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你还要准备好皮鞭和糖。”
白睦点点头，天真无害的可爱表情挂在脸上，但讲出口的话却与闻樱印象中的少女相去甚远。
拜托，如果这里真的是在聊小狗就好了。
可她谈论的那只小狗模样的少女，此刻就正坐在她的面前一脸无知地讲述这一切。
闻樱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不知何时起，她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在白睦光洁无暇的玉颈上。
“亲手为它戴上刻有你名字的项圈。”
亲手握住这柔软曼妙的喉颈。
“在项圈上挂上纤绳决不允许它乱跑。”
牵着一丝不挂的她在房间里漫步。
“它不听话时可以适当鞭打让对方好好长长记性。”
她再拒绝床上游戏的邀约就将她踩在脚下。
“惩罚过后再摸摸脑袋对它好一点。”
事后别光顾着点烟而要记得好好表达爱意。
“我提供的这个建议，樱姐觉得可以接受吗？”
“接受。”
这可太能接受了。
不加掩饰的贪婪，如镭射激光从闻樱眼中射出在白睦身上。
白睦提出的方案回到游戏中再反过来作用在游戏中的白睦身上。
该说这是命中注定的馈赠，还是自食其果呢？
“但有个小问题。”闻樱稍作思索后开口，“假如，我是说假如，小睦你就是那只可爱小狗，如果我之前那样做但是你不愿意并且极力抗拒的话，要怎么办才好？”
“嗯……”
闻樱的话让白睦微微皱起眉。
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更准确点说，她的确以前看到过可爱狗狗的照片，但的确没想过要带入它们去感同身受过。
但，主人为什么要去考虑宠物的感受？
只听说过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除非这宠物是……
人？
明明得出的答案在逻辑上简直是天方夜谭，白睦却仍是心中一惊，手上也下意识将床单攥紧。
好在她脸上毫无情绪波动。
长久以来的盲眼生活已经练就她遇事从不让感情跃然脸上的特异功能。
闻樱并未察觉到些许不对。
她将削好的苹果与剥开的香蕉一左一右同时放在白睦手中。
“这个问题慢慢想就好，话说小睦是喜欢香蕉还是苹果？”
“还是橘子吧。”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没，每天能和桐姐聊天，让她哄着我睡觉就好了。”
“那等病好之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樱姐，再问下去我在你面前可就一丝不挂了。”
白睦禁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好像小学分班开学后，班主任鼓着掌一脸期待地望着每一个小朋友将自己的兴趣爱好梦想事无巨细地分享给同班的其他同学一样。
和闻樱此刻所做的事情如出一辙。
“抱歉抱歉，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啦，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闻樱凑近到白睦耳边。
她其实没有秘密。
所谓秘密，也只不过是哄骗小孩用的把戏。
想要拉近与一个陌生人的距离，要不在你身上有利可图，要不你们是仇人，要不就是分对方一个秘密。
要不黑白漫画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太太被别人威胁“你也不想这个秘密被丈夫知道吧”。
上身微微向前探出，朱唇轻启，淡雅清爽的草本香水混杂有独属少女的芬芳萦绕在白睦鼻尖。
如果每天病房内的消毒水可以换成这个味道该有多好。
“其实，这是你姐姐让我找机会问你的。”
“桐姐？”
“对啊。”闻樱点点头，柔顺发丝触碰过白睦脸颊，香甜气息也随气流逸散开，“她这两天忙，想等之后有时间带你出去玩，所以想提前让我来问问你想去哪里。”
说完，闻樱自我感觉格外良好地心中窃喜。
真是一举两得！
她知道欣桐平日里生活拮据，也知道她疼爱自己的宝贝妹妹。
而自己平日里多受欣桐照顾。
如果趁这个机会帮欣桐问出来她妹妹喜欢做什么事情，再借这个机会为她们两个人安排好，既然姐妹两个好好玩了一趟，自己也能还些人情，不是一举两得？
可好心似乎并没能够拉近与白睦之间的距离。
相反，少女脸上的淡淡笑容却更显生疏。
“平时桐姐应该没怎么和樱姐谈过关于我的事情吧？”
“偶尔会讲些你们过去的事情。”
闻樱实话实说。
白睦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点点头后道：“可以的话，我想去游乐园，市里前两年刚新开的那家游乐园。”
“好！”
闻樱默默在心中记下，打算作为功劳一件回头报告给欣桐。
她将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分好，再最终投喂给到白睦口中。
看到少女微微仰起脑袋渴求投喂时，闻樱仿佛也一下懂得这欣桐怎么总爱往医院跑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但若是这病人能源源不断为你提供情绪价值与正反馈，付出的金钱与时间便又如同养成游戏的资源。
闻樱一脸满足。
而当手中的最后一瓣橘子投喂完成，闻樱准备再去拿新的一颗橘子时，白睦第一时间将她的手掌按住。
“樱姐喂的开心吗？”
“啊…啊？”
是她刚才笑的太开心再加上眼无遮拦，不怀好意的想法全都被发觉了吗？
早就说不要把游戏代入到现实。
这下好，分不清游戏和现实，要是自己图谋不轨这件事情被白睦告状给欣桐，岂不是没人帮忙带午饭了？
“樱姐紧张了？”白睦莞尔一笑，摇摇头，“放心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刚才只是试着代入到宠物视角，好让樱姐投喂。”
“代入到宠物视角？”
白睦点点头，重新将话题拉回到教育宠物上。
“樱姐不是问我，如果宠物反抗我刚才提供的那些举动，那又要如何对敌嘛？”
“想了下，果然还是温柔一点会比较好。”
“温柔地拥抱，温柔地亲吻，温柔地扼住宠物的脖子不断提醒对方你身为主人的身份，温柔地控制宠物的一举一动。”
“双方都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满足，而这其中更弱势一方的宠物，只因为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呵护与爱，便会不断地不断地向你索取。”
“如此一来，她会贪恋你的一切，彻底沦为你的所有物。”
“就好像——”
眼睁睁地，闻樱望着她的手腕被纤纤素手轻握。
白睦双手将她方才剥开橘子的左手托起，并一根一根手指捏过，而后选中那根她早起时刚刚剪过指甲的中指。
酸甜味的柑橘水渍仍残留于指腹。
白睦拇指紧捏，轻启唇齿，将其含入口中。
细腻软嫩的触感灵活在指尖跳跃，包裹住指腹间的每一个神经，令闻樱大脑一片空白。
直至片刻后——
啵。
寂静病房内的沉闷声响起，白睦这才松开手。
“抱歉樱姐，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让你的宠物对你变得这般贪心。”
“啊…那个…我…”
阿巴阿巴。
闻樱张了张嘴，却讲不出一句话。
白睦放下手，转而撩起她鬓角发丝，如方才刚见面那般，冰冷手掌贴上她的脸颊。
嘴里嘟囔着：“脸有点烫呢。”
“天气…是天气有点热！”
“这样啊，但还是多谢款待了，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