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儿又使用了她的能力吗？真bug啊。

好吧，现在，看我操作！

首先梳理一下发生的各种事。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只要是我所参与的事件，就必然会以我看过的书作为蓝本发生。

比如林克入侵事件的欧亨利结局。

比如圣天使王国事件与《雷雨》的对应。

比如教廷事件与《牡丹亭》的对应。

《牡丹亭》归根结底是一个什么故事？就是杜家大小姐杜丽娘不好好读书跑去花园玩，结果看到了这一园春景，对自己的青春惋惜起来，突然一梦，梦见一个男人，从此就相思成疾，郁郁而终。而那个男人柳梦梅呢，因为偶然的机会来到了杜丽娘家，与杜丽娘的鬼魂幽会，最后壮着胆子刨坟让杜丽娘复活了。在这一过程中，柳梦梅还得了状元。如果不是考了状元，这一挖坟的操作，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因为杜丽娘的爹杜宝这个人唯物主义得很，看到自己女儿复活，还说是鬼假扮的，如果不是女婿是状元，他大概干脆连女婿带女儿一起永不相认了。对了，如果柳梦梅不是状元，大概就要被杜宝打死了吧。

在这个故事中，显然杜千寻就是杜丽娘，而欧米罗就是柳梦梅。

两人梦中相爱，又在现实结缘。那么，杜宝是谁呢？杜宝很明显就是教皇了。《牡丹亭》中，有杜宝吊打状元郎，而这里的教皇，则是杀了自己的妹妹。这倒是不同。

跟着欧米罗来到教廷的自然就是郭驼了。

与此同时，欧米罗又占了李全的位置。那位不出面的赛先生，自然就是完颜亮了。

荷莉就是那春香。杜母似乎找不到对应。然后，小绿是那石道姑，而我本人，则拿了陈最良的位置。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关系。

在第一个轮回里，是我先以精神分析师的身份接触了杜千寻，与她度过了一段时光，然后才有后面的故事的。在第一个轮回里，故事和《牡丹亭》更像些。而随着轮回的不断进行，一切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比如说，如果说我离开吕马斯，到我到达圣城仪封，中间其实隔了二十年的话，有这么个叙诡的话，要怎么解释小绿的年龄没有变化呢？

我只能认为在圣城仪封的范围原本就是有一个时间结界，跨越这个结界的人有穿越时间的概率。这可能就是教廷能够一直存在的原因之一，有的人的确有那个神秘体验，所以，他们就相信了教廷的神。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时间结界的原因，杜千寻和欧米罗才能用梦境跨越时间。

最开始杜千寻会死，就是因为他和欧米罗产生恋情，被处死了。

八千次的轮回，我总算让教廷的人接受了新的教义。那个七大主教一开始就死的那位，就是一直以来对杜千寻最大的阻碍，我花了五千次轮回才终于让他在事件发生之前自尽。

到了这一步时，杜千寻的死亡就走像了《命运石之门》的世界线收束那意思。世界产生了各种奇怪的意外，就是要让杜千寻死。

记得那个时候我陷入了绝望。最后反而是欧米罗让我醒悟过来。在这八千次轮回中，变化的事情有很多，我也有好几次想放弃，而这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欧米罗的坚持。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几天的恋爱就能让他这样坚定。

我后来才知道当年的吕马斯就是欧米罗，珂赛特就是杜千寻。

我这个魔女都没有先发现，还是欧米罗自己发现的！我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圣城仪封的这个时间，tm是乱的！

只能说小绿是个迷惑项。我只能认为她是穿越了时间的存在，与此同时欧米罗的时间流速和杜千寻不一样，我才能解释一切。

也是终于把这一切理顺了，后面才顺利起来。

好吧也不顺利，每次我解决了他人有意的恶意，就会发生意外让杜千寻死。

之前也有几次是教皇动的手，但是最近我一直是让六大主教把教皇软禁着，不给他机会。怎么这一次他又跑出来了啊！

愁死我了。

但是我心态现在放得很平。

毕竟我的机会有无限次，这次失败下次继续就好了。不是那谁还说过，什么无限白痴鸡思想实验。只要我的机会是无限的，我还怕不成功？

有人说，无限的生命是不好的，那样一来人就失去了意义。而我不这么看，在无限面前，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你真的有无限的生命，一切失去意义以后，因为你还活着，那么你还是没死，没死你实在无聊，实在无聊你还是会动一动。你有可能心已经死了，很久才偶尔动一下，但是这动一下也还是会有意义。你花十亿年时间写一个字，下一个字还不一定和前一个有逻辑，但因为你的生命是无限的，你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写出一部《魔女想做好人？晚啦！》。

我的机会是无限的，我有什么好急的呢？

待我先去回想一下教皇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了杜千寻和欧米罗的事情的。我明明封死了他的所有和外界联系的渠道的啊。

为了能够给下一个轮回的我复盘，我安排了整个圣城仪封的无死角录像魔法。但是这信息量太庞大了，我没有办法在一个轮回中全部看完，所以它对我在本次轮回中的帮助微乎其微，只能让我在下一次轮回中吸取教训。

我看看，这一次轮回失败的原因是……

啥？赛先生啥时候给了小绿一台收音机？小绿又是啥时候把这收音机给教皇的？

这台收音机不是以前就在教皇的房间吗？

原来不是吗？是这个时候才放的吗？

以前杜千寻的死还要往后很久，所以我没有注意到。这次我才看到，原来教皇房间的收音机，是赛先生给的！

因为教皇是戴着耳机听收音机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内容。我的魔法有这个局限性在。而很显然，赛先生的做法，就是在教皇听收音机的时候，利用他身边的设备，向收音机传输了信号，告诉了他圣女和欧米罗的事。

科学啊！

我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教皇那里会有一台这样的科学设备，但我又想想，身为教皇戴着耳机听收音机的画面蛮好笑的，就没管了。

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因为我对把教皇软禁起来有愧疚，所以就放任了他听收音机这件事……

还有小绿也是，我认为圣天使王国的事我有责任，所以我对她疏于防范。

……

八千次轮回了，心软这点，我还是改不了。

也不打算改了，这就是我的性格。

呵呵，我要是不心软，我当了这魔女，我不去称霸世界我去揽这活？

不过，自嘲也没有用，还是得解决实际问题。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前面所有的录像。魔女在这个方面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我迅速地把之前所有的录像都过了一遍，某些违和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当我尝试着把那些违和感串起来后，我发现……

我的失误好像不单单是偶然。

没错，不是好像，就是怎么回事。

赛先生发现了我的漏洞，他是主动利用这些漏洞进行了布局。

大概在第二十次轮回左右时，赛先生的行为就已经带有试探性了。

中间他失误频频，但是，我都没有发现这是他的试探。

最后，他就发现了只要声音小就不会被发现——教皇听收音机不会被阻止——小绿的身上疏于防范，这整个的一条线。

这无限白痴鸡理论，倒是应在赛先生头上了。

只要我有疏忽，只要他足够聪明，那么他就一定能发现这个疏忽。无需无限，赛先生用八千次发现了这个疏忽，在我的全面监视下，在我满以为会成功的这次依旧翻了盘。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把已知的讯息传递给下一个轮回的自己的呢？

我又重新回顾了一遍录像，我没看出来。

等一下，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我又回顾了一遍录像。

“……”

嘶……

赛先生到底是如何把一个轮回的信息传给下一个记忆的，我竟真的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