦洋看她除了询问,似乎对于谈到自身的话题没有感到很难受的样子,才答应道:“我来说吧。”
他回想着在从宿舍的大门走进通道的一切。
“进了那通道,出乎意料的是通道里竟然扯了电线,每隔一段都有照明,不然摸着黑我还真不一定能走多远。”
“一直往深处走,因为前面的通道都很空,一个人也没有,我直接全速奔跑,不过里面四通八达的,我跑了得有二十来分钟,大概四五公里的样子,才看到有人。”
“实枪荷弹的不知道是士兵还是WJ,就很像是押运钞车的那种,幸亏我反应快躲进了岔路,不然迎面撞上我敢保证他绝对要直接给我一梭子。”
说到这,秦洋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我没法无声无息地解决他,就准备绕开他再往前探探,不过那通道是异能的产物,空间没法收纳,所以我只好从地下用空间挖个地道中的地道,还好没塌下来。”
“如果当时你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唐小桃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她的异能可以轻松做到无声刺杀,不过嘛……
就算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不会跟着进去,这是原则问题。
“结果我从地下出来时,巧合的正好来到了关着小槿的地方。”
“关着?她不是异能者吗?”
唐小桃不解地问,蹙眉看向乖乖坐着,像是小学生听课的杨初槿,本以为这孩子的状态不好是因为体质问题,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对,关着,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一个研究人体的实验室!我带着小槿藏在墙壁里观察的时候,看到了很多来来往往的研究员,以及一些令人作呕的画面。”
“我听到他们交流,研究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异能者。那些被抓来的异能者就像小白鼠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小槿就是其中的一个。”
“也就是说,接这么多人‘撤离’,就是要从里面筛选异能者?”
姐妹俩对视一眼,唐小桃眨了下眼睛,暗示姐姐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吧。”
唐婉听着默然不语,不论如何,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唐小桃撇了一眼,就对姐姐心里所想心知肚明,牛角尖先让她钻着吧。
她关心地问身体状态不佳的萝莉:“小槿,你有没有被做什么过分的事?”
杨初槿摇摇头:“没有,他们经常要我用异能,偶尔会来抽一些我的血,就是打针很痛……”
唐小桃松了口气,只是抽血还好,大不了之后多补补。
“小孩子都下得去手,那些人也太没人性了吧!”
“他们本来就没有人性,消失的秩序只是帮忙摘掉了头上的金箍而已。”
唐婉冷声道,这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最狂热的人是什么模样,明明是最拥趸科学的一群人,却是像极了最虔诚的宗教分子。
一旦没有了法律和道德的约束,这些人对所谓“真理”的狂热,要远比最疯狂的狂信徒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