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

隐蔽的实验室中,满是黑眼圈的男子焦急的盯着眼前不断闪现的显示屏,手更是在键盘上疯狂地快速挥舞着,生怕漏掉一丝数据。

其起身后则是两位同样焦急万分的人——少年双手紧握,眼中直盯着前方研究台上的少女。而妇人双手抚胸,似在祈祷结果一切尽如人意。

“老爸,星团她怎么样?能治好吗。”

巫星昴凑上前,小声的问道。

“嗯,等等,最后一组数据。”

男人点点头,随即按下回车键。

“嗯,很好,跟预想中的完全一致。”

在一段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后,神经紧绷的诸俊逸,总算是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在工学椅上,面露释然的笑容。

“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再战斗就行了,哦,你也是,最近要小心点。”

“嗯,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好了,赶紧准备回家吧,到时候你也得给妹妹做思想工作了,你可得小心点,那孩子可能很难接受这一点的。别被她讨厌哦,我们还有点事先不回去了。”

诸俊逸戳了戳因信息全被扒光而羞愧得发涨的儿子,随即大笑几声便转回头继续工作。

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噩梦,又或是别的什么,研究台上的少女此刻竟滴出了一滴泪珠。

但很快,便被她用手悄然抹去。

而巫星昴自然不会胡搅蛮缠,便抱着如今已是沉睡的妹妹回到了房屋内,准备迎接着接下来日复一日的日常。(毕竟父亲也说了并不是什么大毛病,那学习自然是兄妹俩当下的重中之重。)

……

第二日

6:00

“哎呦,我头还是有点痛诶,小净炎,帮我削个苹果呗。妈妈上班去了,我只能靠你惹。”

以懒人瘫躺在沙发上的诸星团无趣地挥舞着作业本,用糜烂的声线向着此刻正准备早餐的巫星昴发出指令。

“嗯,哎,先等等,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讲什么事嘛,小净炎,不想拿就不想拿嘛,说什么有事,真没劲。”

诸星团升个懒腰,缓缓起身,向着房间走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的逃避,竟使某人开始了头脑风暴——

她不想听,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逃开了。

那怎么行?那可是妹妹啊,我不能再让她冒着风险战斗下去了,哥哥的责任可是保护妹妹啊!

现在反正也没有怪物,等有怪物的时候再说也可以嘛。

在人兴奋的时候泼盆冷水无疑是罪恶之举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所以还是说吧,为了她哪怕被讨厌也无所谓!这才是哥哥该做的。

脑中激烈的辩驳令巫星昴双手打颤,他清楚自己接下来做的一切会有何结果,但他早已下定决意!

“真有事!其实——”

不带犹豫,颤抖着嗓音,巫星昴大声的喊出。

与此同时,桌上的闹铃也突然传出声响。

上学的时间到了。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诸星团竟窜地一声穿出门外直奔学校。

“今天早饭记得帮我带过来!我先走一步啦!”

哎,怎么回事,怎么有点怪怪的?哎,算了,到学校再跟她说吧。

可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真的能够坚持到那一刻的到来吗?

还是放饭盒里吧。

巫星昴拿出笔,在纸上画了几划,随后塞到饭盒的保温仓外。

巫星昴收起饭盒,塞进书包,便忐忑地出门。

没有怪物,自然也不可能迟到。

6:30。

巫星昴准时赶到教室。

可此时教室的氛围却不比先前——先前的诸星团现在估计正与一些魔法少女发烧友聊的正酣,时不时爆出几句名家点评。

而如今,诸星团桌子的一圈外却完全无一人就坐(先前早到的同学也自觉的做到更远的位置),甚至于当诸星团走出座位,他周围半径一米也似乎自动将其余人排除在外,至于先前与她聊的那群搭子们,在她怀着强撑的笑脸朝他们步去时,迎来的也只有“我要去上厕所了”这一搪塞的话语。

星团!

呆愣在门框前,巫星昴双手紧握,难以置信地盯着门内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分明是你们先污蔑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对你们做!凭什么?!

名为愤怒的情绪在瞬间压垮了巫星昴的理智,火焰的实体已在他的身边渐渐显现。

25度。

30度。

周边的气温猛涨。

莫名的火热欲望令他妄图烧光这群混账。

他的手已不可控制的向着胸口的宝玉伸去。

“没事的,别生气,你快暴露了,快趁大家都在想着避着我的时候收拾掉。”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伴着一袭靓影由巫星昴身边飞过,向着教室后方的柜子走去。

“什……什么?”

直到他此刻才反应过来,周边的热气,不仅是愤怒所带来的红晕,更有来自周边悬浮的火焰,他赶忙用手拍散。也幸亏他此刻正背对着亮处,火光较为微弱,倒也看不出来。

而后,便赶忙溜到位子上,

不一会儿,随着早读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也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座位上,但由颤抖的双脚,向外倾斜的人形便可以看出他们根本无心早读,倒像是时刻准备着逃跑的模样。

至少至8点前的一切,都如这样,除了巫星昴,没人乐意与诸星团有任何可能的互动——哪怕如老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身体也会像躲避雄狮一般躲开。

不久,随着第二节课结束的铃声打响,大课间来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此次无聊的可笑运动竟然也变成了逃脱“魔王”的最佳手段。

可能是由于脑中血栓的原因吧,诸星团被豁免了一切与运动相关的事项。

因此此刻的诸星团仍留在教室内。

独自坐在座位上,诸星团打开哥哥精心包装的保温盒,看着其内还留有余温的早饭与上层包装中隐隐约约的纸片,不知为何地突然噗嗤一笑,而后,大声尖笑。随后便是——眼泪,如泉水般地由脸颊滑过,划过尖笑的嘴角,划过破碎的心灵,最终,滴穿名为英雄的幻想。

英雄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吗?分明拥有了与之匹敌的力量,却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不论人际,不论体质,不论媒体,这就是我的英雄之路吗?一条注定不可能通向英雄的道路。

不,这全是我自己作的,要是我没这么恶劣的话,是不是会不一样?

那我是否还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我不知道!

诸星团抱着饭盒,这样头闷在双臂中,最终无声的痛哭着。

直至午饭,诸星团始终如此,但没有任何人前来,甚至即便是老师,也只敢在讲台大声的询问,而不敢靠近

没人在乎她到底怎么了,人们只会害怕她,并假惺惺的安慰她。

人们巴不得这位最恶最凶残之魔法少女赶快宣告退役,好让魔法少女继续存活在他们的幻想之中,而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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