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生的主导下，提丰一共也没走过几招，迷迷糊糊地败下阵来。
“真，真是没办法呢！既然柳......诺曼男爵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提丰难掩欣喜地接过笔记，小心翼翼放进空间背包。
等提丰她们离开，雪菜有些不满，又对柳生同情地说道：“唔，我不明白。就算柳君觉得没什么，但是提丰每次都这样趾高气昂的来，换做是我肯定不会再理她！”
柳生解释道：“没办法，玫瑰家族在帝都根深蒂固，提丰又是公爵唯一指定继承人，会被养出那样别扭的性格也是预料之中。我身为维克托家族的人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可是，柳君你的回礼也太贵重了。”
“是吗？还好吧。”
“这，这不是可以说还好的程度吧......”
雪菜既惊叹柳生的出手阔绰，又怀疑其是否偶尔会神经大条。不过要让柳生知道雪菜的心里话，他大概会说：“安心，在这方面我不会学习雪菜的。”
“唔，总感觉跟不上柳君的思路。”
雪菜趴在座位上闷闷不乐，明明等会就要进行考核，她却没有一点紧迫感。
跟不上我的思路？跟不上才是正常的。
柳生沉默片刻，从背包中拿出又一本笔记。
“这是刚才那本笔记的拓印，喏，送你看吧。”
“真的吗！？”
雪菜差点就要惊呼出声，幸亏柳生及时制止，才没有引起更大的轰动。
柳生颔首道：“当然，我这样做也是在向你证明，这些记载贤者语录的笔记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珍贵的。”
“柳君......”
“好了，雪菜，现在首要任务是去天命试炼塔考核，其他的事别再多想。”
“嗯嗯，一切听从柳君安排！”
......
“人好多啊。”
借道地牢抵达试炼塔，雪菜向外看去，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群，只有在靠近试炼塔的区域才较为空旷。
“和那天来观摩命定仪式的人数差不多哦，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谁能通过考核。”
“嗯。”
柳生应道。
这场从秋季开始的盛会已经持续热闹了一个多月，导致帝都日常通勤都显得拥挤不少。虽然有资格常驻帝都的人不多，但光是接待来往流动的人群，就让这座古都有些乏力。
“真想让妈妈也来看看呢。”雪菜奢望道。
她的家人居住在帝国东境，往来帝都的资金太过高昂，无法承担，只能寄信给雪菜送去祝贺。
想当初，阿卡夏和图也是这样。来自北境的半兽人想在庇护之地生存，连我也不知道，他们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被王族接纳。
柳生跟在雪菜身后，透过她的忧思追忆往昔。
考核地点在试炼之塔中部，经过专人接引，能够抵达内部的人员已极为稀少。除了王室贵族和参考人员，就是一些有潜质的学子和斯图兰卡教授。
“莱利老师。”
柳生和雪菜挥手招呼道。那个头戴眼镜的瘦高男人，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立马中断和王公们的闲聊。
“你知道我等你们多久了吗？整整一个小时，不过这都是值得的。”
莱利竖起一根指头，然后又悻悻摔下。
“快去吧，雪菜，考核已经在进行中了。”
“哦，我知道了，莱利老师。”
雪菜调整呼吸，按照莱利昨日的说明进入试炼工坊。
试炼工坊的数据在斯图兰卡内部单独流通，也就是说，考核的结果只会由教授们评出，不会因为个人的身份徇私舞弊。
但假如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也绝对不会容忍。
柳生无言承诺。
“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怎么，担心自己的青梅竹马不能通过吗？”
“没有，我相信雪菜，也相信我自己。她一定会通过考核。”
“自信满满啊，不过，这才是斯图兰卡第一天才的底气！”
莱利语气振奋地说道。他想和柳生一样呈现一往无前的信念，哪怕是装出来的。
没有谁能在被命运之星拒绝时忍住不崩溃，至少莱利当年第一次得知自己无缘天命师时，挺住没自杀已经算他意志坚定。
“斯图兰卡还没出现，被命运之星选上又被考核刷下的学员，你大可以放心，莱利老师。”
“是，是啊，说得是呢。在高等部保持三年优异成绩，就还能获得一次接触命运之星的机会，你的旅途还要继续下去，柳生！”
“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啊......”
莱利今天有些疏忽，说话并不是每句都经过大脑。
“放轻松吧，莱利老师，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谢谢你的称赞，我真的很敬佩你的乐观。”
莱利伸手在柳生肩上拍了拍，为他做足鼓励。在莱利看来，柳生是个好苗子，绝对不能走他的老路。
我该怎么说明，你才会相信我不在乎呢，莱利？
柳生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回到考核中。
最先通过考核的人已经离开现场，当柳生和莱利注意到时，第二个通过考核的人已经走出工坊，径直向柳生走来。
“哦吼吼吼，对本小姐来说，这种程度的考核根本算不了什么！”
来人是玫瑰公爵家的提丰子爵，真是毫不意外的人选。
莱利很识趣地后退到边缘位置，虽然这份识趣对柳生来说有些多余和背叛，但他还是自认为很高情商地给柳生比了个手势。
真希望你的敏锐能用在其他地方，莱利。
柳生硬着头皮没有离开。现场就有玫瑰家主脉势力，他作为维克托家的长子绝不能怯场。
“提丰子爵，祝贺你通过预备天命师的考核，这下你不用再屈尊和普通学员同处一屋檐下。”
“是的，因为高贵的玫瑰家族注定会接受更好的教育，所谓天命师的头衔，将只会是我人生履历中一小段亮眼之处。”
“可喜可贺。”
柳生顺着提丰的自矜继续捧着，把提丰捧在一个高高的位置，然后她就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高贵的红色玫瑰必然带刺。现在，提丰双手抱在胸前，就是这样一副不肯软化姿态的发展势态。
但提丰其实是来邀请柳生参加玫瑰家族的家庭聚会，只是现在她自己把自己逼得说不出邀请的话。那句“不和普通学员同处一檐”，可是把柳生也包括进去了。
提丰的内心在疯狂尖啸，而柳生只需要等待雪菜出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