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臣是万万没想到奥维妮会使用这么阴险的招式，作为一名血族，拥有着公爵实力的他完全可以在任何人或者组织下保住林依灵。
但如果是作为一个“人”的话，他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他的身份限制太大，轩辕黄帝的剑现在还存在与华夏的某处，根据他们之间的契约，蒋臣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破坏这份文明的行为。
“哼哼，我记得身份证明在华夏这里还是挺重要的对吧？如果没有这个的话就会变成黑户，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
奥维妮堵住了想要劝解她的郑矜霖的嘴巴，温和地笑道。
“当然，如果你的孙女愿意放弃作为人类的身份，愿意之后都只做一只僵尸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不要怀疑我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在欧洲我做过很多比这些更加恶劣的事情，偷偷消除一个人的信息之类的事情，甚至不会让我的良心受挫。”
“而只要我把事情的原因经过全部告诉这边的政府，我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决定的，你们认为呢？”
蒋臣被奥维妮的一番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忍住当场和她打一架。
林依灵会选择人类的身份还是血族的身份还用问吗？她变成血族也才过了一天不到，观念怎么可能转化的那么快！
“那啥，意思我要被销户了？”
游离在事情之外的林依灵在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后惊讶地问道。
“不，其实只是可能…”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蒋爷爷会怎么选择了？”
奥维妮连忙堵住郑矜霖的嘴巴，不让她发出来一点声音。
“呵，奥维妮·白丽莎，你真的觉得你打得我吗？”
蒋臣周围的信息素突然充满了暴躁性，难以形容的强大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这下不只是奥维妮和郑矜霖变了脸色，就连刚成为血族没多久的林依灵都能察觉到身边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就是蒋爷爷的真面目，血族的十大公爵之一。
林依灵看着蒋臣，活了二十多年，好像第一次看见自己和蔼可亲的蒋爷爷这副生气的模样。
狂暴，凶狠，像是一只野兽一般，时刻准备冲上去把猎物撕碎。
“呵呵，我当然是没有那么自负，觉得自己能够战胜迄今为止最古老的大公。”
奥维妮牵着郑矜霖都有些手，继续说道。
“不过我要是想要走，你绝对拦不住我！而之后，对待你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奥维妮将郑矜霖护在身后，时刻准备发起进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做的好啊，你做得好啊。”
谁知道，在两人针锋相对了”几秒钟之后，蒋臣却主动地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整个人如同一个即将迈入坟墓的老人一样萧条。
“我接受你们的提议，行了吧？”
蒋臣无奈地叹口气，他早该知道的，如今正是血族内部矛盾最严重的时候，他身为血族的一名公爵，又怎么可能渡之事外。
不，其实是可以的，先前撒贝拉公爵前来劝说他加入他们的时候自己就能够义正言辞地拒绝，可为什么到了奥维妮这里他就没有无法拒绝了呢？
答案显而易见。
“依灵，过来，来爷爷身边。”
蒋臣呼唤着自己的孩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还是坐到了蒋臣的身边，两人如同正常的爷孙一样亲密地坐在一起，却又，哑口无言。
郑矜霖和奥维妮也没有打破这对爷孙的沉默，有些事情，只有说开了之后才有机会和好如初。
“你的祖先，曾经是我的一名后辈。”
沉默了许久后，蒋臣开口说道。
他闭上眼睛，好似在回味那个年代一般。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其实不算早。自从我们九黎族在和轩辕黄帝的战争中失败之后，我就听从了黄帝的意志，在他死后代替他守护这个由他缔造的文明。以此来换去我们族群能够正常地融入他们的族群。”
“我本以为这是个小事，文明起起落落，终归有结束的那一天，我曾嘲笑黄帝的无知，因为我早已听说黄沙之中的文明已经消失，因此我十分肯定，在黄帝这位领导人死后，他留下来的文明竟然真的一直流传下来，持续了数千年的时光。”
“呵呵…说得有些远了，不过无妨，依灵，就把这些当成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些疯言疯语吧，平日里我可没有机会和别人说起这些事。”
“你的祖先，林志标，是一名子爵，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在军营里面相遇。”
“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的血族身份，因此并没有怎么在意他。军队里面存在血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血族天生的强大肉体让我们在挑选军卒的时候总是会被第一个选上。”
“当时的我并未在意她，只是把他也当成了想要在人类社会里面混得一席之地的可怜虫罢了。”
“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异常，他很热心地在普通人之间来回穿插，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对他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很快，他注意到了军营角落里比较孤僻的我，于是，他开始像个呆子一样在我的周围乱晃，企图把我拉进到他们的那个小团体里面。”
“我拒绝了，当时的我已经一千余岁，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在我的眼中和儿童没有区别，你的祖先也不过是一个比较顽固的顽童罢了。时间会冲刷掉他身上的幼稚，我这样相信着。”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他靠着自己在战场优异的表现很快就爬到了将军的位置，而我则是他手下的一名士卒…不用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千年地时光已经足够磨灭我那可笑的自尊心了。”
察觉到奥维妮投过来的怀疑目光，蒋臣苦笑道。
“但是你的祖先啊，还是和之前一样，亲自到不对里面劝说我要多接触接触人群，甚至每次都顶着周围人的奇异目光跑到我的身边蹭饭。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找了个机会假死脱身，开始在其他地方游历。”
“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插满了用仙术加持过的羽箭，整个人的气息什么虚弱，马上就要彻底死去。”
“我不准备和他见面，我见过太多的血族在身份暴露之后被处以极刑，内心也没有任何去营救的想法。”
“但令我触动的是，在我准备离开地时候，他好像是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口中喃喃着要让我融入人群之中…”
“明明他的意志早已接近消散，却还是在我到来之后进行劝说，真的是，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