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如同阎王的请帖,准确无误地收割了生命,剑尖带着致命的旋转,不仅穿透了护卫的心脏,更在其体内肆虐,破坏了一切生机。
护卫的瞳孔中映出了苏卿羽冷漠的倒影,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圣女竟会这般果断,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在死亡的威胁下,护卫的求生欲望被激发,他想要多活几秒,就算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随即咬破右槽牙中的秘药,那是一颗则是强行续命,在生死决斗的强行换掉对方的血魔秘药。
嘴角还挂着血迹,他艰难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该伤她的。”
苏卿羽冷漠说道,声音里藏着风暴,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怒潮。
“她?”
那简单的组合的几个文字,只让他觉得生晦至极。
瞪大了双眼,呆愣住一秒,他随即反应过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竟然是这等荒唐至极的缘由。
要知道他所追杀的人,可是上清宗的弟子!
“圣女,你这是要通敌么,那人可是圣子指名道姓要的!”护卫嘶声力竭,搬出与她同等地位的圣子。
找死!
听闻这段话,苏卿羽的眉梢微微挑起,怒火彻底被挑起,一抹寒意自她眼底掠过,如同暗夜中最璀璨的星辰突然被冷月点亮。
在那深邃的墨瞳深处,一点黑色的魔炎悄然燃起,如跗骨之蛆般迅速攀上了护卫的身体,点燃了他的衣衫,蔓延上了他的皮肤,直至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片黑色的火海之中。
在护卫的惨叫声中,她的红唇轻启,吐露出的字句如同冬日里的冰风,刺骨而冷漠:“他,也配?”
敢在她面前说这样话,或许南宫云锦勉强够格,至于那圣子,什么臭鱼烂虾,竟敢染指属于她自己的顾清歌?
护卫承受着魔焰,撕心裂肺地呐喊着:“我可是圣子的人,你杀我就不怕撕破脸皮,掀起天魔道的内乱么?”
“放心,楚昭南那废物很快就会下去陪你。”苏卿羽淡淡说道
“什么...你这魔女!竟然连圣子都要杀,可是圣尊的...”
护卫的话还没说完,便彻底没了生息,他的身体在黑色魔炎中化为灰烬,只留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瀑布的轰鸣声依旧在耳边回响。
苏卿羽收起飞剑,尽管杀了一个圣子的护卫,眼眸却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的俏脸之上,依旧是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但只有自己知道,内心的占有欲已被刚才那句话挑起,如同狂潮一般,无法平息。
转过身,朝着顾清歌原本所在的位置望去,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苏卿羽缓步走向顾清歌方才依靠的石壁,伸出修长嫩白的玉手,轻轻抚摸那块石壁,指尖轻触之处,似乎仍留有顾清歌的余温。
再轻轻俯下身,修长的颈项弯成一道柔美的弧线,将脸颊轻贴于石壁,闭上眼,细嗅着还未消散的残香。
那是她数百年后未曾触及的芬芳,是她重生归来后,再次寻觅到的,那份难以忘怀的温存。
俏脸不由自主地涌上一抹潮红,舔了舔嘴角,哪还有刚刚冷艳高贵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个拥有近乎痴狂占有欲的痴女修士罢了。
之后看着顾清歌便火速逃开的方向,苏卿羽眼眸中闪过幽光,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怨,轻启红唇,轻声呢喃:
“可我明明是来救你的,为什么...要逃走呢?”
......
在苏卿羽出现的那一瞬间,护卫惊讶愣神的那一刹那,顾清歌便知道这是逃跑的最好机会,随即一手抓起了插在石缝的秋水,一溜烟地钻入了溶洞深处。
水溶洞的地下迷宫内,潮湿而阴冷,四周弥漫着一股泥土与岩石混合的气息。
石壁上,水珠沿着不规则的纹理缓缓滑落,偶尔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回响。
洞顶和地面上的钟乳石和石笋,经过漫长的地质年代形成,形态各异,静静地矗立在溶洞中。
重水沿着溶洞的低洼处汇集,形成细小的溪流,它们在岩石间穿梭,流向未知的深处。
这些重水顾清歌在古籍上了解过,不仅因其密度大而得名,而且含有特殊成分,使得其表面偶尔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这也是重水能够遮掩气息的主要原因。
顾清歌杵着剑柄,喘着粗气,身影在溶洞的阴影中若隐若现,丝毫不敢有任何停留。
她身上还中着护卫的魔功之毒,虽说只中了一缕,可这种毒素不弱,正在她的体内肆虐,蚕食着她的经脉。
在逃跑的过程中,她只想着快速远离苏卿羽,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去内视经脉,检查魔功之毒的成分,以便配上相对应的解毒丹。
但现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顾清歌能感觉到,随着她深入迷宫,重水的存在开始发挥作用,她的气息逐渐被周围的环境所同化。
这迷宫四通八达,若一开始没抓住她逃离的小尾巴,以筑基期那点神识,就算强如苏卿羽,也根本找不到躲在此地的自己。
并且依旧没有发现苏卿羽跟上来的迹象,顾清歌不由得歪嘴一笑。
哈哈!
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
随即,找了一处颇为隐蔽的角落,那里被几块巨石环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掩体。
蹲下来,顾清歌开始内视自己的经脉,神识如同一缕轻柔的风,缓缓沉入体内,探索那些被魔毒侵袭的部位。
噫,这毒居然还混杂了一些催情的银毒,该说不说,不愧是魔修么?
顾清歌露出嫌弃之色。
在确认毒素种类之后便容易许多,知道了大概得用什么类型的解毒丹药,从存放好师姐给与丹药的储物袋里找出一名合适的解毒丹,随即吞服下来。
她正欲炼化呢,却有一阵阴风吹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从瀑布中冲入溶洞时,她这件白色衣裙已被水浸湿不少。
现在又在如此阴冷的环境中,就算她以是筑基之躯,却还是觉得十分寒冷,难受至极。
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想,要不把衣服换了再炼化丹药吧。
反正也没有其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