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登上各个平台头版头条,以一己之力力压各个明星的热搜,是来自某高考大省,某个在老师,校长,家长口中久负盛名的高中。

新建在郊区的新校区里,高楼表面被“人生可以重来,但高考只有一次!”“晚上不睡觉,中午不回宿,多做一道题,打倒操场一片人!”这种似乎可以振奋人心的红底白字的横幅,给盖满了的,某高三楼里——

某个女高中生不知为何,在圆月高悬之时。行走在教室外的走廊,只有尽头一扇如同监狱,地下室才开的狭窄气窗,只有双脚才沐浴到月光,脸颊流下两行清泪,用红白配色的校服,绝望的上吊自缢。

高三,高考,女高中生,某高考大省,某久负盛名的高中,位于几百米开外只有绿化带和柏油路的郊区新校区,自杀。

这几个关键词立刻就点爆了舆论场,各大自媒体和营销号立刻下场,用AI,还是月薪不到三千的外包工,编写的文案。

非常合理的,吃上这口人血馒头,再加入一些不知真假,但极有可能出现的的校园欺凌吧!然后加入一些不知真假,但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啊!大家喜闻乐见的男女,男男,女女,女男,师生,校长的秘密房间和应付上级的,藏在女厕所的针孔监控,这人们最爱的激情元素,学生们之间的各种扭曲,青涩,肮脏的欲望。然后再加入一些学业压力,狠狠谴责一下当前的唯功利性的制度,实在是太没人情了!

再加上那些,自己一知半解,望文生义的先天性精神病,因为某些原因后天患病——

围绕着这片偏僻的校区,仿佛如高等物理学的薛定谔的猫一般,这些狗血无比,极力刺激感官的要素被强塞了进去。

“可这,这,这这,这这这,都是可能发生的啊!!!”

某些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吼道!仿佛是为着自己这肮脏无比的欲望所做辩解!

“哦,不,欲望这种东西,可以称之为脏污吗?”

某位少女自言自语道。

“不,欲望本身并不肮脏啊,只是欲望的达成和满足,注定是要去侵占他者的某物,于是他人便发出这种,扛着所谓道德的大旗。”

全国各地,几十万,几百万,可能是近乎一亿的活人和人工智能的网友带着各自的立场,自己的想法和欲念,加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解密,吃瓜,大型骂战之中。

而在这儿其中,死者的意见是最不重要的,是啊,她也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今日上午6:00,新迁至××区郊外的老牌高中,发生了一起命案。”

“该校高三教学楼的第五层,一名女同学被发现自缢于教室走廊,万幸发现时,还尚未丧失生命迹象。紧急送医后,由于长时间脑部缺氧,陷入深度昏迷,现已转入icu……”

“为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校方立即对此次事件进行了全面的信息封锁,所有在校学生都封闭各自宿舍中,为警方侦查提供便利。校方请求警方对此事件的调查尽量低调,快速,使校园尽快恢复原有的学习生活。”

“外界巨大的舆论压力下,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调查该案具体情况,而对于案件相关信息,特别是该名少女在校期间的各方面信息收集变得尤为重要……”

早上6:35 天气:小雨

一辆警车,从空荡荡的,刚铺没几个月的沥青路面极速驶来,路两旁的秋季刚栽的绿植,迎来了比往年更早更寒冷的冬季,光秃秃的枝杈冲着灰蒙蒙的天,像个颓废又倔犟的秃顶老头子。

警车没响铃,是队长派他这个新人来这儿前特地嘱咐的。

本来自己这个新手第一次应对这种比较特殊的案件,按理来说是要派个前辈跟着指导指导。

可倒霉催的是,这个前辈各种理由晚起,迟到,请假不来上班,翘班喝酒混酒吧,拿着警官证吊小姑娘小伙子,报告报告不写,现场现场不跑,对于什么职称也是完全不关心,完全就是关系户,来混工资,吃干饭的吧!真可谓是“劣迹斑斑”,自己简直能去写一本不少于八千字的谴贼讨文!

往这儿赶的时候,还碰上了一起小车祸,好在大队长在了解情况后允许自己先行调查。

推开由普通小轿车改造的警车车门,探出脑袋,几滴水儿就落到了脸上。

车载广播在这时,“刺刺拉拉”,恰如其分的提醒路上的陌生人们。

今天下午至傍晚将有百年难遇的特大暴雨。

“完蛋!”

往身上摸了摸,又回车里翻了一遍,伞和雨衣是一个都没有。

“给个塑料袋也行啊!”

朝天上喊了一嗓子,从裤子兜里摸出手机,怀着一丝侥幸,给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的前辈发了个红包,让他帮忙买把伞,插回兜里时手机振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收钱了。

“希望还来得及吧。”

大步迈向不锈钢构成的四边形推拉门,干枯的月季藤团成个圆环,搁在高高的灰白墙体上。

校门稍远点的墙壁上,钉着个小小的铭牌,写着。

“女发不过肩,男发不过耳,不达标一律,来此进行剪发,”

自觉眼熟的不行。

“这不就是要求学生强制剪发而上过热搜的那所学校吗?”

一个斑白的脑袋从一个蓝色不锈钢制成的“小盒子”里钻出来,黑色的制服胸口处的白字告知了自己,他的身份,是这个学校的保安。

“诶!大爷您开个门呗,应该有人跟您说过了吧?”

“噢,唔,那你把证件拿给我看看,别混进来不该进来的人。”

“他这一番话说的,难道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不过转念一想,网络上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各种猜疑,要不是因为疫情监管,现在这估摸着就堵着里三层外三层,一堆不知道算不算是人的家伙了。

从夹克里掏出还崭新的证件,指头皮质的触感,让你想起第一次拿到它时,激动地猛吸了一口,结果被皮子的味道呛得咳嗽,因此还沦为了警局几个星期的笑谈。

大爷盯着证件一会儿,又扫了一眼你的脸,对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对讲机喊到。

“就是他,放进来吧。”

吱吱喇喇一串杂音后,四边形变成了一条直线。

“噢,谢谢大爷啊!”

直直向前走这,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喂,小哥,你的证不要了?”

远远的保安大爷手里举着一个小小黑黑本。

“噢?噢!谢谢!”

紧步赶回去,双手接过,谨慎放回夹克内侧的口袋,抬头一眼,撞上门卫大爷满脸复杂。

连忙扭头,低着脑袋羞愧地一路小跑,惊起在柏油路面啄食的麻雀乱飞。

学校入口处,右侧便是篮球场,栅栏上牌子,就是整个学校的俯视图。

出事的教学楼在东北角,被害人宿舍却在东南角,操场在西南角,这一来一回的真是够费劲的,要是再来个大雨大热大冷的天气,简直就是折磨。正前方修了个小花园,还修了个水潭,已经想到蚊子虐待行人的场景了。

而根据地图来看,靠近自己目的地的应该还有个入口才对,为什么不去那个地方呢?

“算了反正都在这里进门了,再出去期初数很尴尬?”

正这么想着,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手机,将地图拍下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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