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觉醒了控水能力的魔女，有的人一生只能在那操弄现成的水，可有的人随手便可唤出潮水奔涌，甚至于直接蒸腾别人体内的水...这就是对于水认知的区别。”
埃莉诺可从不认为自己的魔女能力已经算是达到了顶端。
终焉绝对还有着更多的开发空间，只是那未来所能拓展的是现在的埃莉诺所无法理解的。
等到她可以理解终焉新的形态，那么终焉的强大便可再上一层台阶，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也同样会更加的致命。
奥安瑞点头一笑：“果然我们是同一类人，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认为魔女的能力开发是没有极限的，只要我们想，那便遥无尽头，如学习一般。”
说完，她喝了一口水。
“正因为没有极限才会出现一个不存在的阈值，你是否有有想过要是有一天自己的魔女能力失控会发生什么？”
埃莉诺想了想，答道：“假如我的能力失控，自我脚下的半数世界都将加速至即将灭亡的前夕，以这半数世界为线，另外半数世界也必将不复存在。”
埃莉诺不仅是早已预料到魔女能力会失控，她更是知道自己的魔女能力失控将会引发何种异象。
因为这是其中一个坏结局所展示的——终焉魔女的魔女能力失控。
不夸张的说，她若是失控，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世界毁灭。
“嘿嘿，就是说啊，在你我将魔女能力开发到某一阶段时，失控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奥安瑞抬手，五指缓缓张开。
视线透过指缝，看着破碎窗户打进来的阳光，似乎是在遐想些什么。
“但是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它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而这就是对于我们的阈值，对于我们的限制。”
埃莉诺思索片刻，追问道：“可这与你刚才所问的，对抗魔女命运的决心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嘞！”奥安瑞转过了头，看向了大堂里尚未修缮好的光明神雕像。
“因为这就是最为简单，也是最为直接，同时也是最容易不被人们注意到的，可以轻易毁灭世界的办法。”
埃莉诺瞳眸微震，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是说有人想要利用魔女能力的失控为幌子，去毁灭世界？”
“幌子？”奥安瑞摇了摇头，“你觉得你的魔女能力一旦失控，还需要什么幌子吗？”
“砰！的一声，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很轻易地就可以被你一个人所摧毁，不止是你，我也一样，而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线——我们魔女能力的失控。”
“自古以来有多少魔女能够善终？又有多少魔女会去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最后时候为之疯狂之人数不胜数，她们不愿接受生命未尽便迎来自己命运的终结，她们本可以活的更久。”奥安瑞说着，手不自觉地放到胸前握紧。
“她们嘴上说着接受、释然的谎言，身体却在拼命自救，拼死挣扎......以至于在最后酿造了更大的悲剧。”
说到这里，奥安瑞突然转过了头问向埃莉诺：“埃莉诺，你觉得你是吗？”
我是吗？
埃莉诺将奥安瑞的问题从心底反问了一遍。
接着她看着奥安瑞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是。”
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她的，她无所谓活的多久。
能体验一遍终焉魔女的人生对她而言已经知足，这就是她当时最为强烈的愿望。
只是她希望自己死前能够将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做完。
最起码把自己挖的坑给埋好，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不然她恐怕真的会挣扎一下，以让自己活的更久。
奥安瑞闻言，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的确，你不是，但是你这样反倒是最让人的讨厌的。”
“嗯？”埃莉诺有些不解地看向奥安瑞。
奥安瑞伸手戳了戳埃莉诺的心窝：“你这人啊，一点也不自私，别总是想着为别人好就是真的好，对自己却是一点没有想到。”
“有的时候，多对自己自私一点是很好的一件事。”
轻叹一声：“算了，我觉得就算我说些什么，你也肯定不会当一回事，倒不如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奥安瑞当即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有人想要利用我们魔女，引诱我们的魔女能力失控，从而毁灭这个世界。”
“不管是你，还是我，一旦失控，结局便早已注定。”
“呵呵...”埃莉诺有些不相信地冷笑几声，“利用你？利用我？开什么玩笑，谁敢这么做，谁又能这么做？”
她们两人可以说是各自当前世界的顶点，是当世第一的魔女。
除非她们想要被人利用，否则不可能会有谁能够利用她们做任何事。
“如果让我知道那个人会这么做，那我会亲手将他镇压封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奥安瑞并未反驳埃莉诺什么，只是微微摇头，将手中凉了的茶水放到了一旁。
“那你知道了吗？”
奥安瑞自问自答。
“很显然你并不知道，正如你一直以为我们魔女能力的失控是天生的，是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崩溃的。”
奥安瑞的话令埃莉诺心神一惊，猛地转过了头。
奥安瑞没有在意埃莉诺的这一错愕，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在很久很久以前，魔女的能力是不存在失控的，那就是我们天生的能力，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我们活的多久取决于自己能活多久，而不是能力的失控。”
“但是有的人不愿意，他们认为魔女这种天生就比起别人要多出一部分能力的人是不该存在的，因为有的魔女从他们手中的权利分得了一部分，并且已经开始在当时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他们不愿意世界以后可能会由魔女主导，于是他们怨恨，他们诅咒，他们不顾一切...那份滔天的恨意与杀意在虚无中酝酿并产生了自我意志，由此凡是在我们世界所诞生的所有的魔女都不得不背负上最为绝望的东西——能力失控。”
“而最为可笑的是在遥远的过去，尚且名为古代的纪元里正是魔女的存在才使得人类从一众魔兽与所谓高阶种族中苟活了下去，从魔女的能力中学会了魔法并一直繁衍往后，直至如今人类成为了那高阶种族。”
“飞鸟尽良弓藏在我们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我们魔女终究不是什么被人使用的工具，我们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也一样有着不屈的决心......”
奥安瑞深呼吸一口气，很是认真地看向埃莉诺。
“那么，埃莉诺，在听完以我个人视角的讲述之后，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