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轻笑着,话语中布满威胁的意味说着,然后便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亮银色的手铐展示在夏欲秋的面前。
“自己坐上来吧,然后别挣扎乖乖带上这个,下一次再带你出门放风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要对姐姐感恩哦。”
夏欲秋听着她刺耳的话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明明现在自己的困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甚至现在好不容易能出个门都还要求自己心存感激,觉得讽刺极了。
但沉默了几秒钟还是泄了气,他双腿现在还是有些发软,轻叹了一声后便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走向了轮椅前老实乖巧的坐在了上面。
顾雅见此便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她半俯下身子用手铐与粗壮结实的绳子将夏欲秋牢牢的与他身下的轮椅束缚在一起,使的他动弹不得连轻微抬起手臂都是痴心妄想。
之后她又仔细的检查了数遍确认很牢固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站起了身子,她柔软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在了夏欲秋的发顶轻柔来回的抚摸着夸奖他。
“嗯,表现得很好,很乖呢,亲爱的。”
“可我什么都没做。”夏欲秋对她这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夸奖感到有些厌烦。
“你什么都不做,不挣扎,不反抗在我的眼里就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好孩子了。”
顾雅语调慵懒的说着,她目光中满是溺爱的用双手捧着夏欲秋的脸颊强硬的与他对视,然后在嘴边轻啧了一声后继续补充说道。
“啧,要是以后你都能像现在这样一直乖巧下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也会根据你的表现适当的扩大你的可以活动范围的,不过独自出门这种事情亲爱的你还是不要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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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很凉爽温柔,轻轻掠过耳畔,轻柔的拍打在脸颊上让人感到舒适极了。
顾雅推着身前坐着轮椅的夏欲秋闲庭漫步在宅邸中的院子里。
“好怀念啊,上一次和亲爱的你一起散步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呢。”她缓缓俯下身子轻轻贴上了他的脸庞亲昵的说道。
“当然久了,这还是半年以来我第一次出门,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夏欲秋带着埋怨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顾雅然后回复的说着。
“呵呵,我只是把我心爱的宝物小心翼翼的珍藏在自己的身边,以免有心术不正的人觊觎窥探,这难道也有错吗?”
“可明明你才是那个心术不正的人。”
顾雅听到他的回复后笑了笑,倒是也没反驳只是继续推着他走在这铺满碎石的小路上,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谁知道呢,而且亲爱的我想你到现在也根本不知道我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能够扫除一切的障碍完全的拥有你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还是蛮辛苦呢,不过倒是都值得。”她说着还伸出一只手动作温柔的掐了掐他的脸蛋。
夏欲秋听着她的话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语气费解疑惑的张口问道。
“什么意思,就不能说的清楚些吗?”
“其实也没什么,而且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想知道的。”
他听罢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长舒了一口气享受着这珍贵的放风时间。
新鲜略带着一丝花香的空气与耳边那树影被吹的晃动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些都是夏欲秋这半年来每天都朝思暮想期望感受的东西。
他现在就如重新再活了一世一般,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唯一可惜的是他现在被完全的禁锢在这架不那么舒适的轮椅上,没有办法亲自下地踏步在这松软的草坪绿茵上。
而且夏欲秋一想到等一下就又要回到那像是一架巨大鸟笼一般的卧室,又要重新被戴上那沉重漆黑的枷锁脚链,刚刚还因这香甜的空气与温柔的晚风而舒畅的心情便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顾雅,你能帮我把这些手铐解开吗?”
“不行。”
“我只是想自己下地走一会,不是想逃跑什么的,而且再说了我又没有残疾,坐轮椅什么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亲爱的,学会得寸进尺可就不是乖孩子了哦。”
顾雅拒绝的相当果断,没有半点犹豫,语气中也没留有一丝可以容他反驳的余地。
“还有,你要是想残疾,那亲爱的也不是不行,我完全可以满足你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
夏欲秋听出了她口中威胁的意味,于是便也不再继续恳求了,他只能老实的乘着轮椅欣赏着这庭院中之前就已经司空见惯的美景,委屈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不知不觉间顾雅已经推着他缓缓的走到了这栋宅邸的大门前。
他看着那高耸紧闭的大门在心中不自觉的叹声息,但随后目光便转移到了大门旁那架木制的摇椅上。
夏欲秋当初就是坐在那架摇椅上决定了与顾雅分手的这个选择。
现如今再次看到不禁思绪杂乱起来,觉得要是当时自己要是没有下定决心写下那封分手信那自己现在应该会是另一番处境吧,但是又想了想貌似继续过着以前那样载满心里压力又憋屈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好到哪去。
“都已经逛到这里了啊,那今天出来放风透气的时间可就要结束喽,我们快些回去吧。”
顾雅说着便调转了方向,推着夏欲秋原路返回朝房子走去。
“顾雅,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嗯哼?亲爱的你说,只要不逾越我的底线的话,我其实还是很愿意完成一下你小小的心愿的。”
“就是,你能不能让我死去啊。”
夏欲秋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他思索了好一会发现死去好像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因为仔细想想好像这样一切的烦心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顾雅的回答不用听,肯定是拒绝的,她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消失在这世上,那样她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一晚之后却让夏欲秋下定了某种决心。