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嘞呀嘞，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少年给小瞧了。虽然我现在手上没有课题，但还是很不爽啊！”
卡梅尔不甘心地说道，脑袋上的兔耳却违和地圈成爱心。
呃......
柳生内心框框撞大墙，万万没想到，卡梅尔直接承认自己几乎没有魔法研究水平的事实。
对，就这么赤裸裸地承认了。她的这个所谓的教授位子，完全是斯图兰卡想要留下这么一位天资卓越的天命师，所提供的方便筹码。
“那格里芬教授......？”
“啊，他早退休了，实验室空出来放着不用，索性就一起送给我。况且斯图兰卡暂时还找不到能接替他位子的人，整层楼都还空着。”
“不会产生浪费吗？”
“浪费什么呀，我的小提丰，你不知道斯图兰卡乃至学界有多久没出新的研究成果了，都在吃老本呢。”
“那你刚才还说得那么高尚？”
“哎呀，这不是蒙......邀请人入伙吗，当然要修饰一下咯！”
卡梅尔恬不知耻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柳生复杂的表情。
虚空灾劫被封印之后，辉煌大陆的魔法研究进度的确暂缓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像卡梅尔说得那么不堪。再加上帝国与王国之间愈发紧张的军备竞赛，灾劫纪元落下的“对人魔法”现在也是补回来不少。
看来这个卡梅尔是完全不懂实验，空有这么一座宝库，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不过这也是变相提升了自由度......真是，我到底在给卡梅尔找补什么，她根本就是我口中的混子吧？”
柳生不可避免地鄙夷视之。
“啊，师弟，我看到你嫌弃的目光了！小心我把它抠出来喔，咔咔！”
“扣眼珠的事先放一放，卡梅尔教授，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弟了？”
“哼哼！当然是直觉喽，我以前就觉得你小子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就算没有小提丰从中牵线，我早晚也会来拜访你的。”
卡梅尔凑近和柳生交底：“还有啊，我最近在课题研究上摆得厉害，得找个合适理由蒙一下领导层。关于这点我咨询过格里芬教授，他说带新人熟悉研究课程可以算......”
“别说了。”
柳生立马切出距离，阻止卡梅尔继续曝光。
一直以来柳生都知道，无论是一周目还是现在，学界黑幕从来没有消失，但每次听到别人汇报实情，他还是容易绷不住。
这种由他人真情流露到刺激他气急反笑而后释怀的独特感受，属于是不可不尝的特色。
“哎呀，放轻松师弟，这种事很常见的啦。”
“就是因为知道很常见，我才容易愤慨，不过人之常情，何况是在帝国时代。”
柳生叹了口气，回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卡梅尔教授。毕业典礼之后，我们再来制定详细的契约内容，你看如何？”
“没问题，师弟，教授这里随时欢迎。”
卡梅尔比了个ok的手势，眼神不断地往提丰子爵那里瞧，似乎是高情商地提醒柳生。
“也谢谢你的引荐，提丰。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以诺曼男爵的身份回以谢礼。”
“不用这么客气，诺曼男爵，我同样祝贺你得到卡梅尔教授的赏识。”
二人以礼相待，直到柳生离开后，提丰紧绷的身躯才稍微缓和，脸上浮现一抹娇羞的红晕。
“谢谢你了，卡梅尔教授，我欠你个人情。”
“嗯？你是指？”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你通过贬低自己，来减轻柳生接受帮助的门槛啊。你不知道，柳生他几乎不受人恩惠，行动上却总是帮助和付出呢。”
提丰翘起嘴角说道。在卡梅尔面前，她能稍微坦诚一些表达对柳生的欣赏与爱慕。
“呃，也许吧。”
卡梅尔挠头，她其实没有在自贬的说。
......
走出研究所，柳生才想明白那股违和感到底是什么。
靠，光顾着和卡梅尔商量，忘了教室里还有个雪菜来着。
柳生赶紧跑到教室，人全都走空了，只剩下一个雪菜坐在后座。
札记被放在桌上没有翻开，雪菜一边撑着下巴，一边望向窗外发呆。
“在等我吗？”
“柳君？”
雪菜猛一回头，发现是柳生在叫她，立马从座位上弹起。
“你，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一觉醒来，柳君就不见了，也没有其他人在，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雪菜泛着哭腔，疑问和担忧如连珠般吐出，能让人明显体会到她安全感的缺失。
“不好意思，此事说来话长。”
柳生耐心地和雪菜解释一番，为她抹去眼角的泪花。
“......总之，我以后就是斯图兰卡的魔法研究人员，以后还会留在这里。”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雪菜破涕为笑，心中的石头安然放下，不必再为柳生、为自己担心。
“不过，以后的见面时间肯定会减少就是了，天命试炼塔和魔法研究所间隔了不少距离，再加上时间错位，我已经能隐约想象到那会是怎样的生活。”
“肯定会很忙，但是，要忙得有价值呢。”
“你说得对。”
柳生点头，让雪菜收拾好东西赶紧去莱利那报到。
“柳君！这几天没有训练要做哦。”
“是吗？”
柳生反应过来，是因为这次的毕业典礼确实有王室成员要来，斯图兰卡不敢怠慢吗？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下午是没有什么事了。
雪菜有些扭捏地把手放到身后，扑闪着明亮的眼睛询问柳生：“那个，我可以去‘帝都世家’拜访一下吗？”
“去服装店那？现在”
柳生愣了一会，没想到雪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咳咳，柳君你看，毕业典礼上不是有舞会吗，所以我想去订做一套得体的礼服。”
“可是，我母亲她并不在店里，你总不能指望莉莉安做的衣服吧？”
“也不是不可以啦，莉莉安她不是一直有在学习伊丽莎白女士的技艺吗？我相信，只要她愿意的话，就可以做出令人满意的服装。”
雪菜鼓起双拳，眼里闪烁着哗啦啦的星光，刺得柳生有些睁不开眼。
雪菜，你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信任她，这让我有些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