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瘫倒在洗手间的地面,陆知音捂着自己的腹部,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被用力踢腹部什么的,还真是难以忍受啊…

值得庆幸的是,秦安那家伙没有将陆知音的轮椅也给弄翻,凭少女自己的本事可没法把轮椅扶正。

艰难的爬回轮椅,看着镜中的自己,陆知音只觉得难受。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种事情?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安安静静的打自己的游戏而已啊…那个所谓的神,说什么看不惯自己的游戏方式,那她不看不就是了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将这些苦难添加在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委屈,陆知音揉了揉自己眼角。

“哼…呵…唔…呜呜…”

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少女捂着自己的嘴,但却完全止不住自己的哭声。

陆知音想,她果然是个废物吧,明明前两天还是个大男人,现在却哭的这么惨…

腹部仍旧在抽痛,陆知音就这么在洗手间里哭了许久,一直到眼角泛红,眼睛都开始传来些疼痛,她才胡乱擦了擦眼泪,慢吞吞转动轮椅,向着教室行去。

校服上又新添了好几个脚印,但陆知音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了。

心里充斥着对那个所谓的神满满的怨恨,但却无法向任何人倾诉。

“呼…无论如何,还是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哭过一场后,陆知音渐渐恢复了平静。

看现在这样子,她是没可能从秦安那拿回自己的手机了。

解决生理需求…开什么玩笑啊,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她绝对,绝对不会屈服在别人的身下,不管是完美结局的前置条件,又或者是自己身为男性的自尊,都不允许自己做那样的事情。

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够坚持的东西了吧。

“报告。”

精神有些恍惚,等陆知音操控着轮椅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室内已经开始上课了。陆知音推开门,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报道。但得到的却是教室内一位中年女性老师的冷眼。

冷冷的看了一眼门外坐着轮椅的陆知音,手里还拿着课本的教师走到门口。

“你还知道来上课?不想上就别上了,在外面待着吧。”

并不在乎陆知音迟到的原因,也根本不想体谅身体残疾的她,这位老师说完话,便用力将门关上。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陆知音被关在了教室外。

一阵冷风吹过,撩起她的长发,从校服的间隙灌进衣服里。

“阿嚏…阿嚏…”

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陆知音便也只能操作着轮椅,弱弱的缩在教室门口。

蜷缩在轮椅上,陆知音抱着自己。

她想家了,她想家里柔软的大床,想家里温暖的被窝,还想父母为她准备的可口饭菜。

“如果,这是梦就好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想了。

缩在轮椅上,陆知音不得已开始去想其他能够让她赚到钱的门路。

无论是自己的吃食,房子的水电费,学校的学杂费,还有秦安那个出生要的保护费。

这些都是钱啊…曾经,陆知音是不明白钱有多难赚的,但真正到了需要自己谋生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困难。

“妓院?这个不行…卖套套?没有启动资金…跳舞?坐着轮椅怎么跳…当乞丐?会被路人抓走酱酱酿酿的吧…”

想了许许多多的工作,但几乎没有一件是陆知音能够胜任的。

她忽然又想哭了。

哪怕不能回家,能够重来一回也好啊…如果能够重来,那么她一定不会让手机被秦安夺走,一定不会忘记带钥匙,也一定不会跟冷清秋去她的家。

但是,没有如果。

又冷又饿的在教室外待了大半节课的时间,一直到下课铃响,夹着课本的老师神气的从她面前走过,陆知音才回过神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陆知音总算暖和了一点。她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趴在自己的课桌上,一动也不动。

“没能拿回你要的东西?”

身边,冷清秋戳了戳陆知音的臂膀。

陆知音什么也没说,也不在乎会不会得罪冷清秋了,她只是没精打采的趴在课桌上。

“…”

看着陆知音这个状态,冷清秋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她抓住陆知音的头发,拔下一根发丝。

她的恶作剧成功的让陆知音有了些反应,但却并不是预想中的责备。

少女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疲惫,还有隐藏的极深的绝望。

“不要再欺负我了…求你了…”

声音带着些哭腔,脆弱的让人心碎。

“你这是…又哭过了?”

有些愣愣的,冷清秋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想到自己小小的捉弄会让陆知音有这么大的反应,印象里,自从失去双腿和家人后,自己的青梅竹马一直都挺坚强的。

“…”

什么也没说,陆知音只是又埋下头去,用双臂保护着自己。

可惜,她并不是刺猬,没有足以抵御外敌的尖锐外壳。

陆知音的身旁,冷清秋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想,大概是这一次秦安那家伙实在欺负的有些狠了,所以才让陆知音表现的这样脆弱吧。

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身边的少女,冷清秋干脆也学着少女样子趴了下来。

“我…我好饿,身上没有钱,手机被拿走了,也赚不到钱…下周,秦安那家伙还要找我要钱,她说,要是没有钱就把我卖给红灯区的混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断断续续的讲述着自己的困境,陆知音其实并不指望冷清秋会帮自己。

她只是想把心底的事情讲出来而已,她不想独自承受这些。

“…”

在她的身旁,冷清秋埋头静静听着陆知音的抱怨。

她开始想,自己是否要帮帮自己的青梅竹马。

如果真的要帮的话,又该怎样去做呢?

毫无疑问,是不能直接给钱的,给了也会被再次夺走。

教训秦安?这一点也不太现实,据冷清秋所知,秦安与住宅区那些普通人不同,秦安的家里是很有钱的,如果要对那家伙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可不会有好下场。

那个恶劣的家伙,收保护费其实只是喜欢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她从那些弱势学生手里抢的钱,大多都是直接分给手下的跟班了,这也是她能成为校霸的原因之一。因为慷慨,所以许多人愿意跟着她干。

“…呼…”

皱了皱眉,冷清秋呼出一口浊气。

她第一次觉得一件事这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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