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咯呸咯（吃冰中）......”
“嗯......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李大爷的海钓钓具店，往这走。”
雾语拿出手机翻看李大爷晒在朋友圈的海货，盘算着要收购哪些。
“喂？”
沉浸式吃冰的爱丽丝不知何时结束了破冰行动，拽住雾语问道：“你刚才买的东西就这么放那，不怕被人偷走了？”
雾语被扯了一个踉跄，有些狼狈。
见状，爱丽丝旋即松手，惺惺作态，好不无辜。
雾语白了她一眼，道：“唉，怎么可能呢？吴姐的店安保全着呢。何况我待会儿就开车来取，不会放很久。”
“是吗？那你做事还挺周到的。”
爱丽丝把两个纸杯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铺满芒果、樱桃、蜜桃块等什锦的手作冰沙深得她的中意，理所当然的，爱丽丝向雾语索要剩下的部分。
（嘛，虽然她不介意我的口水这点有些过分亲密，唉，我就当是自家妹妹的举止，容忍吧。）
雾语自我说服。
“那个，hentai，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爱丽丝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手绞在后边，脸上红晕隐现。
在雾语眼中，爱丽丝变得像方才的冰沙一样可人，艳阳之下，如沐曦光般梦幻迷离。这或许不是魅惑魔法作祟，但魔女的事谁说得清呢？
“什，什么事？”
“帮我和那位老嬢嬢说声‘谢谢您提供的食物，我非常喜欢’。”
“嗯......容我多问一句，这种话你确定有必要托人说吗？”
雾语疑惑道。
爱丽丝忽地摆起谱，还嘴道：“你帮不帮，hentai？”
（唉，真是的......）
雾语无奈一笑：“小事而已，我会帮你带到的。”
“呵呵，那就好。”
爱丽丝微微展颜，轻跳着走到雾语前面。
钓具店就在距离果蔬店不远的位置。和那边人来人往的画风不同，这里可谓是门可罗雀，人迹罕至。
雾语询问：“这次你要和我一起吧，爱丽丝？”
“哼......哼！我才没有这么说，不过既然hentai邀请了，本魔女就允诺好了。”
爱丽丝姑且算是答应了。
“是这里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望向店铺，雾语上下打量，确定没有走错。
灰白的鱼网挂在门前，一如既往遮住店面，穿过去，是堆积在货架上密密麻麻的鱼食与长杆。
昏黄的吊灯紧依着盘曲的鱼线，老头坐在灯下，就着一盘现磨山葵和自酿鱼露，悠哉游哉地品味鲜鱼美酒。
（真清闲。）
雾语眉毛一挑，说道：“李大爷，最近还好吗？我来探望你了。”
听到声音，老头撂下筷子，闲散地“嗯”了一声，从板凳上慢慢悠悠地站起。
“来验货了？”
老头哼哧一声，哪里相信雾语的鬼话：无事不登三宝殿，阿语她准是有事上门。
“等咱给你拿去。”
“诶，辛苦您了。”
雾语目送老头到后屋，稍候片刻，老头拉出一箱冰块，上面随意地摆着几条银鳕、石斑、黑鲷，还有几簇狗爪螺。
“喏，这周就卖这些。”
老头胡乱一圈指，示意雾语随意挑选。
“嗯，看着都挺新鲜的。”
雾语上手掂量着份量，出言道。
毕竟是临时订货，李大爷手里也没有鲜活。他老人家渔季也就出那么几次，大部分还是供应自家和酒店的。
“欸，hentai？”
爱丽丝扯了扯雾语的衣角，细声道：“可以全部拿走吗？”
“嗯？全买吗？这个，我想想......”
雾语有些犯难，这一网打尽费的钱可不是小数字。
“咳咳。”
等在一旁的老头习惯性地叼起一支红塔山，右手掏出火机，抬起又放下。
他大抵是看出了雾语的犹豫，瞥了眼爱丽丝，从柜台那边端来一盘鱼脍，又单独倒了一杯蘸汁，拿了两个纸杯。
“怎得，你俩要陪咱喝一杯吗？”
老头又咳嗽了一声，把烟吐掉。
“现在？”
雾语犹豫道。正打算问一问爱丽丝，却发现她已经坐下了。
爱丽丝客随主便，反观雾语更显拘谨。
（不是，合着你刚才在吴姐那都是装的？还是您老瞧不上素食？）
“你愣着干什么？”爱丽丝歪头，不解问道。
“呃，没事。”
雾语暗骂一声倒反天罡，往板凳上一坐。
老头拿起酒瓶未雾语二人满上，中途雾语表示要为其代劳，被老头严厉拒绝。要是吴姐在这里，非得说他一句：“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是霓虹的清酒，你们尝尝看。”
话没说完，老头自己先喝上了。
雾语狐疑：以前可没见李大爷喝过这个。
爱丽丝托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眼放精光，对老头的态度也敬重了几分。
清酒下肚，老头补充了一句：“这是神户那边的货。”
“准确的说，是明治前的神户白鹤地区，这味道，和当时并无二样。”
爱丽丝回味悠长地说道。
雾语也喝下酒液，道出感受：“清而无味？”
“清而无味。”
爱丽丝认真回答道，语气似褒似贬。
“那，阁下，再尝尝这个，咱自制的鱼露、新钓的鲜鱼。”
不知何时，老头的口气也变得欣慰起来，看爱丽丝的眼神愈发满意。
“你找了个好姑娘来见咱呐！”
雾语似乎能从老头的眼神中读出这个意思，这让她很是头疼。
爱丽丝熟练地使起筷子，夹住一片细薄，空口品尝，而后清酒润口，再夹起一片沾汁下肚。
“嗯，料汁鲜亮，鱼肉爽脆而无异味，处理得很干净，刀工也精巧，无论是直接食用还是搭配料汁辅佐，都堪称绝美，我必须要承认，老先生，感谢您的盛情款待。”
“哈哈哈！”
爱丽丝的一番高度点评直接让老头乐开了花，抚着胡须洋洋自得。
“都说金齑玉脍，东南佳味，可咱这手艺也足够登堂亮相，不必那边儿差！你这姑娘比阿语悟性要高，咱很高兴啊，哈哈！”
老头慈祥一笑，把话捧回去时，顺带还点了雾语一手。
（不是，你们说话归说话，能别care我吗？再说我也不喜欢吃生食，这能是品味问题吗？）
雾语无语，反讥道：“李大爷，既然您和爱丽丝这么意气相投，那那批海货能便宜点卖给她吗？”
“有何不可？”
出乎意料，平时一毛不拔的老头大方道：“你要是能全买回去，咱做主，五折卖了！”
“......您确定？”
“哼，怎得，咱还能诓你？阿语，你凭良心讲，咱哪次不是君无戏言？”
“啊是是是，您说的是。”
雾语懒得和这老顽童多辩解。
再看爱丽丝那边的眼神，一副邀功示威的样子，雾语就更加头疼了。明明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但她就是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