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栀子花……是什么？我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安其罗被她闻的有些害怕，不断躲闪着。
“你不需要知道，我说你有你就是有。”艾丽克终于停止了寻味行为，并伸出手来，“你去取什么了？拿来我看看。”
“喏，就是这个。”安其罗直接把毕昂德的笔记拍在了她手上。
“这是什么？”艾丽克随意的翻了翻。
“这是毕昂德关于我的没谱感知的一些猜想。”安其罗解释道，随后又补充说：“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能给你看……而且你应该也看不懂……”
艾丽克确实没看懂什么东西，所以她很快就把笔记本合上还给了安其罗，“行了，没事了，去做任务吧。”
“哦……”见她打开宿舍门走了出去，安其罗赶紧跟上，“可是为什么特地把我叫回来……”
“要你管！”她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安其罗禁不住陷入了沉思。
艾丽克确实有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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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机库的路上两人一直无话，直到两人登上战机各奔东西后，安其罗才长松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难受了……”
“恐怕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欧尔佳立刻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我刚检查数据的时候发现，当时在那间社团活动室的时候，我检测到那些栀子花气味分子是从瓦妮莎身上飘出来的……”
安其罗现在已经没空吐槽什么体香问题了，现在的他亡魂大冒，背后瞬间湿透。
他很清楚自己之前侥幸躲过了什么。
“按照理论上来讲，你们两个离得那么远，你身上沾到的气味分子早都应该逸散到人类鼻子闻不出来的程度了，可是……”
“不需要可是，她闻出来了是事实……”安其罗有些颓丧的趴在操纵台上，就这样控制着“金币”飞向最近的一个太空站，“万幸的是，她这次并没有发火……”
“‘银币’和‘马刀’并没有过任何接触，连隔着光屏通话可能都没有。如果这两人没有切磋过战机技巧的话。”欧尔佳说道，“所以她对‘马刀’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不知道你去找了谁……这么说的话，她是想确认这气味的源头吗？”
“你这么说感觉她跟狗一样……”安其罗吐槽道，“她这算是警告我吗？没有下次？”
“唔……其实这也很简单。”欧尔佳说道，“下次你去阿尔文或毕昂德那里后，给自己身上喷点栀子花香水；以后你再找‘马刀’时，回去之前我用超声波给你吹一遍。”
“伪装？呵，有点意思……”
安其罗摸着下巴，同时控制着“金币”停在太空站上的告示牌附近，获取了太空站的任务信息后在光屏上翻起来，“只是这样能瞒过她吗？她的跟踪技巧可是点满了的。”
“甚至连我都骗过去了，我认输……”欧尔佳罕见的用失落的语气说道。
“呵，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整我来着……”安其罗半开玩笑的说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欧尔佳立即指天……指天花板发誓，“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是如何跟踪的！每次她都是突然出现的！我根本来不及阻拦！”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面对这种情况，安其罗也只有头痛的份儿。
既然自己已经对瓦妮莎产生感觉了，那之后肯定是要让她加入小队的。
就是不知道艾丽克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自己的没谱感知，安其罗是真没辙了。
你说你好好的对谁产生感觉不行，为什么全是女的？
安其罗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手上也没停，翻动光屏上任务列表的手放在了一个栏目上，“就这个吧，无聊的护送任务，正好可以用来好好思考一下……”
说着安其罗翻开了毕昂德的笔记，让“金币”自动前往指定地点，嘴上还问欧尔佳道：“对了，我对‘马刀’产生感觉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你只要对我的感觉是稳定的就行。”欧尔佳对他笑道。
安其罗瞥了她两眼，低下头去继续看笔记，“你要不要来一起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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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乐队成员告别后，瓦妮莎也返回了自己的宿舍。
利安琳娜不在宿舍，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她可以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的思考。
她不仅是第一次对其他人说了这么多，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想了这么远。
这首歌，那个时期，以及那个时期所产生的这种类型的音乐……
现在没有这种音乐生存的土壤很正常，因为每个人都梦想着一个光明的未来，而这种音乐的格调很黑暗……
她会喜欢这种音乐，是因为她能看到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或者至少是不鲜艳的。
她仍不知道将要从父亲手里接过的是怎样的工作，但从已经得知的情报来看，那绝不会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但是，“我们就像太阳下的影子，将永远伴随人类文明前行。”这是父亲的原话。
可是我们有无影灯——她仍固执的说道。
现在的房间就是这样，每一个墙壁都是光源，从四面八方散发着光与热，没有任何阴影。
“相信我，那样不利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我们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正是因为父亲这么肯定的说，她才有去了解人类这一冲动。
但是看了这么多书，也与毕昂德讨论过，疑惑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还更多了。
人类文明的黑色区域，就是她心头的一块黑色区域。
歌唱，本来是她内心唯一一块雪亮的区域。
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才能忘记一切烦恼。
但因为一次偶然，她接触了这种音乐，并被那拥有浓重黑色风格的神秘美感深深吸引住了。
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参透这种音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对黑暗的憎恨？肯定不是……
绝望到哭泣？不太像……
展现这地狱般的现实？很明显不对……
愤世嫉俗？
利己主义？
及时行乐？
好像都不是……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连音乐这最后的阵地也变成了灰色……
想到这里，她无意中瞟到了桌上书。
这三本书很厚，也很难读，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多少。
虽然毕昂德没要求尽快归还，但看他好像要用的样子，还是尽早看完尽早还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坐到桌前翻开了书。
“也只有看书能让我暂时忘记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