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调查他们的下落,在门派长老的商议下,最终决定让鹤鸣山大弟子温落苏前往清水镇,试图找回失踪的弟子。
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温落苏年仅十八芳华,曾在武林大会上出类拔萃,挫败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无人能出其右,被冠以青年第一的称号。
她不仅是药王传人,更是最年轻的先天高手。
此次温落苏千里迢迢赶往上虞郡调查弟子失踪一事,为了不引人注意,自然乔装了姓名。
只是她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更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响声乍起,那栋地下阁楼像是被人拦腰斩断,从中层开始节节崩塌。
原本气势如虹的身影像折翼的蝴蝶从阁楼中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
“师姐!”莫川枫大惊失色,在他眼中师姐已是十分强悍的存在,可如今她却不敌阁楼中未知的对手。
莫川枫的实力远远比不上温落苏,若是温落苏都打不过,那他就只能带着人逃掉了。
温落苏用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内伤,俏丽的脸上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你用的是我鹤鸣山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整个地下都回荡着她质问的声音,空气好像安静片刻,坍塌的阁楼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伤到我,倒还有几分实力,与之前那些门派弟子相比,你是我见过最强的。”
这是个白发苍苍脸色黝黑的老人,干枯的皮肤皱在一起,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看着就像一具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尸体。
只是他的脸被剑划破,往外淌着的鲜血足以证明他是个活人。
“你问我是何人?”老人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既然你是鹤鸣山首席弟子,那么按照礼数,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祖。”
师叔祖?
两人一惊,宛如有一只无形大手捏住了心脏。
“难道你是鹤鸣山门派纪闻中的应寻山?可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人物了!”
温落苏练功枯燥时经常会去藏书阁阅览些传闻杂志,所以对鹤鸣山的历史也多有了解。
其中让她印象深刻的便是五十年前发生的大事。
身为鹤鸣山长老的应寻山杀害掌门盗取神功,自此潜入江湖销声匿迹宛如人间蒸发。
五十年过去了,许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可实际上他却尚在人世,甚至还不断为祸人间。
“应寻山?”莫川枫见鬼般吓得脸色苍白,“那你岂不是已经一百多岁,神功大成天下无敌了?”
“我试探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将神功练至大成,甚至内力也不足百年,还远远到不了绝顶高人的境界。”
温落苏依然显得沉着冷静。
“你说的不错,我天资愚笨,确实卡在第八层迟迟无法领悟其中要领。不过以我八十七年的先天内力,杀你个小女娃还是绰绰有余!”
似乎戳到了痛处,应寻山伸手一挥,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从废墟中拔出,语气中杀机弥漫。
“师、师姐,我们只怕有心无力,不是他的对手,或许师父来了才有一战之力啊!”
莫川枫心里打了退堂鼓,应寻山内力浩瀚,让他根本生不出半分斗志。
“此獠隐居多年都不安分,与望云村勾结杀人越货,若是现世,恐怕还会有更多人被害。”
温落苏有些焦急地想着对策。
“此事必须禀上宗门,你先……”
然而来不及多做嘱咐,她的眼底忽然瞥到一片寒芒闪过,杀气流转惊起警钟震动。
温落苏也想不想便以剑横在身前抵挡,剑身宛若受到千斤撞击,虎口阵痛险些让武器脱手。
在昏暗的地下,刀光剑影的往来如同残影,莫川枫根本看不清切。
他只看见温落苏的身上红痕越来越多,挥剑的动作越来越迟顿。
这样下去……师姐会死的!
火光照的温落苏俏脸惨白,她嘴角溢血,仿佛随时都会力竭。可面色依旧漠然,心中浑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
慕颜是被摇醒的,最开始她以为是地震了,只是震动的时间很短,不过几息就停止了。
可能是听了温栾告诫的那些话,慕颜有些坐立难安。
“姜月,你蹲在地上看什么?”
“小姐,我在看斗蛐蛐。”
果然还是童心未泯的小姑娘,斗蛐蛐有什么好看的?
“小姐怎么了?”小瑜也醒了,不过她以为是慕颜将她摇醒的。
“刚才好像地震了。”慕颜解释。
“也许是哪座山塌了,没什么大问题。”姜月依旧盯着蛐蛐看。
虽然是这样说,但慕颜总觉得这个震感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小姐,我是不是没睡醒,怎么感觉地板砖在动?”
耳边传来小瑜迟疑的声音,慕颜闻言低头看向地面,一块石板从下面被掀开,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
“小姐小心!”虽然惊悚,但小瑜还是下意识拔出剑站在床前,警惕地盯着洞口。
姜月也没心情看蛐蛐了,而是躲在桌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朝外探出头。
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臂从地下伸了出来,小瑜见状差点就要一剑劈上去,还好那人动作飞速,让她没有反应时间。
待看清他们的样貌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惊讶一霎。
“莫川枫和温栾?你们怎么从地下出来了?”
还弄了一身伤。
“说来话长,先将我师姐扶到床上!”
莫川枫心急如焚,慕颜见那位素日里气质清冷不苟言笑的女子此刻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也不敢耽搁,连忙将她从莫川枫的背上扶了下来。
在扶上床的途中,慕颜听见她在自己的耳边说:“凭借我自己无法疗伤,所以需要你的帮助……让其他人都到外面去。”
就这么相信她吗?
慕颜略显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让其他人先出去,等房门紧闭后才接着问:“你要我怎么做?”
“先将我衣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