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鸢对那位家主有了些许了解。

了解之后,也就只有一个想法,还是不要过多接触。

因为她发现,这位家主身上各种标签,阴郁,病弱,地下皇帝,一个词呼之欲出,‘病娇’。

嗯,这个词有着很强力的战斗气势加成,令人闻之色变。

总之,这今州城又不是最终目的地,按照正常流程,收拾一下,做些补给,明天也差不多能走了。

可是,还未待她做什么,麻烦就找上门来。

来的是官府衙门的人。

两个捕快,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标准配置。

因着什么而来呢?

蓄意伤人,伤的那位唐家主。

呃,不是,她脆脆骨,自己没用力。

但这却也没法反驳,有理有据的,另外据说被抬回去之后,连夜发了高烧,脑子变得不清醒了。

嗯,失忆了。

记忆回到曾经,吵着闹着要见她。

这什么大型狗血讹人桥段?

高瘦捕快姓刘,这刘捕快,也算知晓江湖事,对木紫鸢名头也有所耳闻。

态度算是恭敬,

“木道长,你看你们曾经总归有些情分在,唐家那边也不追究,就想你过去帮忙安抚一下。”

“嗯...”

木紫鸢还在思考,余挽歌却是好奇心起,一口同意,“刚巧我也会略懂些医术,说不定过去能帮唐姑娘好好治治。”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木紫鸢不信失忆这事,虽然小说,她肯定是爱用这种狗血的失忆梗。

但这个世界是有它运转的内在逻辑,也是个真实世界,所以对这种巧合,木紫鸢是不信的。

因为她从来没有买彩票中过超过十块钱的奖。

嗯,说来,她好像也不买彩票。

生怕自己不来,专门让官府的人出马。

光这点,木紫鸢就没什么好感,因为她不敢想,如果她只是普通的女子,就是不是直白告诉自己,像报官这样的普通人求救法子,也是根本无用?

算了,过去说句‘无缘’,叫对方不要纠缠。

因为不管怎么想,多年后,在对方的地盘遇见,而后又纠缠上,你能说真情吗?

甚至都不挪窝。

好吧!别挪窝,感觉这病弱,挪了死了,是不是要给自己添上一笔!

余挽歌瞧着木紫鸢蹙眉,仿佛知晓她心中烦躁,手指抚上眉梢,温柔为她描眉。

“便去看看,嗯,就当为了我,乖~”

“嗯。”

余挽歌要去看看,其实还有另外一层缘由。

因为她是木紫鸢找上门,二话不说拐走,她呢!至今仍未知晓,木紫鸢放弃那‘唐小公子’,现在的‘唐家主’的理由,虽然,只有几分察觉,这多少与自己有关。

可是...

木紫鸢说出的‘云霓姑娘是那唐家主心尖尖上的宝贝,木紫鸢是抢走云霓姑娘,拆散有情人的大恶人。’这种传言,属实绷不住,到底怎么乱说话?

完全状态外,却参演了三角恋。

也不算状态外,她就是故意搅黄这事,只是怎么自己就推上台面了?

而且,唐家主是大人物,这种传言能被传出,很难相信对方没有在推波助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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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娘,你来了。”

病弱的女子躺在床榻,只有里衣贴身,外面罩了件大氅,此前的阴郁,一下全然化开成了叫人泛起怜惜的情愫。

“嘶~”

木紫鸢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怪她如此,这称呼多少,太过于...

就是见惯了世面的她也绷不住一点。

“欸~鸢娘~”

“呃...小鱼儿...”木紫鸢扰扰脸颊,表示无奈,真是,小鱼儿太爱我了,果然在这会吃醋呢!

“鸢娘,她是谁?”病弱女子无助拉起木紫鸢的衣摆,有些可怜望着她,“你们怎么会如此亲昵?”

“我,新欢,你,旧爱。”余挽歌面无表情指了指,“这不一眼能看出来吗?”

“啊...鸢娘...”唐九畹一脸不可置信,极力想要求证看向木紫鸢,“鸢娘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子?”

“......”木紫鸢轻轻将她的拿开,看了看,“小鱼儿,你为她诊治吧!”

“好的呢~”

唐九畹愣了下,后面过程倒也配合的乖巧。

“小鱼儿,怎么样?”

“嗯...”余挽歌蹙起眉,耸耸肩,“这病秧子一如既往,嗯,有病是真有病。”

“小问题一堆,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再这样,迟早也会有大问题。”

余挽歌有些着恼,语气些微不善。

当初若按照她的方子一直调理,这时候就不该如此。

肯定能跑能跳的。

不遵医嘱,叫人讨厌。

“......”

唐九畹在余挽歌面上停留,若有所思,又看向了木紫鸢,眸色不明。

“鸢娘,我能和这位说些话语吗?”

“嗯?”

“关于我的病,我不想过多被人知晓。”

“......”木紫鸢眨眨眼睛,看向余挽歌,后者颔首,木紫鸢推门出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室内安静几秒之后,只听一声幽幽声音,

“你是云霓。”

“云霓是谁?”

“真是好手段,我的好姐妹,明明那时我最信任便是你了,你是怎么做的?一面诋毁鸢娘各种不是,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结果转头就将人给勾走了,当真是好手段~”

“唐小公子不是失忆吗?怎么,这是对我情根深重?”

“我只不过还记得你将鸢娘拐走而已。”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余挽歌睨了一眼,“谁拐走谁?怕是当时你就打着这主意,想借木紫鸢的手除掉我!可惜了,你弄巧成拙,叫人喜爱上了我,这还多感谢唐小公子你的馈赠呢!”

说话,余挽歌观察人的面色。

对方神情阴郁,说的话却是,

“我何尝想过这事,我怜你是女子,对你多有照拂,将你做姐妹,甚至为你报了过往之仇,你竟是这般想我的吗?”

“哦,所以你想咬碎嘴里含着那血囊,准备嫁祸于我,这也不算是想要除掉我的证明吗?”

“咬呗,你别忘了,我是医者,这人血和牛羊血,我是有办法分辨,你这旧爱怎么好意思跟我这个新欢来这一套,你可知,要不是我,木姐姐,可都不一定过来见你!”

“你...”

“好了,闲话别说了,想要除掉我,估计你也不打算放过木紫鸢,毕竟宣扬我是你心尖上的人,不就是为了有机会找木紫鸢的仇怨?”

“我猜猜,我猜猜,对了,你是不是之后知晓木紫鸢在江湖的传言,所图更大的你,有些不甘,想要将之重新掌握手中,一个能给你带来巨大利益的人,男子,女子,反倒并不是重要,不是吗?”

“......”唐九畹轻轻的笑了,“姐姐,你说得真好,可我也是真心爱着鸢娘,只要鸢娘能陪在我身边,我不介意伏低做小,姐姐,你也知道我身子弱,不适合争宠,鸢娘这样的人物,我们以后定然会有更多的姐妹,这一时娇宠又能几时呢?”

“不妨叫妹妹在你身边帮帮你,届时无人敢觊觎姐姐的位置。”

“......”

余挽歌将她的手移开,温柔轻笑,

“我能独享,为什么偏要害怕不能独享,所以分给你这赖皮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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