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啊……’
墨蝶离去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她就感觉自己的心就如同刀刺中一次又一次地痛。
墨蝶感到伤心，但她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她身上背负的不允许她接纳墨蝶，不然她就感觉自己又会再一次忘记自己的罪孽。
‘要不……就这么结束吧……’
对自己的厌恶，让法柯尼安生出了了结自己的念头。
虽然对其他人很抱歉，但这是她唯一想到不让更多人因自己而受伤受苦的方法了。
“……你这笨蛋在想什么？”
就在法柯尼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洒落在地上的月光出现了一个娇小的人形阴影。
法柯尼安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粉色头发的狐耳萝莉站在窗台上，在微风的吹拂下，那短小的巫女裙下隐隐约约地摇晃，就仿佛要看到里面的禁忌之地。
“墨……墨蝶……你怎么回来了……？”
“我就不能回来吗？”
墨蝶轻轻一跳，越过靠在墙壁上的法柯尼安旁边，来到她身前。
“我不仅回来，我还要让你为自己所说的事而道歉。”
粉毛狐狸叉着腰，露出‘屑’感十足的笑容。
“……是啊，我的确错了，错得很离谱。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我不是在说这个。”
墨蝶伸出双手，‘啪’的一下抓住了法柯尼安的双颊，以此制止了她的话。
“你以为你做错的这个，在我看来都不重要，我要你道歉的是另一件事。”
“可是，我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一度选择了逃避，这些都是罪……”
“你还在搁那说什么‘罪孽’呢！我告诉你，你已经解脱了。”
“……什么……”
听到墨蝶的这句话，法柯尼安陷入了错愕，甚至还有一丝欣喜，但随即她就回过神来。
“我说过，我……”
“闭嘴！”
墨蝶大吼一声，让法柯尼安也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只是，在这之后，墨蝶似乎在房间里找着些什么，然后一路小跑到桌子旁边，将椅子抽出，然后放在原本站着的位置，并在脫下鞋子后站上了椅子。
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墨蝶以靠着椅子增高过后得以与法柯尼安接近平视的‘身高’，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法柯尼安脑袋旁边的墙壁上。
“闭嘴听我说。”
“……”
虽然感觉槽点满满，但法柯尼安还是乖乖安静下来听墨蝶说话。
“你觉得，那个深渊的封印结界有什么用途？”
“……让我们无法出去，借此困在无法看到太阳的深渊中赎罪。”
“那也太肤浅了，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死去，以灵魂状态转生的话会怎么样吗？”
一般来说，生灵死去后，灵魂会分解成能量并融入世界中，但实际上远远不止如此。
灵魂除了能量，还有信息等组成。这些并不会随着分解成能量而消失，而是成为一种代表着个人的‘信息’，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一处转生。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能量并不会被分解，而是与信息一同进行转生。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在深渊中的生灵死去，他们灵魂中的‘信息’会前往哪里？
“答案很简单，就是依旧会留在深渊中。”
没等法柯尼安回答，墨蝶便已经说出了真相。
“我曾经进行了全深渊范围的调查，而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不管我这么计算，在深渊中的生灵数量与当初与我们一同被封印进深渊中的生灵数量一致。”
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结果，与墨蝶以及法柯尼安不同，其他生灵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大，寿命也自然没那么悠久，会出现生老病死的情况，而后代也会接连降生。
然而整个深渊的生灵数量居然依旧保持一致，就像是一个生灵死去后，下一个生灵才会诞生。
如此看来，结论已经很简单了。
“我们都在深渊中，无数次地献出生命与力量，以此进行偿还。”
听到这个结论，法柯尼安惊讶得就连瞳孔也都在‘地震’。
只是……
“我没有死去，所以这个规则对我不起作用。”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过去这么久，实力也没有增长哪怕一点？”
至此，法柯尼安再一次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们都在活着，以这段时间里原本应该增长的实力，以及漫长的岁月赎罪。”
作为十阶以及半神等级的存在，墨蝶与法柯尼安光是自然泄露出的魔力也已经比得上许多高阶存在的全部魔力了。而且拥有漫长寿命的她们，在那八万年间一直经历着与曾经结识的人离别的事情，而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不对……说到底，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
法柯尼安摇着头，还是不相信墨蝶所说的一切。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压在了她的嘴上。
“！？”
看着突然把脸凑到自己面前的墨蝶，法柯尼安的瞳孔极速地放大。
“……你说得对，我的确无法证明这些都是事实。”
墨蝶的脸离开了法柯尼安，并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不过，赎罪并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的。”
放在墙壁上的墨蝶的手也随之离开，转而放到了法柯尼安的脸上。
“没有人说过一个人在偿还自己犯下的罪过时，不能感到幸福。”
“更何况，带给其他人幸福，不就是赎罪的其中一个方法吗？”
月亮因时间的流逝而移动，而月光刚好落在了墨蝶的脸上。
即使拥有着精致的容颜看起来幼小，却莫名地带有魅惑力，刚刚亲上法柯尼安的小嘴也因为沾湿而在月光下显得诱人。而在椅子的辅助下刚好低于法柯尼安一点的位置让她能够隐隐地看见隐藏在巫女服之下，那几乎没有起伏却引人遐想的地方。
这一刻，法柯尼安终于理解了，墨蝶在她心中到底有着什么地位。
‘原来……我是这么看待她的啊……’
如此想着的法柯尼安，不自觉地抬起了手，将自己与墨蝶身上的衣物缓缓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