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托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面前的熟悉身影,没有生起警惕:
“小赢学士,有何事吗?”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否告诉我心中所想?”赢雍沉吟道,见宇文托托又闭上了眼睛,连忙去推:
“别睡别睡,等回答完你再睡。”
“好,我不睡,小赢学士你想问什么?”宇文托托勉力将打架的眼皮抬起:
“有甚么事都快点说出来吧,我有些倦了。”说着她“扑腾”一下倒在了阿依努尔的大腿上,躺在阿依努尔软乎乎的大腿上,神情轻松惬意。
“那我问了,宇文托托,你跟我的约定……”赢雍心情紧张:
“如今伊利死了,宇文部也没了后顾之忧,送我回齐国那事可还算数?”
“不算数!”宇文托托拔高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我好不容易得了小赢学士这么个能人,怎么可能放你离开!”
或许是宇文托托内心极其信赖赢雍,亦或者是那些酒真的把宇文托托的理智都灌没了,才让她无所遮蔽地吐露心中思想。
赢雍虽然预感到宇文托托会说什么,可听到这个回答后还是感到失望和……愤怒。
他强压心中火气,诘问道:
“可这件事是我们约好了的,你还对长生天发过誓,难道你要违背长生天吗?”
“甚么长生天?”宇文托托嗤笑一声:
“长生天难道能庇护我宇文部强大吗?能带我们战胜伊利吗?我只知道是小赢学士带我们强大起来的。”
短短几语,落在赢雍耳中,仿佛平空一阵惊天霹雳,将赢雍心中幻想期盼都劈得一干二净!
赢雍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以前是失了心智,才会觉得宇文托托会信守承诺!
赢雍冷冷说道:
“宇文托托,你这样做,就不怕我厌恶宇文部吗?”
听罢,宇文托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害怕,匆匆说道:
“不,不要!我不想小赢学士厌恶宇文部族,我想小赢学士留在宇文部中为我做事!小赢学士我会好好对你,你不要厌恶我!”
“呵。”赢雍冷笑一声,说道:
“你欺了我两次,又要将我囚禁在草原,还想我不对你生起厌恶,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事以后,我还会对你有什么好感吗?”
“我可以补偿你!”宇文托托挣扎着起身,一个踉跄扑进赢雍怀中,未等赢雍反应过来,却见宇文托托那张狐媚子脸顶在赢雍面前。
两人目光相视,额头抵在一起。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赢雍感到不自在,正想将宇文托托推开,却听宇文托托红着眼,模糊不清地说道:
“小赢学士要什么我都给!若是想要钱财,我就把我珍藏的所有财宝都给小赢学士,若是想要官职,我封小赢学士为副首领,从此身份只在我之下,若是想要女人。”
宇文托托顿了顿,说道:
“族中女子可任由小赢学士挑选,就是想讨我的身子我也依你,只求小赢学士继续待在宇文部中,替我做事。”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宇文托托的脸红红的,她长得本就极美,一张狐媚子脸更是动人心魄,寻常人见了,只怕连魂也要被勾走了,若非如此,那伊利也不会因为宇文托托三番两次来征讨宇文部族。
“小赢学士意下如何?如若答应,此身任由小赢学士把玩。”宇文托托定定地看着赢雍,轻轻吹气,目光炯炯,恍若繁星。
这一幕极具诱惑,红颜祸水,不过如此。
赢雍抱着怀中娇躯,咽了咽口水,他也是个男人,又不是柳下惠,有此美人在怀,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赢雍心中清楚,眼前美人虽好,却不能碰,一旦碰了这辈子都要被囚禁在草原上,再无自由之身,回齐国一事也彻底成了白日梦。
更何况,帐中还有一个小家伙在等赢雍的佳音,赢雍不想做个失信之人。
下一刻,赢雍将宇文托托推开。
宇文托托“哎呀”一声,被推开了身子,她抬起头,看向赢雍,表情怜人,几乎要落泪:
“小赢学士,可是对我不满意了?还是我说得甚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赢雍面无表情,心中坚定:
“托托大人并无甚么不好,只是我不想,是我配不上你。”
什么不想?是不愿意取了我的身子吗?宇文托托只觉得胸口突然有了一根刺。
“小赢学士怎么可能不配?如此才识天下哪位女子不愿倾心?一定是我说了什么惹小赢学士不开心了……我明白了,是我不好,不该说什么随便小赢学士把玩。”
宇文托托抓着身上衣服:
“还是由我褪去衣服来侍奉小赢学士吧。”
她似乎是想要扯下身上衣服,可一个喝醉的人,又怎么能精准地脱衣呢?宇文托托努力了好一会,也没把身上那件胡服脱下,只好看着赢雍,直直地发愣。
赢雍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宇文托托。
他心想。
原来战场上那个所向披靡的女武神也有一副女人姿态,原来那个兴夜帐前力杀数位叛逆的世间人屠也能向人撒娇,原来那个蛮不讲理又用人不疑的宇文托托也能以美色诱惑他人。
可惜,不管现在的宇文托托多么诱惑,赢雍都没有品尝的想法,自从宇文托托欺他那一刻,赢雍便对这位只侍奉了几个月的主公没了好感。
“托托大人。”赢雍叹了口气,他知道宇文托托不会轻易放过他,便决定去做件事:
“你且好好休息,日后宇文部族还需要你好好打理。”
“小赢学士,你要去哪?”
听到这句宛若离前叮嘱的话,宇文托托心彻底慌乱起来,见赢雍站起身子离她而去,慌忙想去抓他手,却抓不到:
“小赢学士别走,是我错了,我不好!连脱个衣服都脱不好,再等我片刻,只需要片刻我就把这该死的衣服脱下来……来人!快来人!把小赢学士给我拦下来!”
她声音急促,可到底喝醉了,其他人又在开宴席,哪里注意的到宇文托托帐中声音?
赢雍转身,看向宇文托托。
她欺了他两次了,赢雍也要欺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