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义,就是指一个神话传说所涉及的一方小世界。
广义,那就是整个位面,五湖四海,所有不同地域的神话传说,全都消灭
钟权头脑震动。
这个从小被用烂了的反派设定,如今真的出现在眼前,他还真有点懵。
思索片刻。
“真的假的。”
“不然你以为她身为西方的神明为什么会关在大夏的监狱里。”
陈干员接着说:“毁灭世界就是字面意思,她曾试图把地球上所有的一切化为焦土,东西方所有神系,一个不留。”
“大约是在一千多年前吧,当时诸神黄昏结束,她不知为何离开‘中庭’,从北欧神系一路南下,几乎摧毁了沿途所有的神系信仰,来到大夏大闹一番之后,才被一位高人封印。”
“说起来,封印她的这位高人,还是你的同族呢。”
钟权惊出了一身冷汗。
乖乖,什么样的疯子,不在自己的世界树里老实待着,竟然还敢去挑战其他神系。
能把这样的邪龙封印起来,那个高人该有多高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钟权问。
“没人知道她这么做的具体动机,我们推断是她心中的【仇恨】驱动了她灭世的欲望。”
陈干员说:“这股【仇恨】针对一切,没有具体源头,经过调查,似乎是因为神话本身对她的定义所导致,你可以理解为她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灭世。”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涉及到某种程度的【概念】了,除了世上所有的生物覆灭之外,这股仇恨注定无法消除。”
“可如今,她的状况越来越不可控,为了不让她毁灭世界,我们决定启用二号方案——利用万恶不侵的【王权】,来净化她这【必然的仇恨】。”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哦,明白了。”
钟权沉思:“你们想利用【命格】来对抗【概念】,是这样吗?”
陈干员笑:“聪明。”
“那我就有个问题了,你们为啥不……”
“杀不了。”
陈干员猜到了钟权的心思。
钟权看了眼档案,“是因为太厉害了,杀不死?”
“能……但就现状而言,尼德霍格不能死,必须活着。”
“为什么?”
“那就是机密了,我这个级别还不配知道。”
陈干员顿了顿。
“所以钟权,你明白你现在身负什么重任了吗?”
“……”
钟权无语地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拜托,她是能毁灭世界的大魔头,就我这点微末的道行,在她身边很难存活的好吗?"
如今灵气衰竭,神话凋零,大夏神系三界之中两界失联,仅剩凡界,昔日代行天道的仙人们诸如天庭诸仙早已消失不见,大夏目前最能打的也不过是山海盟盟主雪凰。
如果连那位都拿这个尼德霍格没办法,那钟权有什么资格和她叫板?
“唉,行了行了,早料到你会哭惨,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
陈干员叹了口气,从旁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来。
“大阳丹,神农氏家族炼制的,质量没得说,对增进修为,提升阳气,有不错的效果。”
“但这一般是给几百年修为的老怪物用的,你要用的话,必须先把状态调整到最佳,不然这药力可能会撑破你的经脉。”
“……”
钟权深吸一口气,接过这瓶在未来极有可能会救自己于水火的丹药。
“就一瓶?”
“凑合着吃吧,很多人想吃都没份呢。”
“……”
钟权握紧那瓶丹药,藏宝贝一般地收起来。
什么王权命?
钟权才不会把自身托付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上。
提升自身才是唯一的出路。
荒废了那么多年的修行,也是时候该捡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尼德霍格去了哪里,但钟权肯定,尼德霍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本来就有点残疾,再不努力,别说净化,尼德霍格毁灭世界前自己就得寄。
在她回来之前,钟权必须要把修为提上去!
至少要能够承受住她那邪气的侵蚀!
“还有什么困难,可以再提,只要是别太过分,我们都可以满足。”
陈干员看了钟权一眼:“我还挺好奇的,你说的那个邪气有那么恐怖吗?我也近距离接触过尼德霍格,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啊?”
“凡人体质不一样,你要有阴阳眼,你也能感觉到。”
钟权摇了摇头。
“就这么跟你形容吧,跟那个老妖婆在一起,我如坐针毡。”
“如坐针毡?这么恐怖的吗?”
钟权解释:“邪气对凡人的影响是个漫长的过程,很多人感觉不到邪气入体,只有邪气特别浓郁时,才会感觉到阴冷、胸闷或者头疼。”
“而大多数情况是:当你察觉到自己的负面情绪特别严重,身上开始出现黑色血管的时候,邪气一般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了。”
“嘶……”
陈干员想起这些天和尼德霍格对接的都是自己,回到家后也老跟媳妇吵架,不禁有点害怕。
“那我是不是该去做个检查啥的?”
“没事,我对邪气很敏感的,你没有被邪气感染,就是肝有点问题,平时控制情绪,注意饮食清淡,早睡早起。”
“你连这都知道?”
陈干员愣了一会儿,释然了,“差点忘了,你小学四年级就考了中医资格证。”
钟权疲惫地闭上眼:“唉,别提了,都是我爸逼我去考的。”
“你刚说……你对邪气很敏感,那尼德霍格岂不是你的克星了?”
权:“克星谈不上,只是觉得全身难受而已,碰一下她我龙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可你还亲她了呢。”
权:“我发誓那个吻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碰她,现在只是回忆一下我都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所以碰我一下就能让你感到恶心?”
权:“更多的还是耻辱吧,想我堂堂大夏神龙,竟然被一只邪龙羞辱至此,唉……老实说我是有点无颜见祖宗的。”
“哦~~这样啊。”
权:“?陈干员你是会腹语吗?怎么我光听你出声不见你嘴巴动啊?”
陈:“我不会……”
权:“……”
“达令……”
催命一样的声音传来。
猩红的尸山,无尽的血海,宛如幻境一般再次浮现在眼前……
钟权僵硬地扭头。
从女人那冰冷至极的猩红龙瞳里,钟权明白了一件事。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