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

陈干员站在一处废弃的小巷子里,默默点了根烟。

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

支援,也该到了吧

“呼……”

小巷子里吹来一阵风,陈干员会心一笑。

“来了?”

“嗯。”

那道人影走到陈干员身边,身披黑色的兜帽和披风,看不清面容。

“敌情如何?”那人是男性,声音低沉,听起来年纪不大。

“白帝城的一名长老,白凤山,修为地仙七品,被邪气污染过重,心智完全被吞噬,已经没救了。”

陈干员看向不远处笼罩在猩红雾气下的废弃厂房。

“为了追剿他,我们和白帝城的山君卫们都伤亡了不少,可算是把他困在这里了,放心干吧,我们已经在四周布好结界,没人会注意到这里。”

“兵器带来了吗?”那人语气平静。

陈干员打了个响指,只听黑夜中响起一阵破空声,一个年轻干员从上方一处隐蔽处跳了下来,背后还背着一个长方形的黑匣子。

陈干员从干员背后打开黑匣子,从里边拿出一根黑色的短棍,递给了兜帽人。

那人接过棍子的那一刻,只见金光闪耀,那根黑色短棍瞬间变化成了一根半丈有余的暗金钢枪。

他将枪刃竖在眼前,手指试了试枪尖,月光照耀在暗金云纹的枪刃上,竟然毫无反光。

陈干员有点没好气,“别试了,装备部的同事每天都帮你保养,手指都伤了好几根,信不过我们还是怎么地?”

“……”

虽然看不见脸,但陈干员还是感觉到他在笑。

“有劳了。”

他提枪指地,迈步从陈干员身旁经过,走向不远处那被猩红雾气笼罩的厂房。

“钟将军。”

那人停下脚步,微微转头。

陈干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小心点,别在身上留疤。”

“……”

他没回话,而是继续像走向那抹猩红。

年轻的干员忍不住好奇,“陈组长,这人感觉修为不咋地啊,对手可是白虎族的长老,他真能行吗”

陈干员睨了他一眼,“新来的吧?”

“呃,刚转正。”

“告诉你,如果他败了,那这座城就完了。”

“啊?”

“不过你放心,他不会败的。”

陈干员一点都不紧张,甚至又点了根烟。。

“毕竟,他是大夏神龙最后一位传奇啊。”

“最后的传奇?”年轻组员挠了挠头,恍然大悟,“哦!他是之前龙裔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龙帝吗?”

“什么龙帝!亏你还帮他擦过枪呢。”陈干员掀了他一头皮,“告诉你记住了,大夏神龙的传奇只有两个!”

“一个是神龙王朝太祖皇帝轩辕离,但他早在几千年前就死了!”

“另一个,是大夏神龙这个物种诞生以来,唯一一位被冠以【最强】之名的龙。”

“天策龙将,钟无权。”

……

钟无权迈步踏入那猩红的雾气。

脚步踏实的那一瞬间,一抹附带紫色雷电的刀罡就到了他的头顶。

“铛!!”

金铁碰撞声震耳欲聋,狂暴的雷电肆虐四周。

偷袭者被这股力道反震,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充斥着疯狂的血红眸子中,闪过了名为“震惊”的情绪。

一枪逼退偷袭,那人缓缓撩开兜帽,露出了金黄色的龙瞳。

“刀气雄浑,雷法三重紫霄雷,该说尔是个奇才,可惜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虽不忍,也只能送尔上路了。”

“吼!!!”

白凤山睚眦欲裂,虎啸震耳欲聋,挥舞着大刀向他冲去。

钟无权长枪划地,拧身一刺。

鲜血喷涌。

万籁俱寂。

————

“……”

清晨

钟权瞪着无神的双眼,凝望天花板。

他的头却很疼,身子也比之前更虚脱了。

他只记得昨晚他和尼德霍格战了很久,具体战到几点他忘了,反正最后两条龙都筋疲力尽。

他也不知咋回事,昨晚看到尼德霍格娇柔的样子,就升起一股想要摧残她的欲望,于是就喝了半壶大阳丹药水。

可钟权还是小瞧了尼德霍格的力量,事实证明想要在床上占据上风,光靠大阳丹不行,还是得把身体练起来。

如今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母龙留下的咬痕,尤其是脖子……他发现母龙到动情处的时候真的很爱咬脖子,有好几次是冲着气管和颈动脉去的。

真是残暴的母龙。

“嘶……”

钟权想坐起来,可身上的被子滑落,他的胸口趴着一抹黑发,和一对雪白香肩。

她还没醒,钟权能感觉到两团柔软的棉花在挤压他的腹肌。

“去!”

钟权没好气地将她扔到一边。

可下一刻她又自己爬了回来,死死抱住钟权不让他走。

钟权都无语了,“醒了就去洗澡啊?你不嫌脏啊?浑身都是味儿。”

“……”尼德霍格抬起头,露出那双妖艳的红瞳。

“亲爱的,你昨晚好厉害。”

“去,少来这套,只是报仇罢了。”钟权拒绝了母龙的事后调情,主打一个拔枪不认龙。

可下一刻,尼德霍格手掌推着钟权的胸口,将他按回床上。

钟权惊了,“你干嘛?”

“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什……什么话。”

“喜欢世界,和我要摧毁它并不冲突。”

尼德霍格玩味一笑,“多亏了你的提醒,我意识到了,我并不想摧毁圣彼得福利院,因为我喜欢那里的每个孩子,所以‘喜欢,并不是非要摧毁’。”

钟权松了口气,“你能认识到这点最好。”

“所以说,我想试试。”

“试试什么?”

“摧毁你。”

“啊?”

下一秒尼德霍格的红唇堵住了他的嘴。

她似乎再次陷入疯狂,只想对身下这条雄龙宣泄着纯粹的龙欲。

粉嫩修长的龙舌撬开门关……送来一抹清新的香甜。

挑拨着,搅动着,压抑的喘息,销魂的龙吟……

宛如天雷勾动地火,可怜的床榻遭遇了一辈子都不曾遇到的、惨绝人寰的龙震。

从早上,中午,一直震到傍晚。

日暮西山时,夫妻俩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酣战。

钟权脸色苍白,身躯消瘦,无力地躺在床上,嘴里正往外吐着魂魄……

而躺在身边的尼德霍格面色也同样惨白,红唇微微发紫,猩红的眸子暗淡无光。

“为……为什么……”

钟权嗓音嘶哑,连同昨晚在内,他已经连续作战了十八个小时,一滴阳气都没有了。

他想不明白,邪气不是净化过了吗?不是都已经正常了吗?怎么这母龙白天还要发疯。

“闭嘴,烦死了……”

尼德霍格翻了个身,气鼓鼓地抱着空调被。

哼,只是力量不够,没法摧毁罢了。

绝对不是不想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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