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蓝色长发,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些羞涩,她眼神怯生生的,好像躲闪着什么,一只手总是放在自己的下巴的位置,好像这样可以抚慰她的情绪。女孩走得很慢,因此,连带着她的哥哥也走得很慢。
来到圣女的面前,周大强夸张地行了一个弯腰礼。
“拜见圣女殿下!鄙人乃是一位解梦师,鄙人名叫周大强。而这位,就是鄙人的妹妹,她叫周可儿。”
周可儿矜持地微微行了一个提裙礼。她穿着一身白色,有着淡颜色边纹的礼裙,这让她看起来亭亭玉立,宛如水仙花。
和她相比,周大强简直像一个舞台剧演员一样浮夸。
杜千寻心情好,看他们虽然怪异,也不觉得怎么样,便微微颔首道:“你们好。不知道你们要见我,是所为何事?”
周大强依然拉着周可儿的手,挺直了腰板,动作不多,但是幅度都很大,还有各种捏手动脚的小动作,他说:“呃……圣女殿下,我猜,你最近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嗯,是的,你怎么知道?”
“就像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神为何而存在,却依然信仰祂。难道圣女殿下还一定要追问,信徒们为什么信仰神吗?哎呀,希望救主可以饶恕我的不敬之罪。”周大强吐了吐舌头。
“救主饶恕一切,祂已赐予了生灵自由。好吧,我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确,最近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那样的梦……可以告诉他吗?
还是先打探虚实吧。
也说不好是矮人族的阴谋。
“你能够解释我的梦吗?”
“当然,尊敬的圣女殿下,解梦师的职责,就是解释人们奇奇怪怪的梦境。不过,我并不能在您告诉我您的梦境内容之前为您做什么,所以,请您把您的梦境说给我听。”
“你随我来吧,我们找一个地方坐着说。”
“不,不用,圣女殿下,这非常快。”周大强说,“而且,我的妹妹必须拉着我的手,如果坐下的话,这非常的不便。”
“好吧。”杜千寻看了看周可儿。
于是,她把自己梦中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都说给了周大强听。她也说了欧米罗出现在梦境里的事,因为如果对方是矮人族的奸细,那这事本来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在讲述的过程中,她又回忆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还有第三个梦境?”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杜千寻诚恳地说。
“嗯……好吧,这不重要。”周大强浮夸地耸了耸肩。
他换了一只手握着周可儿,这吸引了杜千寻的目光。原来,还可以换手的吗?
“嗯……”周大强仿佛在捻不存在的胡子,“这个梦境……着实离奇古怪得很。哎呀,什么,你说什么?”
周大强偏过头去,可是注意力好像不在耳朵上,而反而在手上。
“我的妹妹其实是一位比我还厉害的解梦师。”周大强说道,“她告诉我说,圣女大人这是有一段姻缘啊!可是,可是,教廷不是说,圣女殿下是不能恋爱的吗?可儿,你是不是在胡说,是不是在胡说?”
周大强挥着手好像就要打周可儿,惹得杜千寻连忙阻拦。
“在教廷真正的教义里,任何人都有恋爱的自由。”
“哦?”周大强回过头来。
“救主既然赐予了所有人所有的自由,那当然也包括圣女恋爱的自由,这是没有疑问的。”
“可是,在有些地方,圣女恋爱可是要烧死的啊?”
“那是错误的教义。教廷总部毕竟没办法很好地管理到每一个分部,因为,我们并不使用矮人的网络。”
“网络可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不用呢?对了,教廷不是在网上也有网站的吗?”
“网络的管理者并没有受到任何监管,网络上会出现什么完全由网络的管理者决定,在这种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信任的。信息的传递怎么可以交给这种东西?”
“好吧,说得有道理。那么,恭喜你了,你将有一段好姻缘。那么我走啦!再见,圣女殿下!”
“诶……?”
这就完了吗?杜千寻刚想叫住他,忽然,从教廷的一角闪出一人。
“站住!”
是梅兰竹。
只见梅兰竹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杜千寻的身边。
“也给我解解梦吧。”
周大强僵硬着脖子,回过头来。
“这位是……”
“这位是七大主教之首,梅兰竹主教。”
“啊啊,主教大人。”周大强完全转过身来,连忙行礼。
“梦境,竟还有解释一说。”梅兰竹说,“类似的东西,我只听说过精灵族好像有。你和精灵族有关系?”
“没有没有,我的师承不可说。”周大强说。
“好吧,那,你给我解解梦。”
“主教大人有什么梦?”
“你,不妨可以猜一猜。”
“我猜,和一位粉发的少女有关。”
周大强得意地一笑,而梅兰竹,忽然瞪大了眼睛。
杜千寻则在一旁道:“你不是说,你没办法知道别人的梦境吗?”
“这东西因人而异。”周大强朝她眨了眨眼睛。
“你……你……”梅兰竹话都说不出来。
周大强又向梅兰竹施了一礼:“找个地方坐坐?”
“你不是说很快吗?而且你的妹妹……”杜千寻道。
“因人而异。”周大强又说。
杜千寻一脸的疑惑。
而梅兰竹这时冷着脸,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说:“跟我来吧。”
于是,周大强和周可儿,就跟着梅兰竹,进入了大教堂的深处。
他们一起来到了大教堂的忏悔室。
周大强先进去,梅兰竹后进。他转身关上门,回过头时,眼前的人,就发生了变化。
“嘿呀,我,背着我做了不少事嘛。”
至高之魔女切茜娅,哦哦,也就是我啦,冲着梅兰竹笑。
梅兰竹一愣,随即,也露出一个微笑。他的脸迅速年轻,也变成了粉发女孩的样子。
也就是我啦。
“原来是你啊,我。”
“一开始我还什么都搞不懂,现在我全明白了。”我说。
“怎么做到的?”我问。
“真是一场漫长的旅途啊。这么跟你说吧,杜千寻必须死。那之后,我们要忙的事才真正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