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九剑》?

听起来就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很快,凌若缨便开始执剑缓缓而动。

随着她剑势起招,褚年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

……怎么说呢。

这套《天绝九剑》,和素瑶剑法的确大相径庭。

相比素瑶剑法的飘逸和婉约,天绝九剑有一种难以言喻地玄妙和深沉。

剑法如其名,一共九式。每一式都是一招杀意盎然的杀招。

而且这九式还能环环相扣、层层叠加。一直到第九式的时候,凌若缨的剑已经带上了让人难以直视的锋芒,一剑劈出宛如开山裂石,直接将后山的石壁横切出一道狰狞可怖的沟壑。

那威力,褚年看了都忍不住暗自咽了口口水。

……鬼鬼。

好猛的剑法。

“呼……”

一套施展下来,凌若缨已是香汗淋漓,美眸间满是疲惫,却强撑起一个笑容:

“这套剑法,乃是四十多年前,名声赫赫的江湖第一剑——大侠徐风所创。”

“当年徐风靠着这一手剑法纵横江湖未尝败绩,若非他喜欢独来独往,或许早就开宗立派、甚至成为武林盟主了。”

“而这套剑法,也是他临终之前,赠与身为旧友的我父亲的。”

她缓缓解释道:“徐风大侠直至终老都是孤身一人,也未收过弟子。这套剑法他留给我父亲,本也是想将剑法传承下去。”

“然而,这套剑法的修炼门槛实在太苛刻了。”

“不止要求内力精纯浑厚,还要求使用者悟性根骨极佳。”

“我爹他们都是练了几天就放弃了,我倒是坚持了一年多,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素瑶剑法。”

“如今,我替我爹和徐风大侠,将此剑法传给前辈。希望它能在前辈手上发光发热。”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递到了褚年手上。

褚年沉默了起来。

他倒不是不眼热这套剑法。

而是他有点担心,自己真能练会不?

门槛那么高的话,自己这种初学者岂不是连第一式都学不会?

褚年不觉得自己算是悟性高的,也不觉得自己算内力精纯深厚的。

那拿着这么一本绝顶秘籍,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本秘籍……”褚年还在犹豫要不要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求、求求前辈了。”

凌若缨却已经又急了起来:“请收下这本秘籍吧!”

“我、我已经拿不出更贵重的礼物道歉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十分紧张。

褚年沉默着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秘籍。

“……好吧。”

“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我就笑纳了。”

“也不知道我能否练好这套剑法。”褚年故作深沉地抚摸了一下秘籍的封面。

“前辈过谦了。”

凌若缨见褚年收下秘籍,也是终于放松了几分:“以前辈深厚的内力,想来练习此剑法会比晚辈快得多。”

谢谢你啊。

我内力深厚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见褚年还在翻看秘籍,凌若缨悄悄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

“前辈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吗?”

“嗯。”正在看秘籍的褚年敷衍了一句。

太好了。

那一瞬间,凌若缨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甚至眼眶都隐隐有些温热。

她真的很不想失去褚年这位亦师亦友的存在。

也许连凌若缨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些日子每晚的切磋练习,已经是自己最开心、最期待的事情了。

她能感觉得到。褚年并非虚情假意地说假话欺骗自己。

在切磋时,他是真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剑法。

就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眼眸专注认真,连一个动作都不愿意放过。

凌若缨很享受被他注视的感觉。

享受自己的剑法被人夸奖,被人喜爱的感觉。

所以当褚年对她冷淡的那几天,凌若缨每天都如鲠在喉,辗转难眠。

甚至为了求得他的原谅,不惜拿出自己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天绝九剑》的秘籍。

幸好。

他原谅自己了。

以后,又可以和他见面了。凌若缨内心欣喜地想到。

“那我就先走了。”

简单翻了翻秘籍,褚年就随口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去再慢慢看。

“对了,”凌若缨又忽然有些羞赧地开口,“其实,以后不止是晚上。”

“只要前辈想见晚辈,若影峰随时都欢迎前辈的。”

“啊?哦……”

褚年挠了挠头。

我白天没事也不会往若影峰跑啊。

让别的弟子看到了,我还得费劲编借口。

“那。”

凌若缨又有些期待地小声道:“如果、如果晚辈也想见前辈的话……”

“我也可以……白天去找前辈吗?”

“哦……啊?”

你来找我又是干嘛?

我跟你关系还没有熟到这一步吧?

褚年有些为难地思索了一下,却又感觉此事不太好拒绝对方。

“那,好吧。”最后,他还是妥协道,“但是切记,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和你我的关系。”

“尤其是在姜楹面前。”

“嗯!”凌若缨拼命点头。

你我的……关系?

前辈竟然说,你我的关系?

他、他承认与我有关系了吗?

呀!等等……凌若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可以啊,他可是你敬重的前辈,是亦师亦友的知己啊。

你千万不可以满脑子想着一些冒犯的事情!要是再惹怒前辈就糟糕了。

这一刻,凌若缨也有点暗自羞恼,都怪自己平日里看春宫图看太多了。

搞得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但是。

前辈真的好温柔啊。

又温柔又帅气。宽宏大量气度过人。

我、我不会真的已经开始对前辈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吧?凌若缨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褚年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凌若缨。

此时对方正捧着脸,紧紧眯起眼睛,嘴里还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娇羞声音。

……样子有点像是嗑大了。

不对劲。

怎么感觉,自从被自己催眠之后,这位高冷的执法长老就越来越古怪了呢?

自己这催眠邪功,不会给人家脑子搞坏了,搞成神经病了吧?

尤其是凌若缨此时的精神状态。褚年都有点开始后悔答应她去自己家了。

她这种精神状态,要是撞见姜楹,不会闹出什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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