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安娜，下次或许你可以走一下正门。”
凉娅的嗓音有些冰冷，她看向墙上的挂钟，看不清，但是估算一下的话，估计也过了零点了。
“算了，这么晚了，你从影子里出来的选择还算是正确，起码只打扰到了我，没有打扰到门口没睡觉的骑士。”
阴阳怪气的，小嘴抹了蜜。
艾丽安娜也不恼，她把凉娅怀里的兔子玩偶抓住，扔在了一旁，自己搂了上去。
凉娅：“……”
他妈的……这么大人了，还和一只兔子玩偶争位置。
“祭司大人，生日快乐。我知道这个是凉娅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但是你的灵魂现在在这具身体里嘛……很高兴我能见证你的成长，就像是当初，你过十八岁的生日，我第一次注意到了你，那时候我好后悔，不能看着你长大。现在好了，我能看着你长大了。”
艾丽安娜的脸紧紧的贴在凉娅贫瘠的胸膛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脖颈之中，弄得人有些瘙痒。
被打扰了睡觉，谁的脾气都不会太好，凉娅也是。
“艾丽安娜，你说的对，你这个年龄，都够当我妈妈……不，奶奶的了。”
艾丽安娜已经九十多岁了。
“祭司大人，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大九十岁和大九岁，大十九岁是不一样的。”
艾丽安娜也不恼，相反，还在开玩笑。
凉娅却有点起鸡皮疙瘩，一想到自己当初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的时候，就被一个比他大了七十多岁的“奇怪老奶奶”盯上，偷窥，迷恋，她就止不住的胆寒。万幸的是，这个“奇怪老奶奶”长得漂亮，身体呢，也和水灵灵的十八岁小女孩无异。
“祭司大人，礼物什么的，就等明天，和她们一起给你吧。”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
艾丽安娜搂紧凉娅。
“当然是希望成为第一个给你生日祝福的人啊~希望你明天早晨一觉睡醒，就能看到我，你新的一岁，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那我简直要幸福的死掉了~”
又是这样重力满满的病态话语呢。
可惜了，第一个给我生日祝福的和第二个给我生日祝福的人，都不是你。凉娅在心里想，表面上却没敢说出来，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那就快点睡觉吧，我已经很困了。”
凉娅又不是真的七岁小女孩儿，对过生日什么的，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她现在困意上来了，只想赶紧睡觉。
“……”
凉娅第二天是被一声惊叫吓醒的，她几乎是弹射着，坐了起来，却又被身旁的艾丽安娜重新摁在了床上。
“艾丽安娜！你，你怎么在她的床上？”
凉娅睡意全无，看向门口的位置，发现了目瞪口呆的欧尔佳。再看一眼挂钟，现在是清晨，才五点半，自己好像才睡了五个小时，登时一股火气就往脑袋顶上窜，谁家好人五点半就过来给她过生日的啊？
倒是也挺稀奇，最早来的竟然是欧尔佳。这家伙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篮子，由于隔得远，也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艾丽安娜也没有全起床，她对欧尔佳的眼中有那么些许的敌意。毕竟，欧尔佳是大祭司的狂热信徒之一，和艾丽安娜也算是情敌了，只不过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哦，我晚上就是在这里睡的，怎么了？不可以么？”
艾丽安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得意，她用胳膊肘撑着床面，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躺着，姿态极其妩媚。她挑眉，用挑衅的眼神看向欧尔佳。
欧尔佳噎住了，她看艾丽安娜那个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谁管你啊，你在这睡就在这睡呗，我又管不着。”
欧尔佳说完，一边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艾丽安娜，一边关上房门，往屋子里面走。
“你那股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哪来的？我们两个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冲突吧？”
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几乎是把自己的姐妹们得罪了个遍。也不光是姐妹们，就连那些贵族们，她也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可是碍于她那尊贵的身份和强大的实力，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句怨言。
艾丽安娜坐了起来。
“确实没有什么冲突，”她耸了耸肩膀，“刚睡醒，起床气罢了，不要怪罪哦~”
欧尔佳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和凉娅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送给你的，别再给我打碎了，听到了没有。”
凉娅突然很自我怀疑，为什么自己会吸引这样的信徒。
欧尔佳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总的来讲，这一切也就发生了不到五分钟。
“莫名其妙的家伙。”
凉娅小声嘀咕了一句，就重新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艾丽安娜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吐槽。
“欧尔佳确实是个蠢货，”她在轻笑，“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来祭司大人的死因是什么。脑子还学不会转弯，还在调查，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是压根就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你与其和我讲这些，还不如直接把凶手告诉我。”
凉娅翻了个身，背对着艾丽安娜。
“你说的再多，也不会把凶手告诉我的，不是吗？”
艾丽安娜没有出声。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直到凉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艾丽安娜从凉娅背后，搂住了她。
“呼~”
温热的呼吸打在凉娅的耳朵上。
“祭司大人，如果我说，我不告诉你凶手，是为了保护你，亦或者是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凶手，你就会失去生的希望，也有可能会绝望。如果我说这些的话，你会相信我么？”
凉娅再次被惊醒，心头猛地一颤。
保护她？
不告诉她凶手，是为了保护她？
骗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